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便见身后人眼眶微红,眼神暗淡,一副破碎感满满的样子,启唇问道“你有我一人不好吗?”
“是我哪点做的不够好吗?”
语气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脆弱的颤抖。
这都是什么事啊。
沈盈顿感头痛,她真想扇自己的嘴,祸从口出,不外乎是,她算是明白了。
不过,她抬眸瞧了眼面前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总觉得莫名有点不可思议。
这还是原着那个冷血无情,无情无欲的男主吗?
他是不是有点太崩人设了,虽说已见多了,但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可他现在的模样着实令人怜惜,沈盈顾不了那么多了,解释道。
“你很好,你别误会,江宁与我只是朋友,他受人欺凌,没地方住,我便把他安置在了别苑”
“他性格温和,今天我把艾猫猫送到他那里了,拜托他帮忙照顾,刚才我正在想他是不是在逗艾猫猫呢?”
“你猛的一问,我没反应过来所以才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但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谢谏言知道她对他应当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他不可能容他继续活着,现在不过是想听她亲口说罢了。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谢谏言眼眸微亮,面上保持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明白了”
他继续为她整理衣着,少女穿着一袭白色轻便襦裙 ,不像朝服那般严实,细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谢谏言脸颊贴近少女温热的脖颈处,眷恋地蹭了蹭。
沈盈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但思及刚才他泪盈于睫的模样,没有动,安静的任由他亲近。
他自然察觉到了少女的顺从,勾了勾唇,正在想不着痕迹亲吻少女的脖颈时,突然瞥见少女乌黑头发上挽着的簪子。
白玉镂空簪子?
他细细回想了下,她的梳妆台并没有这种簪子。
这绝不是她的东西。
谢谏言面色冷了下来,离开少女的脖颈时,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妻主,你头发上的这个玉簪,我很喜欢,可以送给我吗?
“这…”
沈盈有点犹豫,这毕竟是江宁送给她的,她再转手送给旁人,这不太好吧。
见沈盈为难,谢谏言垂下了头,低声道,“我只是看那簪子的款式,材质,色泽,莫名让我想起了我母君之前给我留的玉佩了”
“不行就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对,玉佩。
沈盈忽的想起了他母君给他留的玉佩,也是唯一的遗物,被她给弄碎了。
是她对不起他,她想了想,拔下了簪子,“没有为难,玉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个簪子你想要便送给你吧!”
“可以吗?你不用勉强,我也不是这么想要”谢谏言这般说着,可沈盈清楚的看出了他眼中的渴望。
他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才故意说不想要的。
沈盈便强硬地塞到了他的手里,“你拿着,不勉强”
推拒一番后,谢谏言收下了,似有点不好意思,“我把它先收起来”
说罢,他转身放到了木盒子里,看起来很宝贝的样子。
沈盈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只能改日给江宁去道个歉了。
吃完晚膳,夜已深了,沈盈今天累了一整天,想起刚才谢谏言说他要去书房看会书,感叹一声真用功啊,沾床便睡着了。
书房,谢谏言端详了手中的簪子,面色如常,可站在一旁的影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攥着簪子的手越来越近,连指骨泛起了白色。
最后,他缓缓松开了手,玉质的簪子,摔在了地上。
看着四分五裂的白玉簪子,他嗤笑一声,“什么东西?还敢和他争”
他回到屋内,爬上了床,只见少女已然睡熟,他哼笑一声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少女的反应,不过半刻,少女皱了皱眉,似是呼吸不过来。
他随即松开了手,凑上前去,亲了亲她,叹道小没良心的,便小心翼翼地揽过她,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入睡了。
一夜好梦。
沈盈如往日一般去上早朝去了,不过今日到了下朝的时间了。
但仍未听到太监叫喊,她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高居上位的女皇,努力提起精神听她们讨论朝政。
礼部尚书王严祖上世代廉洁为民,思及如今的局势忧心不已,正在下面唾沫横飞慷慨激昂上奏:
“启奏陛下,近来地方多有水灾涝害,农田广有损毁,今年的收成锐减,民不聊生,伤亡惨重,臣斗胆请陛下缩减赋税抚恤百姓,再次拨款于下”
户部尚书张令听此,对着王严慢悠悠道,“礼部只管祭贡,掌五礼之仪制及学校科举之法,行阳春白雪之事,不深入了解此事以及灾情,竟敢狂下妄言!”
说着她回身“陛下明鉴,此次下发物资巨大,又修堤水坝,防水固土耗资巨大,如今国库早已入不敷出,不剩凡几”
“待工程结束,假以时日,自会恢复过来,如此,再次拨款又有何用,不过是让一些贪官污吏白白收入囊中罢了”
“你,你.......”
王严指着她,半晌说不出来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岂有此理!”
宋清然见此站了出来,“回禀陛下,臣有言起奏”
女皇扬了扬手,吐出一个字,“说”
“依臣所见,张尚书之言虽在理,但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令“哼”了一声,语气满是阴阳怪气“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若大理寺卿不认同,那大理寺卿有何高见?”
宋清然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开口道,“燕朝素来以民生为本,农业为基,此次水旱乃是天灾,陛下体恤百姓,拨款于下”
“但国库空虚,而百姓的生计恢复仍需一段时日,臣窃以为陛下可以适当减轻百姓的赋税”
“另外,朝中大臣可进行捐款,为百姓减少负担,如此这般,才能尽快恢复国力”
“大理寺卿,你说的好听,让各级官员捐钱,但你可知推行下来多么艰巨?”张令迫不及待反驳道。
“臣以为可行”
王严道,又对着反对的张令嘲讽,“工部尚书这般,是害怕危及到切身的利益了所以不断反对?”
此话一出,张令心虚了一瞬,随即正色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又朝上方之人作了个辑“陛下明鉴,臣绝无这个意思”
女皇按了按太阳穴,听着下方两派势力各执已见,头痛不已,扬声打断争执“好了好了,让朕想一下”
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礼部和工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宋清然也回到了朝臣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