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然给他解释道:“我师父是基建狂魔,最喜欢到处盖房子。”
谷胥走在前面,带着两人前往自己的住处。
还没走几步,顾泠然和傅枟霆齐齐停住脚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顾泠然看向四周。
谷胥见两人回头站在原地,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她扫视着身后的一片树林:“身后好像有声音。”
“可能是风声吧,山里风大。”
谷胥没放在心上,反正这山几乎没人来,就算来爬山,也找不到这个位置。
他带着两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幢二层的洋楼前。
比起那个草率的木屋,这里更像是能住人的,装修环境很好,颇有世外桃源的风格。
谷胥将罐头往地下室拎,回头随口招呼了句:“泠然还住之前那间,那个谁随便选吧,都是客房,但是不能和泠然住一起啊!”
“你经常住这里?”
傅枟霆跟着她上楼,好奇问道。
“小时候住过一段……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泠然的手都按上房间的门把手了,看见他还在后面跟着。
她停住脚步,指着旁边的一排房间:“除了旁边这个,师父的房间,其他房间都可以住。”
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住自己的房间?
“想看看然然小时候住的房间是什么样。”
顾泠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
“不行,你先去选房间。”
傅枟霆见她这样更加好奇,但是也没强求,选了顾泠然另一边的房间,刚好和谷胥一左一右地把她包围住了。
见他选好,顾泠然才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是谷胥布置的,品味实在是……不敢恭维。
顾泠然无数次提出想换个装修风格,都被谷胥给否了。
两人刚安顿好没多久,外面就下起雨来。
这样的天气总是格外让人困倦,顾泠然睡了一觉,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
这几天来回奔波,她也累了。
傅枟霆来敲门的时候,她破天荒地没醒。
“然然?”
他敲了两下门,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推门进去,
门没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粉嫩嫩的公主房,墙壁都贴了可爱的贴纸。
他一怔,不禁摇头失笑。
怪不得她不想让自己看见。
中间甚至还放了个巨大的摇篮床,顾泠然正窝在里面睡得香,呼吸均匀绵长。
她对谷胥有着绝对的信任,难得卸下防备,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叫醒她。
傅枟霆帮她掖了被子,转头看向一旁的书桌。
桌子上方贴了个照片墙,有不少她的照片,有些是偷拍的,有些是正脸,估计都是谷胥的作品。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顾泠然小时候的样子。
小时候的她看着安静又乖巧,还喜欢甜甜地笑,背着小药篓蹲在地上认真地分辨药材。
等到再长大一些,她脸上的笑没那么多了,身上也多了些锐气和锋芒。
“哗啦——”
窗外的雨骤然变大,雨点用力拍打在窗户上。
“完了完了!泠然……你怎么也在这?”
谷胥看到外面雨大得已经冒了白烟,慌张跑上来,看到傅枟霆的时候噎了一下,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顾泠然被他吵醒:“怎么了?”
“雨下得太大了,紫芝在药园那边怕是要出问题!”
他急道:“除了紫芝,还有其他药材……”
这里天气一直不错,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顾泠然扶着额头清醒了一会,翻身下床。
“有雨衣吗?”
颜奶奶的病不能再等了!
谷胥拿出两件雨衣:“我们一人一件,现在去救说不定来得及!这位……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
他知道顾泠然的身手,却不知道傅枟霆的,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顾泠然接过其中一件雨衣,直接递给了傅枟霆,然后在谷胥震惊的目光中拿走了他手里生的那件。
“我们去吧,你留在这里。”
谷胥身手也不错,不过毕竟年纪大了,她不想让谷胥去冒险。
“可是……”
谷胥还没说完,傅枟霆已经穿好了雨衣。
顾泠然朝着谷胥点了下头:“放心,他和我差不多。”
两人拎着防水的包走到门口,顾泠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叮嘱。
“我们回来会自己开门,你别开。”
谷胥无奈:“我又不傻,关心师父能不能挑一些更合理的话?”
“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他目送两人冒着雨走了出去,转身回到厨房准备熬点姜汤。
“这天气真是邪门啊……”
雨下得大,山路更加难走,几乎是每一脚都踩在泥里,傅枟霆拉着顾泠然的手,怕她摔倒。
“这边!”
她方向感很好,带着风的雨大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四处看了眼,还是立刻分辨出药园的方向。
两人脚程快,十几分钟就赶到了药园。
果然,谷胥支的小遮雨棚已经被完全掀翻。
万幸里面的大多数药材还没被淹得不能用,她捋了一把脸上的水,不敢耽误时间,立刻蹲下身将还能用的药材装好。
“紫芝还能用吗?”
听见他问,顾泠然皱着眉,手指在已经被泡烂了的紫芝中来回挑选。
这些都不能用了。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不甘心,又跑到另一处蹲下来仔细寻找。
“有了!”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还能用的紫芝。
她立刻装进防水的背包里,抬眼看见傅枟霆身上已经湿透了。
刚才一直专注找药材,身边的风雨确实小了,没想到是他用雨衣挡着……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记得还有……”
有一个谷胥栽培了很久的药材,专门从云市移植回来,他几乎耗尽了心血才养活这一株。
好在它不怕水,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总归还能用。
她小心地将药材收进背包,转身回去和傅枟霆汇合。
“傅枟霆?”
刚才他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一大块塌陷。
与此同时,谷胥的洋楼外响起了敲门声。
“两个祖宗总算回来了!”
谷胥没多想,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急匆匆要过去开门。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没带钥匙?”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又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