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灿烂,通过窗户照在屋内。
段星言头疼的从床上醒来,他迷迷糊糊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
这似乎是学长的卧室…
“学长?!”
段星言哑着声音喊他,但没有得到回应,房间内安安静静的。
他起身推开卧室门,在客厅,卫生间,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学长的身影。
昨天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回放,他说了好多不好的话,是不是惹学长生气了。
墙面上的时钟还在滴滴答答,现在已经中午11点多了。
段星言找到自己的手机,手机由于进水开机很慢,这让他的心怦怦乱跳。
好在终于开机,段星言急忙拨打电话。
无人接听。
学长是讨厌他了吗?
另一边的江沐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目光落在桌子上显示的来电接听。
嘈杂的音乐声盖过了电话的铃声,江沐静静的将酒杯里的酒喝完。
随后拿过手机关机,把手机重新丢在桌子上。
秦书注意到江沐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急忙凑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江沐,你心情不太好,谁打的电话怎么不接。”
江沐轻声笑笑:“推销的电话。”
推销的电话用得着这么在意吗,秦书看破不说破,又给两人倒了两杯酒。
“别想不好的了,喝点酒吧。”
秦书将手里的烈酒一饮而尽,高浓度的酒气刺激喉咙,喝的让他皱眉。
他不太喜欢这种入口那么难喝的酒,辛辣味的口感。
沈沢给他推荐的果酒不错,入口甜甜的,水果的清香味,夹杂着酒味。
“对了,你爸过两天生日,叔叔喜欢什么礼物啊。”
秦书看着江沐问他,毕竟过两天就是叔叔的生日了,他们这些做好哥们的也得去祝贺祝贺。
“都可以的,你们往年送的礼物他都很喜欢。”江沐回答。
酒喝多了可以让人暂时麻痹,可以让他不要再想其他的。
但酒喝多了,就真的会想起来其他的事。
江沐眼眶微红,他不会再回小区了,里面的东西他只带走了那间房间的东西。
手袋里的东西有些硌手。
昏暗的灯光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饼干,透明的包装,小熊头图案的夹心饼干。
秦书一愣,他怎么随身还带着饼干啊。
要是他能肯定勇敢一点,那小熊超人的爱是不是本该是属于他的。
江沐伸手将饼干撕开,红着眼眶将饼干塞到嘴里吃掉。
放了十几年的饼干。
早就过期变了味道。
苦涩干硬的味道,不是小时候甜甜的味道了…
暗恋是永远比不上明恋的偏爱和勇敢。
江沐红着眼眶看向旁边的秦书,第一次有感而发。
“秦书,他结婚了很幸福,你有什么打算。”
秦书喝酒的手一顿,最终含住酒杯将酒咽下,眼底染上哀伤。
能有什么打算啊。
人只有一个。
他也不喜欢女生,到现在也不愿意去相亲,他不能耽误其他女孩子。
他这么多年了他的花花公子名号都甩掉了。
周围的音乐声嘈杂,其他的男生还在那喝着酒聊着天,只有他们两个坐在这里思考。
秦书看着手里的果酒,是甜甜的荔枝味。
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花花公子,但他是真的不懂拒绝。
他不是渣男。
只要有女生来到他面前,想请他吃饭,给他递情书,向他表白。
他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和回复,所以都是沉默接受。
有时候只是普普通通出去吃个饭,都能被人造谣成是他女朋友。
每次分手他甚至会给那些女生好多钱,主动向她们道歉。
他高三的时候被同班的女生表白,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学习好,很受欢迎。
但他真的不喜欢,表白那天,他直接拒绝了那个女生,后来她考试失利,没考上心仪的大学。
家里的父母很生气,逼着她嫁给年纪大的光棍。
女生结婚前找过他,那天穿着婚纱,再次跟他表白。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愁容,手里拿着捧花,再次向他表达爱意。
她说考试的时候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好几道大题她都没有写。
还是依旧拒绝,但他说的还很婉转,并且说了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结果女生穿着婚纱,直接当着他的面跳楼了。
他亲眼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跳下去,他甚至已经明明抓到了女生的手,但是却被用力抽出来。
白色的身影坠落,最终倒在血泊里面。
每天都做噩梦,他想,要是如果接受那个女生的表白就好了。
他后来知道那个女生有极端的心理疾病,原生家庭不好,有极端的心理。
那天的场景忘不掉,直到上了大学,他分到了宿舍,有了三个室友。
沈沢,江沐,楚晨。
他记得那天午后,他被人表白,女生害羞的在他面前低头递上一封蓝色的情书还有亲手做的巧克力。
心里瞬间被恐惧填满,不知道是接受好还是拒绝好。
可是那女生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期待,甚至还红了眼眶。
他接受了。
陪那女生吃饭的时候,被高中那女生的父母找到,说是他间接性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约会的女生也被吓跑了。
他不在理,他也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那个女生,坐在位置上任由他们指着鼻子骂。
他们来找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找他要一些赔偿。
当时沈沢来甜品店买蓝莓蛋挞,看到那么多人以为他被欺负了。
直接冲进人群站在他面前一把将面前的中年男人推开,挡在他面前。
周围的闲声碎语,沈沢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你们的女儿怎么不说是被你们逼死的呢?盼楠,盼男,你们重男轻女吧。”
“关秦书什么事啊,警察都没有来找事,信不信我报警。”
“女生没错,秦书也没错,错的是你们。”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挡在身后保护,明明个子还没他高,却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为他说话。
那时刚开学没多久,他们的关系都还不好。
面前的中年男人骂的是真脏,沈沢气愤的忍受不了,拿起自己刚买的蛋挞一把呼在男人脸上。
沈沢脾气本来就是学校出了名的暴躁,恶毒少爷。
直到闹到警局,警察做笔录的时候,他想说是因为他,结果身边的沈沢直接站起身。
“人是我打的,跟我室友没关系。”
“他们逼死自己的女儿,重男轻女,欺负我室友难道不该打吗?”
“谁家父母给女儿起名字叫盼楠,这件事已经给无辜的人留下阴影了。”
“他们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