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四天的激战后,内城区最终被我们攻破,我们的大军包围了皇城。
这四天里,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激烈的战斗,每一次推进都洒满了士兵的鲜血。但最终,我们的旗帜在内城区的城墙上高高飘扬。
我们的军队之中有许多人是第一次来到帝都,这里的繁华即便是在被大水淹过之后也无法遮盖。
街道两旁曾经耸立的建筑,虽然有的已经倒塌,有的沾满了泥浆,但它们的遗迹依然透露出昔日的辉煌。
大家从没想到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们的军队已经在曾经的战争中见过无数的城堡、宅邸,领主大人们的住所十分豪华,那么帝国最大的贵族——皇帝住的地方呢?这个问题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回响。
当我们兵临皇城之下时,将士们都被这座城中城所震惊,即便它有着城墙也无法遮盖它的宏伟。
这座皇城的存在,仿佛是一首无声的史诗,诉说着维利亚帝国的辉煌与荣耀。谁也没有想到过皇帝一个人居然住在这么大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座建筑都彰显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无与伦比的财富。
据说,最初的皇宫只有一座宫殿。但是当帝国的使者和商人们从遥远的东方归来,告诉了维利亚帝国的皇帝大炎的皇宫是如何的庞大恢宏之后,维利亚帝国的皇帝内心升起了一种羡慕之情。
他渴望自己的皇宫也能如同大炎的皇宫那样恢宏壮丽,于是历代的皇帝开始扩建皇宫,不断增添新的宫殿、花园和庭院,最终成为了我们眼前的城中城。
我们眼前皇城的城墙之上没有任何防御设施,它最初的设计用途仅仅是为了美观,它只不过是一堵长得像城墙的庭院围墙。
这堵城墙的存在,更多是为了彰显皇权的威严,而非真正的军事防御,它的防御能力还不如南城区的城墙。
城墙上也没有站防卫的士兵,皇城的大门也已经敞开,这是在叫我们进去。这种敞开大门的姿态,更像是一种挑衅,或是隐藏着某种诡计。
我知道,帝国的贵族和宫廷中的强者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权力和地位,他们一定在皇城内部准备了最后的抵抗。
我与罗尔夫几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这是我们长久以来为之奋斗的时刻,是我们检验所有牺牲和努力是否值得的最后关头。
随后,罗尔夫大声喊道:“枪在手,跟我走!”
我们的大军开入了皇城。我们穿过了空旷的庭院,经过了装饰着精美雕塑的喷泉,最终来到了通往谒见厅的走廊。这里是帝国权力的中心,每一砖每一瓦都见证了无数重大的决定和仪式。
我们沿着走廊来到了谒见厅前,大厅内站满了迎战的士兵。他们之中有的穿着我们十分眼熟的制式盔甲,那是皇家禁卫骑士团的人。
他们是帝国最精锐的战士,每一个都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他们的出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将异常艰难。
另一批士兵也穿着精良的盔甲,只是制式我们不曾见过,不过也基本能猜出来他们是皇城卫军了。
这些士兵是皇帝的私人卫队,他们对皇帝的忠诚超越了生死,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他们的盔甲上装饰着帝国的徽记,手中的武器闪耀着寒光,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决绝。
我们的目光穿过了巨大的门洞,看到了厅内的情况。大厅内灯火通明,仿佛一颗璀璨的夜明珠镶嵌在皇城的中心。墙壁上挂着精美的挂毯和油画,每一件都是艺术的瑰宝,讲述着帝国的辉煌历史和英雄事迹。地面上铺着华丽的地毯,其上织有复杂的图案和帝国的徽记,每一步踩上去都仿佛踏在了帝国的荣耀之上。
在大厅的尽头,是皇帝的宝座,它由黄金和宝石打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宝座的设计融合了权力与艺术,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尊贵。
皇座之上坐着一位穿着金甲的中年人,他头戴皇冠,那皇冠上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射出他不可一世的威严。
皇座旁还放着一把点缀满宝石的剑,剑鞘上刻画着精美的图案,这把剑不仅是武器,也是权力的象征。
此人是雷斯顿皇帝无疑了,他让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皇座的左侧站着的是我们的老熟人,皇家禁卫骑士团的团长贝尔加·维多凡。他身披着象征骑士荣誉的铠甲,手持着骑士团的旗帜,他的面容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
右侧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战士,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那位传闻中的皇城卫军的统领“执剑者”夏瓦尔希。他的姿态挺拔,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出鞘迎战。
皇帝周边还站着一些他的亲信以及官员,他们也拿着武器,尽管他们看上去并不会战斗。他们的出现,表明了他们对皇帝的忠诚,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也选择站在皇帝的身边,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贱民!见到陛下,为何不拜!”皇帝的亲信雷金·托比欧怒喝道。
雷金站在皇帝的一侧,他的身上穿着华丽的礼服,手中握着装饰着宝石的权杖,他的姿态和言语都透露出傲慢和愤怒。
突然一声枪声响起,弹丸径直飞向雷金。夏瓦尔希眼疾手快,他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弹丸在空中爆裂,化为碎片。
“我们不会再向任何人下跪!”罗尔夫手中紧握着剑与铳枪,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大胆!皇权神授,民意所归,岂容得你造次!你们都听着,陛下仁慈,念你们被妖言所蛊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献上罗尔夫等一众贼首,陛下既往不咎!”雷金说。
雷金试图用皇帝的权威和仁慈来动摇我们的军心,不过他的话语没有引起任何反响。我们的军队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战斗和考验,他们的信念不是可以轻易动摇的。他们知道贵族的话语不能相信。
“若皇权神授,那为何神明不现身救援?若民意所归,那我等又为何会站在这里!不要自欺欺人了,放弃无谓的挣扎,你们的罪行将交由人民来决断!”罗尔夫大喊,他无情的揭露了雷金言论的虚伪和皇帝权威的空洞。
“你们……”雷金还想要说什么,不过被雷斯顿皇帝打断了:“罢了,多说无益。”
雷斯顿皇帝将利剑拔出剑鞘,高举手臂,剑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帝国的勇士们,皇室最忠实的扞卫者们,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但是我们将会给这群反贼们留下一生的恐惧!为了你们的皇帝,为了你们的帝国,为了不朽的维利亚,开战!”
敌军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他们高呼着战斗的口号向我们发起了冲锋。
“消灭暴君!”
我们的士兵也展开了反击。不过我们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拿着火枪和敌人对冲,贴脸与敌人激情互搏,而是交替着掩护后退。
与这些帝国的精锐士兵相比,我们并不擅长近战,为了减少伤亡,我们要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优势区间。
敌军穿着重甲追不上我们,我们的弹丸却在不断射杀着敌军。他们破口大骂我们是懦夫,但是他们的骂声无法阻止我们的战术执行。
忽然三道身影冲到了敌阵的最前方,他们用手中的剑为敌军开路,他们是夏瓦尔希、贝尔加和雷斯顿。
这三人如同战场上的锋矢,直指我们的阵线。
夏瓦尔希以“执剑者”之名,挥舞着剑刃,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斩断一切阻碍。
贝尔加作为皇家禁卫骑士团的团长,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剑都如同雷霆一击,震撼着我们的士兵。
而雷斯顿皇帝本人,尽管外表看上去肥头大耳,似乎与战斗无缘,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他的剑法不仅狠辣,还透露出一种王者的霸气。
很快,我们退出了走廊,来到了皇城入口的广场上。
很快,我们退出了走廊,来到了皇城入口的广场上。这里地势开阔,更适合我们的战术展开。
敌军也追了出来,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大军早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他们的冲锋在广场上受到了更加密集、打击面更广的火力的迎接。
他们意识到在这样开阔的地带与我们交战,对他们极为不利。无奈之下,雷斯顿下令撤回宫殿。但是,我们的火炮早已准备就绪,火炮开火猛烈地攻击着大门,用火力阻断了内外的敌军。
一发发炮弹砸在宫殿的大门和周围的墙壁上,每一击都让墙壁震颤,石块和尘埃四处飞溅。炮火的轰鸣声和建筑物的崩塌声交织在一起。
走廊在炮火的强烈打击下出现了坍塌,巨大的石块和尘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很快就堵住了冲出来的敌军的退路,将宫殿内外两股敌军切割开来。雷斯顿、夏瓦尔希和贝尔加也留在了外面。
他们看着四周的大军,无数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火枪和长枪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他们似乎也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命运的天平已经不再倾向于他们。于是,他们背靠背站着,准备进行最后一搏。
伴随着炮火与枪声,敌军逐渐减少,他们的阵线在不断的后退,他们的抵抗在逐渐减弱。敌军的三位将领也已经身负重伤,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他们的呼吸急促,但他们依然站立着,剑依然挥舞着。
三人并不打算投降,他们的士兵也跟着他们做着徒劳的抵抗。他们的勇气虽然可嘉,但他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改变战局。
最终,他们全部倒在了火炮与乱枪之下,他们的身体被尘土和鲜血所覆盖,他们的生命在这场战斗中走到了尽头。
困在宫殿内的敌军,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毁灭,选择了拼死一搏。他们从侧门杀了出来,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生路。然而,他们冲出宫殿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他们曾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人——雷斯顿皇帝,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残余的敌军,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这些情绪驱使他们疯狂的向我们的阵线扑来。他们绝望的呐喊着,眼中满是痛苦。他们已经忘却了死亡,他们一心想要求死,与他们效忠的陛下共赴黄泉。
不过这种无谋的冲锋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敌军的冲锋在我们的火力网中被一次次地击退,他们的身体在冲锋的路上倒下,他们的鲜血浸染了整个皇城。
皇城的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盔甲和武器,还有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这场战斗,已经成为了一场悲剧。
随着最后一名敌军士兵倒下,战斗终于结束了。
我们开始清理战场,收殓两军士兵的遗体,同时也在寻找那些在战斗中失散的同伴。我们在皇城的废墟中搜寻,希望能够找到幸存者。我们的医疗队伍在忙碌着,他们尽力救治每一个伤员,希望能够减轻他们的痛苦。
圣历2123年9月初。
维利亚帝国帝都希尔辛庇斯被诺恩临时政府攻克,维利亚帝国皇帝雷斯顿·乔·奥莱德战死,皇家禁卫骑士团覆灭,皇城卫军覆灭。
皇帝虽然死了,帝都虽然没了,但帝国并没有崩塌。
在伊斯塔苦苦支撑的马瑞拉克亲王,从资历和能力上讲有资格接替皇位。尽管他早已放弃了继承权,但凭借他在帝国贵族间,特别是帝国西北的贵族的影响力,完全可以特事特办。
早已逃亡的皇太子莫里奇以及他那三岁的儿子,他们是法理上帝国的继承者,帝国的贵族们也可能会凝聚在他们的旗帜之下卷土重来。
但无论如何,这一战之后,圣洲的局势迎来了重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