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团团右脚受了伤,从醒来就闷闷不乐的趴在里面不吃不喝。
宠物医生只能打着点滴,这种方式来维持猫咪的生命。
季寒君来接猫,一眼就看见毫无生机的团团。
曾经开心活泼调皮的布偶,如今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死气般的侧躺在笼子里。
看见熟悉的猫,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曾经阿沢抱着猫的样子。
心中升起疼痛,季寒君眼眶泛红,下意识别开了脸。
“季先生,团团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可能还没缓过来,所以会不吃不喝。”
季寒君身上还穿着那天的衣服,距离阿沢失踪已经超过两天了。
这几天的憔悴明显的布在眼底,甚至还长出了一些胡渣,看着有些邋遢和疯狂。
嗓音低沉嘶哑。
“我带我的猫回家 。”
搜救队依旧在找人,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哪有那么容易找。
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多的警察来劝说放弃搜找。
现在已经超过7天了,还是依旧毫无进展。
秦书听到消息的时候甚至不愿意相信,明明那天还一起吃饭呢…
为什么这么突然。
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警察已经放弃了搜找,一般7天找不到人,就不能再继续下去浪费警力。
“苏沢可能已经出事,长时间没找到可能已经被卷入海底深处,那边的海域可是有鲨鱼的。”
季寒君听够了这些话,每当听到这句话就会发疯,甚至往海里跳过。
他的阿沢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不会相信这种传言。
团团都能找到,那么阿沢也一定能找到的。
都约定好了不会离开对方的。
杨慕欣强行将季寒君带回了苏家,让季寒君好好生活,她会派人去那片海域搜找。
从苏沢消失的那一刻,季寒君就似乎变了一个人。
苏家也不愧是世家,权势滔天,杨慕欣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裴深和那两个男人带回了苏家。
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裴深三人已经被定罪,死刑即日执行。
阴暗的地下室,贴满了苏沢的照片,三个人被打断手脚扔在角落里。
季寒君垂眸,默默的把玩着手里的蛇,蛇缠在手腕上,爱不释手。
轻微毒蛇,但不会致死,发毒会全身疼痛。
管家站在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人拿盐水把三人泼醒。
苏沢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做了一辈子的苏家管家,早已经把苏沢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从身份被曝光,他也没想过苏沢的不好,每天都在担心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吃不饱,会受委屈。
他从小精心呵护的花朵被人渣摧残丢入大海。
他很心痛。
三人被泼醒,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流脓,每天都会被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季寒君看他们醒了,起身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神冰冷狠厉。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再也不会…真的知道错了…”
“能不能…给个痛快……求你了…求…”
三人不断的求饶,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几乎让三人崩溃。
季寒君抬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脚腕处,语气阴冷淡淡开口。
“疼吗?”
惨叫声足以证明一切,被踩住脚腕简直就像被活生生踩断一样。
“疼!!求求你…杀了我…”
脚下越发用力,季寒君冷笑出声,抬头就能看见墙上的照片。
照片的人精致乖巧,坐在秋千上面,手里捧着一大桶冰激凌,嘴巴叼着勺子,眼神明亮,呆萌的看着相机。
他的阿沢是不是也这么疼…
他的阿沢从小身体就不好,从小打个针都会疼哭。
长大后不会哭了,但喜欢躲起来偷偷擦眼泪。
视频里他们怎么折磨阿沢的,他就怎么加倍的还给他们三人身上。
他的阿沢才没有死,一天没找到人,他就绝不会相信苏沢会出事。
阿沢都已经接受他了,甚至看清了对他的心意。
本来能好好过一辈子的,都是因为这三个烂人。
季寒君松开脚,抬头,转头都能看见墙上巨大的相框。
照片里是他的爱人。
那天阿沢被打,缩在角落里一定很疼,甚至被推下海的也一定很害怕。
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让季寒君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看着相框上的人,他眼眶发红,许久才慢慢开口。
“继续折磨吧,看着点别死了。 ”
他无法在这里待下去,只要在这里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将他们打死。
死了太可惜了,必须慢慢折磨才对得起血债血偿。
苏家的人一个多月来没有放弃搜找,一起找的还有秦江楚家三世家。
楚晨回来的当天,他拿下了和沈家的合作,结果回来没有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有人说苏沢死了,有人说被鲨鱼吃掉了。
但他们几人也不相信,和季寒君一样认为只要没有见到尸体,他就不会死。
搜救人员和负责潜水的人员一个月来几乎白天黑夜,季寒君每天也都在船上。
团团被托付给了管家去养。
团团他养不好,他只会养阿沢。
可将近一个半月过去了,捞上来的尸体也有,但有的已经成骨头,有的也不是他的阿沢。
也最好不要是阿沢。
已经两个月了,季寒君几乎要疯了。
甚至阿沢那几个碍眼的室友也说他疯了。
季寒君躺在房间里,脚边数不清的酒瓶和烟头,眼眶发红的看着天花板。
那只阿沢最爱的小熊被他搂进怀里,手里攥着一封情书。
那封情书已经被抓皱,上面滴落的泪痕把一些字都模糊掉了。
这是阿沢给他写的。
阿沢一定会回来,说不定是被其他人救了。
也有可能是为了报复他,报复以前把他关起来,是在惩罚他。
夜晚的寂静中,崩溃的哭声令人心悸。
家变成了没有温度的家,家也变得不像家了。
他要的只是一个苏沢而已…
他想阿沢想的难以入睡,甚至吃了药也会在噩梦中惊醒。
梦见阿沢浑身是伤的抱着他哭,说海水特别冷,想让他抱抱。
泪水模糊视线,季寒君侧身蜷缩起来把娃娃抱紧,声音嘶哑。
“对不起阿沢,我抱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