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后,韩荀如释重负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了窗外,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美好时刻,余晖如金,染红了半边天空。
望着那被夕阳映红的天空,韩荀的思绪渐渐飘远,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册封那日,凌梓晗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的美丽容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心动不已。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余晖也渐渐黯淡,韩荀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凌梓晗病倒在他的怀里时,看着原本活泼俏皮却又神秘莫测的人儿,如同一片破碎的雪花般突然倒下,他的心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无法呼吸。
之后的几个日夜,从晗玉轩打探回来的消息如同一股沉重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韩荀心头,他仿佛亲身经历着病楚的折磨,夜不能寐,每晚在榻上辗转反侧。
上朝时,韩荀的精神状态极差,他的目光迷离,仿佛失去了焦距,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官员们的进言如同远方的低语,无法进入他的脑海,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思绪却如飞鸟般飘忽不定。
幸好,那几日凌昊也因忧心凌梓晗的病况而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处理朝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上朝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形式,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凌梓晗的病榻前。
自然而然,凌昊对韩荀那不在状态内的表现毫无察觉,也许是他根本无心察觉。
就这样,一个君,一个臣,虽各有所思,却都只为了一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牵挂,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凌梓晗的病况,这种情感的牵绊,让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也让整个朝堂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氛围。
“将军,将军?”
侍卫轻声呼唤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他目光紧盯着韩荀,试图从他那僵硬的表情中解读出一丝端倪。
韩荀的思绪似乎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当他的思绪被侍卫的声音拉回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晗玉轩的门外。
晗玉轩门外的侍卫看着韩荀满脸呆滞且缓缓朝着这边走来时,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晌午时分,圣上明明还与郡主一同用午膳,那时的气氛和谐,圣上的心情看起来也是极好的,怎么不过才短短半日,韩将军为何脸色铁青,神色如此凝重地朝这边走来?难不成是郡主又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圣上?可郡主一下午都未曾出过门啊。”
各种猜测在侍卫的脑海中翻腾,他的内心越发凌乱。
“将军这般神色,究竟是为何而来?是圣上有什么重要的交代,还是有什么紧急的旨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侍卫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急切地期待着韩荀能开口说些什么,好让他那颗悬着的心能够稍稍安定下来。
“喔!无事。”
韩荀轻挑了一下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仿佛在告诉侍卫无需担心。
“我只是刚好……不对,还是有点小事的,郡主可在?”
韩荀本想简单地解释自己只是刚好路过,可想起去打猎的事的确也该先告知凌梓晗一声,正好他也想亲自看看她,确定她一切安好,便临时转了话锋。
侍卫听到韩荀的话,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他暗自庆幸,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便恭敬地回答道。
“在的,郡主一下午都未曾出去过,此时正在院内与侍女们闲聊呢,属下这就去禀报。”
考虑到一些不必要的节外生枝,侍卫还将郡主未曾出去的这番话,特意提高了一些音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