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宁来到书房,看见满地狼藉,头都大了。
她想起一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砸得倒是痛快,现在这些活儿全是自己的。
真是悔不当初!
楚承浩说:“经济损失有多少,我就不跟你算了,反正你也赔不起!”
陆依宁心里叹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当初,她家公司还在的时候,赔这点东西算什么?
好吧,好汉不提当年勇!
被犬欺就被犬欺!
陆依宁整理房间的途中,还给孩子喂过两次奶。
陈大姐带孩子的经验确实丰富。
她能够估计到孩子快饿了,提前抱上来。
所以这半天都没有听见孩子哭过。
陆依宁把书房整理完,天都黑了。
晚饭是楚承浩做的,这让陈大姐很不好意思。
吃饭的时候,她说:“先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太太嫁给你真是好命。”
楚承浩面不改色地说:“应该的。”
陆依宁心里暗骂,脸皮真厚。
她不嫁给他,才是真正的好命!
吃过晚饭,她又去洗衣服。
忙到半夜才洗完,累得精疲力尽。
洗了澡,陆依宁回卧室准备睡觉。
一进门,看见楚承浩躺在她床上,不由一脸懵逼。
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但再看看,这确实是次卧。
“愣着干什么?”楚承浩抬起眼皮撩她一眼,说:“不想睡觉,还想劳动是不是?”
陆依宁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
累了一天,她早就想躺下休息了,可楚承浩占据了她的床。
狗男人的司马昭之心,她心知肚明。
“你说谁烦?”楚承浩两手枕着后脑勺,睇着她问。
“我说你好烦!天天想这事,总有一天要磨成牙签!”
“你敢说我是牙签?”楚承浩轰地坐起来:“我现在就扎死你!”
陆依宁讥讽一笑:“你现在就是了?”
“你……”
楚承浩气坏了,这女人敢这样羞辱他!
陆依宁砰地拉上门,转身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了。
楚承浩火大地跟出来。
客厅没有开灯,他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沙发的一角有一团蜷缩着的影子。
那影子一动不动,瘦小得像个半大的孩子。
窗户没有关。
夜风穿堂过。
入秋的晚风凉悠悠,吹拂在他脸上,也吹进了楚承浩的心里。
他的一腔怒火,莫名其妙消失殆尽。
大概就是被这风吹灭的。
他默默地看了那影子一会儿,转身进了次卧,关灯睡觉。
沙发上的陆依宁听见他追出来,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冲过来,把她提起来暴打一顿。
但他站在她身后半晌没有动静,然后进去了。
她提着的心慢慢放松,却也奇怪。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今天怎么就放过她了?
他明明发怒了才追出来,却又什么也没有做,连重话都没有说一句,着实奇怪。
不过陆依宁也没有想太多。
今天干了半天活儿,她又累又困,很快睡着了。
半夜时分。
客厅传来脚步声。
楚承浩惊醒了,听见陆依宁起来了。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次卧的门。
门没有关,陆依宁趿拉着拖鞋走路的声音清清楚楚。
他听见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嘀咕着说:“哪儿去了?”
楚承浩等着陆依宁进卧室,她却一直不进来,就在客厅转圈。
他忍不住了,下床进入客厅,按开灯,看见陆依宁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焦虑地东张西望。
他问:“你在找什么?”
陆依宁惊慌地说:“儿子不见了。”
“儿子跟着陈大姐在睡觉。”
“陈大姐?”
“嗯,”他揽着她的腰说:“进去睡。”
“可儿子……”
“听话。”他的声音很温柔。
陆依宁不再反抗,跟他进去了。
楚承浩感到陆依宁在这种时候反倒对他不排斥,不由想,她是不是只是表面上恨他,潜意识里是不恨他的?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是她对不起他,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
她有什么理由恨他?
上床躺下,楚承浩搂着陆依宁,闻着她身上独特的清香,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陆依宁警觉地推他一掌,嘟囔着说:“你好烦!”
楚承浩心里泛起怒意:“我亲亲你都不行了?陆依宁!你是我老婆,是我结婚证上明正言顺的妻子,侍候我是你应该尽的义务!不然我花高价把你娶回来做什么?”
他钳住她的下颌又亲。
陆依宁抱住他的手就咬。
楚承浩慌忙躲开。
她怒目圆睁,两手凶狠地向他脸上抓来。
楚承浩差点被抓上,火大极了,擒住她双手压在枕头上,怒吼道:“陆依宁!你再动试试!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敢收拾你!”
产后抑郁症又怎样?
他妹妹被她害得躺在床上,他也因此被母亲赶出来不许回去。
和妹妹相比,她已经很幸福了!
陆依宁依然倔强地挣扎。
可她越挣扎,他越愤怒:“你是我老婆,必须给我尽义务!”
一场厮打,陆依宁累得筋疲力尽,昏睡过去。
楚承浩的怒气也消了,抱她去洗了澡,回到床上搂着她睡了。
早上。
陆依宁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愣了神。
她记得她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又回床上了?
感觉一身酸痛不得劲,她不由看着楚承浩冷笑了一声,骂道:“脸皮真厚!”
楚承浩在穿衣服,回头看她一眼,说:“有病?”
“你才有病!”
陆依宁愤怒地说:“我昨天累了半天,晚上你却占据我的床!
“你占就占吧,我不跟你计较。
“可我睡在沙发上,你还把我抱进来!
“为了你的下半身快活,就不顾我的死活,不想想我昨天有多累!
“你太不要脸了!”
楚承浩被她骂得火大,欺到她面前吼:“陆依宁!你自己爬上我床的!不要脸的是你!”
“笑话!”
陆依宁毫不畏惧地瞪着他:“请问,我喝酒了,还是吃错药了?
“还是我天生受虐体质,想被你虐待?
“被你打了那么多次,我躲瘟神一样躲你都来不及,还主动爬上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