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蒋兰舟乐团受邀去t国演出。
乐团当时正在转型,想增加一名女鼓手。
正巧,红来应聘,当众表演了一段古老失传已久的波曼鼓乐,惊艳了团长和一众评委,被特招入团。
蒋兰舟是个热爱音乐到极致的人,他对波曼鼓很感兴趣,与红两人就这样熟悉起来。
红经常到蒋家作客,她为人热情大方,与苏燃也很快成了要好的闺蜜。
渐渐地,苏燃发现,红经常背着她亲近蒋兰舟...
“蒋叔叔出轨了!”高达惊讶地捂住嘴,他的偶像居然是这种庸俗的男人,他塌房了!
“闭嘴吧你!”司徒檀月一胳膊肘杵在高达肋骨上,高达哀怨地看着他。
苏燃轻轻笑了,她摇了摇头。
“他没有出轨...”
蒋兰舟是个眼中只有音乐的痴人,他面对苏燃以外的女人都像块木头,所以他对红的亲近无动于衷,还几次和苏燃说红很莫名其妙。
但苏燃懂女人,她心里不舒服但为了乐团她只能让丈夫远离红。
可这样并没有阻止红。
此后,红变本加厉,经常在半夜三更给蒋兰舟打电话,以请教音乐专业问题的名义来骚扰他们的生活,甚至会找理由突然把蒋兰舟叫走,很晚才回家。
面对这种情况,哪个妻子能不生疑。
苏燃不断和蒋兰舟争吵,甚至总是噩梦不断,梦里全是蒋兰舟和红在一起卿卿我我,她开始失眠,精神不济,再后来,耳边出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她,蒋兰舟出轨了。
她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她不停咒骂丈夫、骂红,还控制不住地砸东西打人。
家里的佣人当天就辞职了。
“这能不辞职吗?再待下去都要没命了...啊!”高达捂住头,瞪向两个罪魁祸首,“打我干嘛!”
灵胧和司徒檀月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说了不说了...”
“苏阿姨,别理他,您继续说。”灵胧给苏燃倒了杯水。
苏燃就着她的手慢慢喝了点水,一双疲惫的眼温柔地看向灵胧,她眼中又染上担忧。
“小雨她也因为我这样,都不喜欢回家了,我知道自己这样歇斯底里很难看,可是我控制不住!”
那一次,苏燃在厨房做饭,又看到红跑进蒋兰舟的书房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拿了菜刀进去追砍蒋兰舟和红。
蒋兰舟夺了她的刀,正撞上放学回家的蒋雨才平息了战争。
蒋兰舟只能放下工作在家陪她,一日三餐端给她,不让她出门,有时候还得捆住她的手脚不让她打人。
乐团里有急事,红就主动来帮忙,蒋兰舟一离开,红就变脸,不断抓着苏燃头发打她,用高跟鞋踩踏碾压她隐秘的部位。
可蒋兰舟一回来,红又变回那个热情善良的女同事,苏燃跟蒋兰舟说红打她,蒋兰舟以为她在无理取闹,把自己弄伤就是为了赶走红,因为她不是没有这样的前科。
苏燃的状态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眼前总出现很多色彩缤纷的大蝴蝶,每只都长着诡异的人脸,在她身边飞舞盘旋,趁她不备就咬她,钻进她的皮肤里,她拼命挣扎,反击,企图赶走它们,抓破皮肤想把它们拽出来。
在旁人看来,她这是生出幻觉,病的很严重了。
最后,蒋兰舟只能带苏燃去了那家精神病院治病。
故事讲到这里,苏燃已经累得睡着了。
司徒檀月和灵胧在监护病房外看了蒋兰舟,他戴着氧气面罩,各种监测仪器的管子插满全身,他脸上龟裂的黑纹已经淡化了一些,还有了点血色。
可是他额头暴起的青筋,皱在一起的眉,还有紧攥的拳头,都显示他此刻高度的紧张。
司徒檀月转头看了灵胧一眼,两个人前后脚走到一旁。
“他中的是人皮鼓咒,以医疗手段暂时只能治疗浅表,根源还在于那只鼓的鼓灵和施咒的人,不然他永远无法恢复正常。”
“靖雯说,红什么都不肯说,想从她口中找答案,怕是寻常手段不行。”
“你不会是想——”
司徒檀月看着她,试探地问道。
灵胧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挑眉,“放心,我不会主动用蛊去操纵别人的意识,我懂得遵纪守法!”
司徒檀月看向昏迷的蒋兰舟,下定决心,“要破咒,我需要跟那个隐在背后的人斗一斗——”
灵胧不绕弯子,“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护法。”
午夜,司徒家老宅。
司徒檀月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老宅里只有司徒檀月这个独子和老仆居住。
月上中天,宅院里空旷静寂。
一圈长明灯将那只诡异的人皮鼓围在中央。
圈外供桌正中摆着一块漆黑的牌位,紫金香炉里燃起缕缕青烟。
司徒檀月身着月青色对襟衫,在银白月光下显得清冷出尘。他立起手中的青铜剑,带起一阵风。
香炉的青烟散开,这牌位上根本空无一字!
他用剑尖挑了一张黄符在蜡烛上点燃,一手捻决,口中念咒,脚下生七星,不多时四周就起了狂风。
“咚咚咚”
那只小鼓无人自响。
随着司徒檀月念咒速度加快,那鼓声也紧跟着加快,鼓面上凭空出现凹陷,起伏不平,好像真的有什么在敲打。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鼓声不大却像是顺着人的耳孔钻进去,敲在人的心脏上,听久了觉得情绪焦躁气血上涌。
司徒檀月高举剑柄,直劈鼓面。
登时鼓身猛地一震,鼓面人皮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要破皮而出,一张人脸的形状渐渐浮现,那张人脸从人皮鼓面上脱离出来。
是一颗女人的头。
“咚——咚——”
那颗头一下一下的在鼓面上跳动,嘴里还发出“嘻嘻”的笑声。
面对再次当头劈来的青铜剑她丝毫不慌,嬉笑着喷出一口烟雾,瞬间蔓延到整座院落。
凡是触碰到鼓的,被她缠上,只要离开三步,必爆体而亡。
设下这么阴毒的咒,那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灵胧托着腮帮子坐在院子的老树上,一只手的食指上绕着一块黑色的小檀木牌。
司徒檀月此刻已身陷幻境,烟雾裹挟着那女人的声音,围着他盘旋试图刺破他的防御。
“嘻嘻,嘻嘻...”那女人的笑声娇媚。
谁要是被这笑声吸引侧耳倾听,这女人就会趁机如钢针一样扎进那人的脑仁,控制他的所思所想。
“找,到,了。”甜美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阴森恐怖,烟雾迅速聚拢刺向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的司徒檀月,还没挨上就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劈在烟雾上。
“轰——”雷声紧随其后,才聚拢的烟雾被炸得四分五裂快要消散。
鼓面上的女人头痛苦地一声尖叫,她不再跳动,阴狠地瞪着司徒檀月。
司徒檀月这雷引得倒是很好,威力大又精准,灵胧饶有兴趣地看着,“还没结束。”
女人操纵烟雾分散开,紫色细小的雷弧爬上烟雾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司徒檀月语速加快,雷弧收紧,女人口中撕心裂肺的嚎叫就没有停止过。
只见“砰砰砰”几个炸雷,烟雾被驱散地一干二净。
女人人头摔在鼓面上,眼鼻耳口流出黑色的液体。
“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那女人声音不复刚才的甜美,很是凄厉嘶哑。
司徒檀月清越的声音犹如泉水令人神台清明。
“我并不是与你过不去,你若不害人,我也不会动手。”
“害人?嘻嘻嘻...”女人笑得怨毒,“那些男人滥情负心,背弃誓言,难道不该死?”
还未等司徒檀月开口,她又继续问道,“剥我的皮把我制成鼓,难道不该死?”
“那蒋兰舟是负了你的心,还是剥了你的皮?”司徒檀月趁机问她。
没想到那女人眼中闪过疑惑,“蒋兰舟?他是谁?”
“他是害死你的人!姐姐,你不记得了吗?!”一道声音带着怒气横插进来。
红纵身从高墙一跃而下。
她居然从警局出来了?
灵胧收起旁观看戏的神色,从树上飞身而下,挡在了司徒檀月身前。
“你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