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脸啊，还大哥二哥，跟你熟吗？
但我没赶人，因为姜臻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
对方一口一个大嫂的叫着，别说，是个世故的。
李雯家在西北，我想着正好带姜臻去趟王家。
而本来就是出来旅游的，杨宿又死不了，也不着急，坐着火车，看一路风光。
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要是没有某个小不点叽叽哇哇或许更好。
她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
然后两个女人就把她给抱起来一阵心疼。
我看着被揉搓着脸庞的小东西倒是没有说什么。
英年早逝，天生体弱。
十岁大的小屁孩，终日与草药为生，还没感受过童年的快乐，人就死了。
她说她不是没有试过，甚至还被收养过。
可是她不会长大。
眼看着自己的养父母与周围的邻居，从疼爱到恐惧，最后又亲手把她抛弃。
被玄门追杀，被佛门超度，她是有灵魂的魃，而她只有十岁。
她只想和那些小朋友一样玩泥巴，背着书箱去学堂。
坑蒙拐骗，尔虞我诈，那个年代，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女娃娃，孤身一尸，四处流浪。
有人把她绑在柱子上。
火焰在燃烧，可她感受不到疼。
她问着为什么，然后又一个个将绑她的人融化成灰。
她回了家，自困在地下，与一个不会说话的骷髅相依为命。
直到数百年后的某一天，一伙盗墓贼进了她的墓。
她才发现，这世间已经再不是从前，连最后的一个安身之所都消失了。
“大哥，我会孝敬你的。”
“……”
那倒也不必。
小不点如今是有身份证的尸。
云清清，陆家老四……
我爸的私生女。
“话说你就不能换个姓？随我，随温堇也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他们不在了，但不能忘本。”
“名声毁了啊。”我看着温堇：“下次别再往我名下塞人了好吗？算你都三个了，没一个和我一个姓的。”
“第四个。”
“嗯？”
“顾生。”
“……”
一个家里，五个人，五个姓，好一出大戏。
“话说大哥你为什么姓陆？”
“……”
“噗……哈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宿发神经。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解，而是回答：“算命的说我水太多了，不落地，就没根基。”
“是，凡人算鬼神之命，你还挺得意。”
“……”
我懒得和他废话，他懂个屁，算的是命吗？
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没有过去未来，我要的，也不过就是一条路而已。
云清清兴奋劲一过就安静了下来，和姜臻还有李雯一起看综艺节目，看杨宿耍宝偶尔笑出声。
温堇拿着电脑敲敲打打，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在工作，完全一个社畜在休假都不得安生的模样。
杨宿翻着剧本，说是三生三世的第三部，回来就要开拍了。
我看了一圈，发现只有我无事可做，有点无聊，出了车厢。
都说最美的风景不在终点，而在路上。
为此我还特意搜索了一下路线，选了个慢车，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默默的拿出姜臻的本子，在一起去旅行的后面画了一个勾。
这时隔壁传来说话声。
门是关着的，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能轻易的听到。
“别愁眉苦脸的，放心，鬼神大人会保佑我们的？”
“……”
这是说的我？
我有点发懵。
虽然李雯说，在她家乡很多地方都是信仰我的，可我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第一次听到我会保佑他们，还是有些别扭。
“神，真的有神吗？”
“当然有。”
“虽然我觉得这也就是个形式，封建迷信。可他们说龙王要嫁女，看上我了，你那个鬼神很厉害？”
“放心，鬼神是万鬼之神，天地之子，那个鬼东西一定不是对手。”
“真的假的？”
“我读书多，从不骗人。”
“可你成绩还没我好，我就这么跑了，被爸妈知道会打断我的腿的。”
“没事，到时你把我娶了，看他们还说什么。”
“你胡说什么？”
“怎么能胡说，你爸妈想给你娶个龙女，你愿意不愿意？”
“还行，我看过电视，龙女啊，听上去其实挺让人期待的。”
“你再说一遍？”
“把拳头松开，我不愿意，行了吧。”
“电视那都是美化的，而且龙性本淫，到时你会被榨干的，你怕不怕。”
“这好事？”
“沈乐。”
“月彤，你是个姑娘，注意一点。”
“少废话，就问你怕不怕。”
“怕，我怕。”
“那好，那我带你逃跑对不对。”
“对。”
“我对你好不好。”
“好。”
“我漂不漂亮。”
“漂亮。”
“身材好不好。”
“好。”
“那你娶我好不好。”
“好。”
“乖，抱我。”
“……”
“快点。”
“亲我。”
“……”
“你怎么这么墨叽，你是不是个男人。”
“……”
“你在干嘛？听墙角？”
我正听的乐呵，扭头就看到姜臻站在我身边看我。
“他们说话也没背着人，这可不能怪我啊。”
“哼。”
“不过龙王招婿，龙女嫁人，这可有意思了。”
“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龙。”
我拉过她的手，和她说。
龙，鳞虫之长。
上古时期大多数生灵都是龙的形象，只不过在不断繁衍中被稀释血脉，各自进化出不同的方向，成了天下万灵。
除了人族之外，你可以在任何生灵身上，找到龙的影子。
这让我又想起当初白泽说的，女娲造人。
剔除出所有神血的人族，与世间任何生灵了断因果，独立于外。
没了因果之后，为了获得人族气运，开始形成了以万灵为族的部落，熊，蛇，虎，豹等等纷纷参与了进来。
而其中最大的，是人皇。
人皇之争，逐鹿之战。
其中获得胜利的是黄帝，对他帮助最大的，是九天玄女和应龙。
而九天玄女是为玄鸟。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自此，气运争夺，在向人族转移。
而随着人族的发展，王朝更替，部落融合，这才到了如今，龙，成了人族的信仰图腾。
“哎，所以说，打生打死有什么意思？当你发现所有生灵都有你的血脉，什么都不用干，你就成了最大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