时间倒退到十五分钟前。
红门美术馆内。
傅强让陈宇与朱智臻到美术馆去搜索。
红门美术馆的面积并不大,不过里面的装饰却很精美。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三十多张画,有山水画,有人像,还有静物,这些都被精致的相框包裹着,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博物馆那么严谨,但却有着令人惊讶的种类,有的用颜料涂抹出奇特的纹理,有的则是用多种材质进行了大胆的尝试,甚至还有一些别出心裁的绘画,给人一种很有艺术气息的感觉。
陈宇静静的看着那些画作,他竟然有点走神,就在刚刚,他忽然想到,梁月月对美术很感兴趣,也许自己可以把她介绍到这个有意思的私人美术馆里去。
而在意识到,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九次不自觉的想起了梁月月之后,陈宇很快就将这个名字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碰到什么事了吗?”朱智臻见陈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
“呃,没事。陈宇有些慌张的移开目光,他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干涩的唇。“我先到库房里转转。”
朱智臻从后面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我听人说,梁月月下午要来星海市开会,是不是跟她有关?”
陈宇微微一顿。这已经是第40个了。他默默地想着。
陈宇犹豫了一下,但他也明白,自己要是再不说的话,恐怕一天之内,自己都无法专心。“是啊,错过了梁月月的航班。”陈宇压低了声音说道。
朱智臻紧随其后,说道:“真是太遗憾了,你不能亲自去送行。”
“那个,阿臻,我……”朱智臻转过身去,陈宇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一台坏掉的计算机。“我,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梁月月很不错的。”
“是,是。”陈宇叹息一声。“是我弄得一团糟。我还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我,我的心很乱,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朱智臻耐着性子道:“陈宇,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梁月月的追求者可不少,你要是错过了,恐怕以后你就会后悔了。”“我听到一个律师一直在追求她。她爸妈也答应了。”
陈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你了解我的家人,我的母亲。这完全说不通。也许那个律师更合适。”
“你要坚信自己的直觉,陈宇。有些东西,并不是靠着脑子里的数学公式和物理公式就能算出来的。再说了,梁月月也不是个拜金女,也不会利用自己的家世去规划自己的感情。”朱智臻一边陪着陈宇一边说道。然而,就在他打开储藏室的时候,傅强把冯克的艺术家名单发给了他。
“行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破案。”陈宇有些无力地说道。
“这样最好,待案件了结之后,我们再慢慢谈。”朱智臻伸手搭在了陈宇的肩上,而陈宇则是苦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朱智臻见陈宇脸上的笑意,心中有些忐忑,似乎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容易。或许,这个陈宇,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一个自卑又敏感的人。
接下来,陈宇带着朱智臻,就在这间黑漆漆的仓库里,到处寻找起来。
杂物间很宽敞,里面堆满了各种绘画材料,还有一些成品和半成品的油画。仓库里的灯光已经损坏,里面一片漆黑,陈宇与朱智臻两人有种进入了一个迷宫的错觉。
“陈宇,没事吧?”对于陈宇的视力,朱智臻是了解的。
“我没事。不过,这一次的画作,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些画作,似乎都被调换了。”陈宇指了指那一叠看似杂乱无章的画:“阿臻,你看看,这间仓库里的那些画都是抽象派的,色彩很重,很有攻击性,而这间屋子里的画,却是一种很活泼的感觉。而且,从附近居民的反映来看,这个美术馆一直都是阴暗诡异的。”
朱智臻道:“你说冯克是不是有话要说?”
“不知道。也有可能,他刚刚将一组油画从书架上取了出来,又用了一套他从未用过的“太阳”风格的油画。还有,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这家美术馆布置的这么精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资金?更何况,他还雇佣了这么多画师。”
“那确实。”朱智臻笑着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张仿佛被鲜血浸染过的大红画,问道:“这是何人所作?这张画像被放在了最下面一层,不过却被人用树枝围了起来,看样子是怕被人踩碎了。”朱智臻捡起那幅画,打量着四周。
“L.Y?”
陈宇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傅强发给他的一份冯克的合同画师。
“没有这个人。”陈宇说道,“他不一定就是这家美术馆的画师,我给傅队打个电话,他的审问还没有结束。”
没过多久,陈宇便将手机给挂掉了。
“傅队说,他已经问过了,L.Y是一个叫做李洋的人。陈宇说道:“傅队告诉我,冯克说他的风格很可怕,所以他才没有跟李洋签订合同。”
接着,他们在黑暗中搜索起来。然后,陈宇就在一个装满油漆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油画。厚厚的一本书的封皮上有“红门美术馆”标志。“好像是自家的作品。”
“查到了没有?”朱智臻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问道。
“还没有,嗯,就是觉得有些眼熟。”
“咦,是不是有什么画作,连我们家的小天才都不认识?”朱智臻把头探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整个场景都是冰冷的黑色和绿色。那是一条安静的街道,夜色深沉。右边的一条街是一个酒馆。一道耀眼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整个酒馆,在这种安静和光明的反差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这里就是一座好莱坞的摄影棚。有四个人坐在帐篷里,其中一个把胳膊支在吧台上,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一个脸上涂着深色眼影的红衣女子,正低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孤独的男子,以及一个调酒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幅图,我确实没见过。”朱智臻无奈道。
“等,等一下。”还没等朱智臻拨打手机,陈宇突然皱眉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直接给梁月月打了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