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谦在清静亭躺了三天反思自己的行为态度是不是让肃风产生了误会,最后得出结论,好像没有问题,不由扶额。
肃风其实并没有离开清静亭,只是坐在亭外等着而已。
他十分擅长等待,所以等几日,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第五日,集谦终于踏出了清静亭,他一出清静亭,就看到肃风坐在亭外的紫藤花下,似乎是看到他出来了,肃风立刻站了起来望过来。
集谦示意他过来,问道:“你一直在这?”
肃风笑了一下,说:“我只是看风景罢了。”
集谦信他个鬼,看什么风景非得在他的清静亭里看,是罗浮仙剑派没有其他景色了吗?
肃风见集谦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心中有些紧张,支吾说道:“我.....我只是想你而已。”
从前肃风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似乎是表明了心意以后,破罐子破摔了,开始直截了当的对集谦表达自己的爱慕。
集谦闻言沉默了,肃风也不说话,清风在两人之间打转,花木探头张望。
许久之后,集谦看向肃风,他的双目灿灿,神色认真,说:“徒弟,我想过了。”
肃风紧张地捏紧了拳头,等待着他的宣判。
集谦说:“我们可以试试?”说完,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肃风不敢置信,他一把抓住集谦的肩膀,急切问道:“是真的吗?师尊是答应我了吗?”
集谦被他这么问,心中不知道为何有点火大:“给你个机会而已。”
肃风见集谦有些恼羞成怒,温柔地说道:“师尊,我会很珍惜这个机会的。”
罗浮仙剑派快意法帖楼。
方之意上了四楼,他在办公室有些无聊,大概还是因为表白失败,提不起精神气修行,想着找集谦这块石头聊聊天,一起出去溜达一下,心情也许好一点。
结果一上四楼,在集谦常坐的窗口,就看到集谦靠在肃风怀中,肃风的发带垂落在集谦耳边,两人在看同一块玉简,他们姿势亲密非常,简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不是,哥们就做了几天手办,不是几十年,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剧情?
“咳咳。”方之意假意咳嗽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两人对面,说:“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
集谦放下玉简,坐直了身体,说:“我看个功法影响谁了?”
方之意呵呵:“影响大众了。”又说:“别仗着没人就搞暧昧。”
肃风笑着说:“没有搞暧昧啊,我心悦师尊这件事,师尊知道,所以为什么要和师尊搞暧昧。”
方之意震惊了,什么情况,他还以为按照肃风这个闷葫芦的性格,主动坦白至少还得过个二三十年,结果这就表白了?甚至表白成功了?他指着两人,不敢置信地说:“你俩.......在一起了?”
集谦扯了扯嘴角,真觉得自己不该看肃风可怜巴巴的问他能不能靠近一点时心软,果然他还是不太喜欢被人看到自己和别人太亲密。
肃风说:“师尊只是给我一个机会,但是我心悦师尊,想和师尊靠近一点。”
集谦说:“.........”
方之意笑眯眯地调侃:“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哑巴都能变抒情诗人了。”
集谦定了定心神,问:“你来找我,有事?”
方之意见好就收,换了副百无聊赖的面孔,说:“没心情修炼,找你聊聊天。”
集谦也是服了方之意了,修炼还要看心情的吗?说:“还在想星祁真人的事?”
方之意撑着下巴,说:“其实你之前说的话对,对方无意就算了,不过吧。”他顿了顿说:“星祁给我寄信,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游历。”
肃风闻言看了一眼集谦,说实话他自觉很了解集谦,但是集谦确实也没有和他聊过这方面的问题,于是,非常想知道集谦的看法。
集谦说:“你是王八?一钓就翘嘴?”
方之意噎住,这小子说话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
集谦说:“他可以和心悦的师姐一起去,为什么找你,难道除了你没朋友了?还是你武力值高于他,可以当工具人?”
方之意感觉自己被扎了两剑,他确实是个工具人,顿时觉得人都要被创飞了。
集谦接着说:“恋爱脑丧尸都不吃,你一个元神真人,不会这么不值钱吧?”
方之意捂住心口,说:“.....哥们被你说的一无是处了。”
集谦笑了一下,说:“谈点健康的恋爱行不,天天搁这悲春伤秋,一劫天雷稳过是吧,不会到时候要找兄弟捞你吧?”
方之意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浮云,说:“其实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他笑了笑,说:“这一场我以为的双向暗恋,至始至终,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所以我决定离开了。”
集谦说道:“三千大世界,总有一个人在等你。”
方之意微微点头,似乎已经看开般大叹一口气,说:“磕cp害我啊!”
集谦笑了起来,骂了一句“活该”,他侧过身去看身边上的肃风,却见肃风也正在看他,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方之意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说:“行了,兄弟闭关去研究功法了,等我出关再聊。”
集谦说:“行,武运昌隆。”
肃风行礼说道:“师叔祖武运昌隆。”
方之意离开后,肃风双手搭上了集谦的肩膀,让集谦面对他,可不知是肃风太高,还是集谦本身的问题,他一旦坐下来,就比肃风几乎矮了大半个头,只能抬头去看肃风。
肃风说:“师尊刚才对师叔祖说的话真严格。”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集谦刚才话,又似乎庆幸的说:“还好师尊没这样对我说。”
集谦有些无奈,却又傥荡地说:“我对你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肃风笑了起来,问:“为何师尊对我说不出这样的话?”他又说:“就算师尊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实在太喜欢师尊了。”
集谦哪里听过这样直白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总觉得自己迟早要沉陷,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了无牵挂的心态。
肃风靠近他,问:“师尊为什么不说话?”
集谦用手抵住肃风压过来的胸膛,说:“我在想怎么回答你。”
肃风笑了起来,他一笑,集谦就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肃风安静地等着集谦回答他的问题。
半晌之后,集谦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颇有些纠结地说:“大概我是心疼你的,我舍不得对你说重话。”
肃风的眼睛一亮,忍不住笑起来,他这一笑,萧萧肃肃,仿佛如松下清风,看的集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