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沈盈态度坚决地回答。
真奇怪,他为什么要请她呢?
上次见面还瞧不上她呢?这次见面就变得这么殷勤。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会是想让她去他宫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下毒吧?
这样想着,她就更不能去了。
“你…”燕江述气极,第一次邀请别人就被拒绝,只觉得她不识好歹。
“你为什么不去?总得有个缘由吧,莫不是你为了他才拒绝我的吧?”燕江述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西陵白。
“殿下你这可是冤枉我了”
西陵白原本一直在暗暗观察三人之间的关系,正感叹道看来沈盈这个棋子他没下错啊,谁知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赶紧解释道“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呢?你这话言重了啊”
可不能让燕江述以为沈盈是为了他才不跟他走的,不然日后他还怎么凭沈盈朋友这个身份接近他啊。
是的,在刚刚他已经决定了,摸清燕朝的军署布署和边防分布就靠燕江述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了。
他一眼便看出燕江述对沈盈那点朦胧的爱意。
正好,他可以加以利用,与此相对应而言,他可不能让燕江述因为沈盈的缘故敌对他,不然他还怎么接近他。
“没错,我就是因为小白才不去的,怎么了?”
一声小白惊得刚才低垂着眼帘的西陵白猛地抬头,掀开了那双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了沈盈,只见她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脸有些热别开了视线,欲盖弥彰地看向了远处的肆意生长的玉兰树。
此话一出,燕江述气得双眸红通通的,他有几分傲气,狠狠瞪了西陵白一眼便扬长而去了。
而燕姝予跟沈盈约好下次见面后,就上别处寻找灵感去了。
两人都走了,原地只留下了她和西陵白,沈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她有些紧张,毕竟这个“小白”的称谓过于亲密了,她有点担心会冒犯到西陵白。
但为了快点摆掉燕江述,没有办法,她还是说出了口。
说出口后,看到西陵白一和她对视就别开了视线,她更是觉得她让他不高兴了,就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盈想了想,见他没作声,便决定主动开口。
“我那声小白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如果是的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的”
西陵白朝她笑了笑,解释道“没有冒犯,我很喜欢”
其实听到那声“小白”时,西陵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
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但旋即反应过来了,她是为了摆脱那缠人的燕江述才故意喊的,不是为了他。
沈盈听到他的回答后,面上一喜,连声喊道“小白,小白,小白…”
少女清甜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西陵白看着少女的模样在心中一寸寸的勾勒着。
眼神仿若实质经过了少女的新月眉,春色潋滟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直至如娇花般的唇瓣,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唾液。
她利用他摆脱别人,他利用她接近别人,两相抵消。
待他完成任务回了西陵,两人再无瓜葛,也不能再有瓜葛,毕竟到那时…
他也不能预料到局势会如何。
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动心,绝对不能动心,但他没有发觉不知何时他看向少女的眼眸已满是柔和。
………
挽竹院
屋内,谢谏言熟悉地摸到隐藏在书架深处的密室开关,一缕光亮从窗外射入内里,他抬脚,一步步走进密室深处。
属于沈盈的画像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整间密室,神态各异,细致入微,不一而足。
若是旁的人见此,恐怕会认为此人定是个变态。
谢谏言拿起其中一幅,看了片刻,将唇对上画中女子的唇,闭上了眼,虔诚地吻了上去,辗转厮磨,缠绵缱绻,明显是动了情的模样。
唇离开画像的一瞬间,拉出了根暧昧的银丝,谢谏言的唇变得绯红,而画中女子的唇部也被吻得褪了点色彩,若有若无的勾人。
谢谏言眼神慢慢变得火热,屋内的温度似乎在慢慢攀升。
半晌,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终是抵不过那难耐的情绪。
顿了顿,看着画像上的女子,认命似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向身下伸去。
不一会儿,室内便传来了声声撩人的喘息声,“哈,哈…嗯…”,在一声极致欢愉的声线传出后。
暗室门缓缓从内打开,又缓缓闭合,细碎的光线从暗室的一扇小窗斜射入内,照在画作上,只见其中一幅画像中少女的脸上略有几分*。
谢谏言走出暗室,脸上满是靡丽的满足,窗外的微风吹入,徐徐散了些红晕。
少年站在书案前,随手拿起了一封来自“燕祁迟”的亲启密信。
慢慢展开信,谢谏言一目十行,粗略地看过信上的内容后,嗤笑了一声。
他还真不知道是该说燕祁迟聪明,还是该说他蠢笨呢?
燕朝世世代代皆为女子登帝掌权,官场沉浮,提拔贬谪,行军用兵,经商运营大多也为女子。
燕祁迟他一介男子,从小生活在处处阴谋诡计,遍地栽赃陷害,水深火热的深宫中,步步为陷,稍不留意便会丢失性命。
他愣是凭借自己的算计一步步铲除路上的障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足以说明他的聪明隐忍。
他蠢就蠢在他不好好享受他那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反而野心逐渐膨胀,胃口变大,图谋称帝,过于天真了些。
但也不算太蠢,毕竟他明白他的势力太小,不能与燕迦月,燕乘春,甚至是燕姝予等人在明面上争权夺势。
盖因她们的父族可以提供帮助且势力雄厚,不然无疑是以卵击石。
燕迦月作为大皇女是有最大赢面,她的父君齐氏一族世代参军,骁勇善战,无往不利,论功行赏,大多取得侯爵之位。
更枉论她的祖母是正一品武将,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百姓之间都颇有威望,能给她提供的助力也更大,朝中官员大多也站队于她。
但有利便有弊。
燕昭明虽年老但她不糊涂,自是明白这点,因此多派燕迦月处理朝廷琐事,民间考察,天灾人祸之类不触及权势的事件来慢慢削减她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