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邦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就是,我们走了,这方案回头再说。”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周卫民赶忙追了上去,满脸歉意地说道:“二位,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
郑长栋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宽容的笑容说道:“没事,周知青,你也别太着急,扫盲班的事咱们慢慢商量。”
蒋建邦头也不回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浪费我一上午时间。”那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满。
周卫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转身回到了屋里。
房间里,周歆雨听到蒋建邦和郑长栋离开的动静,从房间快步走了出来。
“二哥,他们走了?”周歆雨眉头微蹙,神情中透着关切,问道。
周卫民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地说:“他们已经走了,我这边不太顺利,蒋建邦那家伙表现出那副难缠样,真是不好对付。”周卫民边说边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苦恼。
周歆雨轻轻咬了咬嘴唇,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从今天的交流来看,他表现的倒是很正常,但是他的声音真的跟那天晚上那个人很像,但是他说的是吉省的口音,我问了大队长,他确实是吉省人。”周歆雨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
“是啊,还得继续观察。”周卫民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接着说道,“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周卫民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
柏昱晨这时也从厢屋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地说道:“他的口音我听着也熟悉,但是其他的我也没听出什么特别的,不过还不能放松警惕。我会让人去调查蒋建邦的来历。”
周歆雨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那我们这边也行动起来,二哥,接下来咱们得想办法再找机会试探一下蒋建邦。”
周卫民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着说道:“嗯,我想想……要不从他的日常行踪入手?”
“这倒是个办法,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去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柏昱晨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那行,我这几天多留意留意。”周卫民应道,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歆雨这时发现柏昱晨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瞬间炸窝:“你怎么起来了,赶快去炕上躺着。”周歆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些许焦急和嗔怪。
柏昱晨听到周歆雨的话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了,没有那么虚弱了。
但是面对周歆雨的好意,他还是非常的享受的。
周卫民见状连忙将人给扶到了自己的房间。
“昱晨哥,你可别跟小雨对着来,赶快去躺着,小雨生气起来很吓人的。”周卫民一边扶着柏昱晨一边说。
“我知道,我很喜欢她这样!”柏昱晨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周卫民听完浑身一颤,这俩人太腻歪了。周卫民无奈地撇了撇嘴,加快脚步把柏昱晨扶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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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安在跟知青们详细地说完扫盲班的事情之后,便急匆匆地去镇上开会了。
因为他此前报上去的关于扫盲班的事情,公社领导对这个提议表现出了极高的满意度。就在今天,他接到通知,要去公社与其他村的领导一同深入地讨论扫盲班的相关事宜。
陈家安坐在会议室里,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后定格在坐在会议桌一头的公社主任郝强身上。
此时的郝强正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认真查看陈家安带来的计划书。
那份计划书内容丰富详实且全面具体,涵盖了扫盲班的教学目标、课程设置、师资配备、教学方法以及预期效果等多个方面。
每一个板块都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和构思,字里行间都透露出陈家安对于扫盲工作的重视和期待。
“陈家安,你这份计划书很不错啊。”郝强放下计划书,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说道。
“郝主任,你过奖了,我们一直计划着让村民多识字,摆脱文盲的境遇。”陈家安表情认真,目光坚定地说道。
“你们这是想了多久?”郝强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份计划书本来在 11 月份就给您递上来,这不是村里一直有事情吗?给耽误了。”陈家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带愧疚地说道。
他这一说,他们都不禁想到陈家安说的有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宝合村原来的村书记秦保国杀人案及找人意图毁了新来的知青的清白的这件事,在当时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秦保国现在还在被关着,听说已经被判处了死刑。
秦保国犯得可是一起令人震惊和愤怒的恶性事件,给宝合村跟万宝镇都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秦保国作为村支书。带头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他不仅亲手夺走了他人的生命,还妄图毁掉无辜知青的清白和未来,这种恶行简直天理难容。如今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给受害者和村民们一个交代。
他们可是知道陈家安作为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在那次的事情当中,简直如同陷入了无尽的噩梦。
据说,他因为此事被叫到公社,那几天里,他在公社的办公室里,像个犯错的学生一样,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上级领导狂风暴雨般的批评和责骂。
领导们愤怒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无情地刺向他,让他倍感羞愧和无奈。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几天,以为能松口气,结果秦家人刚被放出去,就又心怀歹意,恶意举报那俩知青逃跑。
秦家人就这样又被红袖子带走了,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都要笑疯了。要知道,红旗大队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这次争取优秀大队的里面的强劲对手。而因为宝合村这接连发生的两件事,红旗大队是彻底退出了这次优秀大队的竞争。
之后他们听说陈家安再次被叫到公社,而且这次面对的斥责比上次更加激烈。
领导们的怒火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似乎要将整个房间都点燃。他们愤怒地拍着桌子,那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他们用手指着陈家安的鼻子,一句句指责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一样,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陈家安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在努力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可最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团结大队的大队长黄陂可是亲眼看到,从公社出来的陈家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无神。他的脚步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巨石,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他缓缓地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那声叹息中饱含着无尽的苦涩和深深的无奈。
作为红旗大队有力的竞争者,黄陂看到陈家安这个样子,心里简直高兴坏了。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自己大队在竞争优秀大队的道路上又少了一个强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