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等人已经走出了几里地,越往前走温度越高,原本应该种粮食的土地也已经开裂。
原本路上补给水分的驿馆也早已人去楼空。
官差们水袋中的饮水就快要消耗完毕,众人都盯上了赫家人手中的水袋子。
裳若依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了防备。
实在是走不动了,他们在一处空了的驿馆住下。
官差们来到驿馆后院,看着已经干涸的水井,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大旱竟然这么严重。”
“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流民。”官差们来到二层,放眼望去皆是干涸的土地,荒无人烟。
“头儿,日头这么大,温度又很高,若是没有水,我们一定活不了多长时间。”
张虎看了看已然严重缺水的囚犯们,沉声道:“必须找到饮水,否则我们还没等走出这片旱地,就会因为脱水死在这里。”
“可是这里看着都不像有水源的样子啊!”
入夜,众人都沉沉睡去。
一个黑影在赫家人这里翻来翻去。
“到底在哪里啊!晚上明明还看到了,怎么现在就没了?”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赫景珩低沉的声音传来:“做贼都做到我这里了?”
黑影想跑,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景和,做人真的得要脸。”
来偷水的不是别人,正是二房的赫景和。
“大哥,我实在是太渴了。”他低声说道:“就给我一口行不?就一口。”
“这水一直在你嫂子那里。”
换言之,这水,他说了不算。
赫景和一听,惊诧道:“哥,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放在女人手里?”
“不然呢?放在你那?”赫景珩冷笑一声:“滚回去睡觉。”
赫景和不甘心地走回去,乔言心看在眼里,暗自冷哼一声,无用之人。
天刚蒙蒙亮,赫宁安来到老王妃跟前。
老王妃终是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对裳若依说道:“若依,你就给二房一个水袋吧!”
一个水袋?
裳若依冷笑一声,若不是她空间内有灵泉,那几个水袋里的水早就空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水。”她将包裹里的水袋拿出来,在赫家人面前晃了晃:“一共只有半袋水,要都给他们吗?”
什么?一共只剩这点了?
老王妃一看,赶忙改口:“每人一口吧!”
赫宁安见状也没有拒绝,一口也好,最起码能坚持一下,万一往前走一走就有水了呢?
就在这时,几个男人朝她猛冲过来,准确地说是朝她手里的水袋冲过来。
裳若依一脚踢出,一个男人就倒飞了出去,另外两个男人还没等到近前,便被李文渊挡下了。
“水!给我水!”那男人看着裳若依手里的水袋喊道:“求你了,就给我一口吧!”
裳若依眉头紧皱,不是她不想将东西拿出来,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若别人知道自己空间的秘密,定然会将她当成妖怪给烧死。
官差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的男人爬到官差的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哀求道:“大人,给点水喝吧!”
官差见状一脚将他踢开,冷声道:“还跟老子要水喝?想得美!”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远处的几棵大树,眼前一亮,对官差说道:“大人,我知道哪里能找到水了!”
张虎一听,赶忙走上前:“哪里?”
几人来到那几棵大树跟前,只见那树长得极高,树干呈椭圆形,非常粗壮。十分奇怪的是其他树都已经干枯,唯独它的叶子还绿着。
“来这里做什么?”
裳若依指了指那棵树,笑着说:“水源就在这里。”
这里?
这棵树?
一个官差冷冷地说:“我们现在没有水也没有吃食,没工夫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裳若依笑了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种树叫纺锤树,它的树干之所以如此粗,就是因为有大量的水藏在这树干之中。”
前世,在一个极其干旱的地方执行任务时,当地就种着这种树,她这才知道,原来树也可以储水。
什么?
水藏在这树干中?
这怎么可能?
裳若依看了看赫景珩,轻声说道:“你可以在这树干上开一个洞吗?”
赫景珩点点头,伸手将张虎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在旁边的一众官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树洞开好,并且将刀放回刀鞘之中。
张虎瞳孔猛地一缩,他深知定王世子身手不凡,却从未亲自感受过,这次流放,算上此次,赫景珩一共只出手两次,一次是现在,另一次则是遇到狼群的时候。
见过他这两次出手,他深知,赫景珩绝对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武功最高之人。
突然,哗哗的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水!
众人见状,都目瞪口呆,这树干之中真的有水!
几人连忙拿出水袋,装了个满满当当。
回到驿馆的时候,张虎给犯人们每人分了一碗水,大家才感觉活了过来。
赫景珩看着她,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
裳若依笑了笑:“这不算什么,早些年我娘亲给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原以为都是写书之人胡编乱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幸亏我当时将那些都记了下来。”
裳若依在心里为自己刚刚想到的说辞点赞,如此一来,日后若是她又做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都可以说成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若赫景珩问起那本书,就说抄家后就找不到了。
赫景珩见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笑了笑道:“岳母大人虽没有教你管家之术,却教了你生存之能。”
岳母大人?
裳若依脸色微红,转身离开。
没有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两个人看在眼中。
“没想到堂堂定王世子,竟然真的被一个女人迷住了。”
“殿下原本还担心赫景珩是个不好对付的,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都是沉迷于美色的废物罢了。”
“不过我倒觉得裳相爷的那个庶女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