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浩和秦玉川是结拜兄弟,偏偏林家和秦家是生死仇人。
秦玉川可以帮楚承浩任何忙,但他早就声明过,楚承浩的母亲有病千万别找他,他绝不会救。
因为他母亲是林家大小姐!
“放心,”楚承浩说:“不是我母亲!”
“不是?”秦玉川很吃惊:“那是什么人让楚大少爷这么紧张,深更半夜把我吵醒?”
他们这圈的好友都知道,楚承浩是个大孝子。
除了他母亲发病,从来没有看到他为谁紧张过。
楚承浩也不解释,只说:“已经停止呼吸了,如果你不能救活她,秦玉川,你这个神医的名头就得换人了!”
秦玉川嗤之以鼻:“只要没有死透,本小爷保证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楚承浩挂断手机,告诉保安队长:“去秦风医院。”
“是!”
他把陆依宁抱紧,焦急地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夜景。
小车又快又平稳,驶向城市另一端的秦风医院。
秦玉川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楚承浩抱着陆依宁从车上下来,说:“老三,拜托了!”
秦玉川看了一眼:“这么漂亮的妞?那我必须得救活!”
楚承浩的脸沉了沉。
陆依宁被推进了急救室。
秦玉川亲自进去抢救。
楚承浩站在急救室门外,两眼盯着上方的红灯,脸上布满焦急。
他对秦玉川的医术是很佩服的。
他小舅舅是从医科大学出来,才成为医生。
秦玉川是中医世家第十三代传人,在娘肚子里的胎教就是父母朗读医书。
他出生后,见得最多的是药材,最早学会的文字是各种药材的名字,十二岁就开始把脉开药方。
他的学习更是优异,祖传中医,进入大学又学西医。
所以秦玉川比林逸戈虽然小差不多十岁,但在医学上的造诣却高出很多。
林逸戈更擅长做生意,他的医院开了很多个国家。
但他本人的医术不算特别拔尖,和秦玉川相差甚远。
因此,楚承浩觉得,如果秦玉川都不能救活陆依宁,那恐怕就没有哪个医生能行了。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楚承浩站在急救室门口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
他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不断往外渗。
他的心里慌得无所适从,抢救这么长时间都没反应,秦玉川到底行不行?
门突然打开,秦玉川出来了。
楚承浩看着他哑声问:“醒了吗?”
“没有。”
楚承浩的心如跌进冰窟窿一般,一把抓住秦玉川的手:“你抢救了三个多小时,怎么会没醒?”
秦玉川满头大汗,一边擦一边回答:“是没有醒,不过生命体征勉强恢复了,现在需要转重症监护室观察!”
楚承浩看见陆依宁被推出来,她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很快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秦玉川回他的办公室。
楚承浩跟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苏醒?”
秦玉川不答,看着他反问:“二哥,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满身伤?”
楚承浩回答:“她脖子上的伤是自杀……”
“其他的伤呢?”
“其他的……我不清楚。”
秦玉川看他不知情的样子,又问:“她是你的什么人?”
楚承浩犹豫了一下,回答:“女佣。”
陆依宁被伤成这样,他没脸说是他的妻子。
“从国内带来的?”
楚承浩点头。
“你这几天不在家吗?”
“我回锦城处理公司的事情去了。”
秦玉川说:“她伤得很重,遭受过多重毒打,折磨她的那些手段令人发指!
“她的手指、脚趾、前胸、后背、胳膊、腿,全部都伤痕累累。
“她之前必定遭受过惨无人道的非人折磨!
“但你既然不在家里,就说明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建议你回家好好查一下。”
楚承浩听得心脏都哆嗦起来,心情沉重得如压上了一块巨石。
秦玉川进入办公室坐下。
楚承浩也跟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秦玉川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说:“女孩太可怜了。
“如果不是你把她及时送来,她这个人基本上就废掉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终身残疾,多么让人心痛!
“不对,还不是残疾这么简单。
“再晚些送来,她连命都没了。
“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楚承浩听到这里,后怕不已。
他如果晚回来几个小时,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默然片刻,他问:“那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醒过来?”
秦玉川回答:“她的生命体征虽然恢复了,但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能不能醒过来,现在还是未知数。先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才知道情况。”
楚承浩的眉头紧皱,心悬在半空。
秦玉川问他:“二哥,你知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不会是你母亲吧?”
楚承浩沉默。
秦玉川明白自己猜对了,倒抽一口冷气:“你母亲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下这样的毒手?你们之间有仇吗?”
“不是,”楚承浩不愿意讲他们和陆依宁之间的恩恩怨怨,说:“是我妈发病了。”
秦玉川笑了一声,摇头:“二哥,我是医生。
“你骗我没有用。
“你看看她的身体就知道。
“她被伤害,完全是有计划的。
“她的胳膊和腿上,全是伤口。
“手腕和脚踝都断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因为我除了帮她恢复心跳,还为她接上了断掉的骨头!”
楚承浩的心猛然间打了个哆嗦,难以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有揭开她的衣服和裤子看,不知道她伤得如此重。
“你自己看。”
秦玉川打开电脑,指着刚才他做手术的监控画面,说:“除了这些伤,她背上还被刺了字,是谁刺的?”
楚承浩看着电脑屏幕上陆依宁的惨状,只觉得触目惊心。
如果不看脸,他绝对不敢相信,这是陆依宁。
他的目光落在陆依宁背上,心缩成了一团。
他无法想象,她有多么痛!
现在,他的心也密密麻麻地痛,仿佛那些针一针一针扎在他心上一般。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