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过去,那边的风景很美,就是路不太好走。”顺子点头回答着。
陈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座山,他也是个聪明人,这下也清楚了两人的打算。
从风水上来看,这条山脉连绵不绝,气势磅礴,如同巨龙盘踞。
如此庞大的天宫,不可能只有东夏皇帝一个人。
那就必然会有后妃和近臣随葬。
不管小圣雪山葬的是谁,都能到达东夏皇帝的墓室。
陈皮抿唇沉吟道:“那就带路吧!我们去小圣雪山。”
刚好也休息够了,一行人开始动身赶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闷头前行。
本来半天就能到达的路程,因为之前的暴雪,硬是走了一天才到。
与之前一望无际的雪地平原不同,小圣雪山这边有山谷,晶莹剔透的冰川和光秃秃的山体交相辉映。
眼见天色已晚,众人决定在山谷下休息一晚。
找好合适的位置,各自就开始搭起帐篷。
有人想起之前的温泉,贪恋那份温暖,便跑去问顺子附近有没有。
由于海拔已经升高了很多,顺子遗憾地回答没有。
但是他说附近有先辈冷葬的地方,如果感兴趣可以带他们去看看。
很多人都不知道冰葬是什么样子,顿时都来了兴致。
在营地里留下几人,然后都跟着顺子前往山谷的另一边走去。
霍司看着冰谷下,密密麻麻的人,心情异常震撼。
“大自然真是妙不可言啊!”他轻声呢喃着。
冰层是一层又一层叠加的,只有近代的人才能看得清楚。
冰川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安静祥和,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就好像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看的久了,便莫名有一种错觉,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再次醒来。
好奇地心理只持续了一会儿,看过之后就不觉得稀罕了,于是几人返回营地。
次日清晨,一行人按照昨夜陈皮规划的山脉前行。
道路崎岖难行,大部分都是陡峭的斜坡,只能用冰锥艰难地撬出落脚点,而且撬的时候还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
否则,声音在山谷里回响,很容易引发雪崩。
他们就像是极限运动者,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攀爬悬崖,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越往上走,坡度就越陡峭,温度也比之前更低,再加上高海拔的影响,好几个人差点失足掉下去。
为了避免摔成肉饼,他们一个个都咬紧牙关,奋力爬到了雪坡上。
就连体力最好的张麒麟,爬上来的时候,双腿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吴邪和王月半更是直接呈“大”字陷在雪地里。
躺了一会儿,王月半颤抖着把霍司当棍子杵着,缓缓直起上身。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俯瞰着远方,欢快地说道:“我王月半一定是第一个登雪山这么高的摸金校尉!”
“这是一次质的飞跃,是不是霍司。”
“嗯,胖哥是第一人。”霍司嘴角上扬浅笑,点头附和着。
话音刚落,吧唧一下,身上一松,转头就看到王月半又躺地上了。
起来了,又好像没起来。
他好笑的摇摇头,平复着不稳的呼吸,拿出相机拍下这样难得的美景。
其他人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只有张麒麟还是站着的。
但他没站一会,走到能直面三圣山全景的地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霍司转过身就看到张麒麟脊背挺拔跪着,淡然的表情变得庄重而又悲悯地望向三圣山。
阳光刚好从白云后冒出来,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照耀在他身上,神圣又缥缈。
看得霍司呼吸一滞,那一刻他幻想的神明终于有了脸。
也就是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关注张麒麟。
因为两个漂浮在世俗的人,找不到自己的归属感,仿佛可以活着,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游离在人群里,可是却没有一个热闹与自己有关,好像自己没有存在的意义。
霍司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拉住了张麒麟,把他拉进了红尘俗世。
两人眼神对视的刹那间,像是两个异类的灵魂发生了碰撞。
他们透过眼睛看到彼此虚无空洞的内心。
而靠近的吴协和王月半却看到霍司的眼睛变了颜色。
顿时脸色大变,发现没人看向这边,他们并排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正要走过去告诉霍司时,突然,瞧见霍司表情骤然变得狰狞。
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痛苦地捂着脑袋,宛如流星坠落炸向雪地。
张麒麟眼疾手快,如闪电般接住了人,清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知道霍司怎么了,看见他嘴角微动,便俯身靠近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却听到一串不在他语言库里的加密语言。
“@#¥&%*%¥……。”
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有一段在反复呢喃。
王月半手足无措地蹲在旁边,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知道。”张麒麟无辜地眨着眼睛,清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茫然。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吴协心里也很慌张,但还是强撑着镇定,询问张麒麟道:“小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那可能就是霍司变成这样的原因。”
张麒麟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说。”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怀里的霍司在颤抖,紧闭的双眼缓缓落下眼泪。
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王月半对着霍司轻声叫了好几下,也不见人缓和,或者清醒。
他一脸担忧,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道:“之前也没听到霍司说有什么毛病,他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三人想出是什么原因,就听到霍司闷哼了一声,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然后七窍里除了耳朵,眼、鼻、口都流出了血。
“这……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还流上血了。”王月半心慌得不行,手忙脚乱用袖子给他擦血。
吴协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结果只找到了自己擦鼻涕的手帕。
在雪山里待了这么久,那手帕显然是用过的,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王月半伸手抢了过去。
“哎……”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手帕就已经在霍司的脸上游走。
吴协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默默地在心里对霍司说了句抱歉。
为了防止良心会痛,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特事特办。
等霍司醒了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