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唯一一个非常清晰的指向带给了他十足的挫败感。
路求索吞了吞口水,手指也不自觉的抽动,整个人的肾上腺素飙升,根本确定不了那一个丧尸会从哪个角落,哪个方向出来。
可很快他就顾不得其他了,因为面前这个已经冲到跟前儿了,“嗬嗬嗬”的声音听的人真是……心烦意乱。
路求索快速抬起手中的剑,二者交锋的时间还不到一秒。
然而,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而已,这个时间足以见分晓。
果然,这场切磋以极简的方式落幕,下一秒就看见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
仔细看,那是……路求索!?!被击飞的那个人居然是路求索!怎么可能呢?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整个人狠狠的被捶飞,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甚至还连续撞断了好几棵树。
终于,力道逐渐被卸去,恰巧又撞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
顿时,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几乎微不可闻的闷哼声,路求索的身体顺着树干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面上。
顺着嘴角,一缕鲜血流淌而出,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又一滴一滴落下,落户在他洁白的衣袍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打的这么狼狈了,一时间还有些新奇。
不过新奇归新奇,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来的。
“喂,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背后的人还不打算出来见见吗?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你们真打算就这么要了我的命啊?那也太可惜了吧。”
…………………………
树后面。
都快贴到地上的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那边,一丝的风吹草动都没有放过。
“boss,他好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而且他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撑不过试验品九号的随便一击,那您现在要不要出去啊?不然如果去迟了的话,不好说。”
司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拎不清的东西,把嘴闭上。你的脑子如果用不上的话可以贡献给实验室。”
“是!谨遵少主教诲,如果以后有机会,属下一定为实验做出自己的贡献。”
司渊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见路求索突然抬头环视周围,大声喊道:“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
见还是没人回应,路求索便扶着树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着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老大,如果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下属焦急地看着司渊。
司渊根本不拿他们的话当事,看了看自己新修剪的指甲,漫不经心道,“十号,去,再添一把火。”
路求索每走一步都显得很艰难,左摇右晃的站都站不稳。
他回头看着那个傻里傻气明明没动作但就是透着一股手足无措的丧尸。
呵,怎么没给你下达指令吗?一想到就是这么个蠢东西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路求索握紧了拳头,今日的耻辱,来日他必定加倍奉还。
莎……莎……莎……
树叶被风吹动,谱出自己的华章。
他听着听着就停了下来,扬起了头,“哎啊,我真是搞不明白,既不愿意出来见见,还不甘心就这么放我走。怎么?你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啊。”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话音刚落,正上方便落下了一个影子,伴随着嗬嗬的声音越来越近。
路求索累了,没有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再去躲避了。(其实主要还是他这个伤体要想躲开这种速度有一些难了。)
毕竟这一下能换得那些人放心,只要他们愿意出来,挨就挨了吧。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当然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对方下手轻一点。
毕竟……他们现在带给自己的,之后都会被自己十倍百倍奉还,一个不少!
然而
风吹过……森林里的虫子不辞辛劳的宣告着自己的生命……
只是,怎么上面该有的动静突然没了,不会是他们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方法中途反悔了吧。
不对,那丧尸的声音没有消失就在自己旁边,不可能突然中途改变主意。
那是………………
路求索缓缓睁开了眼睛,嗯?怎么回事,是突然开始走马灯了吗?他的身体好像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路伴安挡在自己的身前,一只手化为藤蔓牢牢的攥着丧尸防止它袭过来的场景呢。
应该不是,之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那看来就是现实啊。
这家伙什么时候从空间里出来的?自己这个主人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倒还真是蹊跷。
不过,他现在贸然出来,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都被打乱了,还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
一想到这里,路求索就有些急了,扭过头皱着眉头呵斥这个不听话的捣蛋鬼,“路伴安,你怎么出来了?赶紧的,赶紧回去!”
哪知路伴安根本不看他,甚至说一点反应都没给他。
“路伴安?”路求索上前点了点他的肩膀。“你怎么回事儿?感觉怪怪的。”
“为什么你都这样了,却还不愿意让我出来帮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还是说你想借此和我划清关系,哪怕是以死的代价。”
他的声音好似冷冰冰的,但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是有些暴露,那强压的怒意以及……一些阴暗的心思也悄悄冒了头。
路求索嗓子眼儿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压着又咳嗽了几声,擦掉嘴角的血迹,挤出一个微笑。
“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你听我说,我是有计划的,更不会让自己的性命就这么留在这里,现在这个地点不适合解释这些。听我的,先回空间里去,乖乖。”
路伴安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在看不到的地方,指甲狠狠的扎入手心,以此遏制自己迫切想把这没良心的狠心郎君拥进怀里的动作。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路伴安淡淡地说道,“当然我知道你把我关在空间里是为我好,只是很可惜你的这份好意,我实在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