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允还记得他初次见到西门鹤蓉时,便觉得这个公主的性情甚是冷淡,她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笑脸,对于西门决与沈昭更是显得十分厌恶,似乎这两个人就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起初,肖允并未太过在意此事,直到那夜的那场大火后,他便对西门鹤蓉彻底改观。
就在西门鹤皓被送走的半年后,西门鹤蓉竟独自一人去到了沈昭的寝殿内,用甜言蜜语哄骗着沈昭喝下了一碗加了迷药的甜汤,见人沉沉睡去后,她便一把火点点燃了沈昭的寝宫,熊熊大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幸运的是,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沈昭也因此保住了性命。
事后,西门鹤蓉并未对此事做任何的解释或掩饰,甚至非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放火的行为,她的这一举动让沈昭险些气晕了过去。
最后,沈昭碍于西门鹤蓉是她亲生女儿的份上,便只能无奈地将她赶出皇宫,并派人长期将她囚禁在城外的寺庙内。
宫外的民众并不知晓西门鹤蓉火烧沈昭寝殿一事,只是盲目的认为这个公主或许太过于刁蛮任性,最终犯下了大错,惹得君王恼怒,故而被赶出了宫去,自此之后,她便被流传成了一个极为闹腾的公主。
两年后,沈昭曾前往寺庙想要将西门鹤蓉接回宫,但却遭到了她的誓死反抗,最终也只能作罢,直至西门鹤皓回西雪的消息传入她的耳中后,她才动了要回来的念头。
“按你的描述来看,西门鹤蓉应当十分冷漠才是,可今日见她时,那性子似乎并非如此啊!”
凌梓晗想到西门鹤蓉对付曲阜时的模样,心中倒是对她的性情甚为喜欢。
“鬼知道呢!可能当初的冷漠也只是失去西门鹤皓时的不甘所致吧,如今既然能见到自家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皇兄,便立刻恢复了本性吧!”
肖允微微皱眉,他不愿多过揣摩西门鹤蓉的脾性,回应的倒是有几分敷衍。
“罢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别人的家事而已,至于你……我倒是未曾想到啊,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让我觉得更为意外一些!”
凌梓晗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也并不打算继续纠结西门鹤蓉的事,反倒是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肖允。
“我今日都没怎么出过这个门,你怎么又能把矛头指向我来了?”
被凌梓晗这么一说,肖允倒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了起来,就连拿着酒杯的手也跟着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暗自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眼神中的惊慌却难以掩饰。
“有些事,你瞒不了她的!”
相比于肖允的慌张,凌源则表现得更为淡定一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说道。
毕竟凭借着凌梓晗的聪明才智,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隐瞒的,一想到这些,凌源便感觉心情有些复杂,但依旧努力保持着平静,继续说道。
“虽说是我们下的令,但在郡主看来,即便我们放过了他,估计他未必能活过今晚吧?”
“活不活得过,也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罢了,不过你能让宋妍儿借机取了他的性命,就说明他早已对我们无用了。”
凌梓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虽说她早已猜到了曲阜的真实身份,但当下凌源愿意替她出手解决麻烦,她心中还是不甚欢喜的。
肖允见凌梓晗似乎并未对自己下令处决曲阜的行为有着过多的指责,再加上凌源的解围,他心头的大石便瞬间落了地,连忙直起了身子,满脸得意的说道。
“曲阜不过就是一个北蛮的马前卒罢了,即便我们真的用计将他擒住,也未必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借机解决了他,也好让楼上的那两个人心中有些芥蒂,省得总觉得我们都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