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宁苦笑:“我还说什么?你的心里已经把我彻头彻尾否定了,我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楚承浩冷声说:“对牛弹琴?”
“难道不是?”陆依宁怼他:“你发过誓不再欺负我,你是要打你自己的脸吗?”
楚承浩冷笑:“发誓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陆依宁无语:“行了,你不就是想找借口惩罚我吗?
“你忍很久了吧。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你怎么可能放过我?
“那你想打就打啊,还找什么破理由!
“反正我又打不过你。
“现在我就是你案板上的鱼肉,你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这话,就是指责他仗着是男人,就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楚承浩却没有动,只盯着她。
他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陆依宁了,这会儿近距离看,才发现她似乎瘦了很多。
她的脸尖尖的,比他一只巴掌还小。
她身上的睡衣特别大,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不过他又想,也可能是之前她怀着孩子,他看习惯了。
现在卸了货,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
所以他猛不丁一看,就觉得她瘦了。
而因为她在几个房间跑来跑去找孩子,睡衣松松地垮下来,漂亮的锁骨裸露在外,性感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陆依宁见楚承浩不说话,只直盯盯看着自己,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瞅了一眼,才注意到她的睡衣领都滑到肩膀下了。
她慌忙拉起来,两手拽紧。
楚承浩抬眸看着她,眼里是攫取的光芒,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来。
陆依宁被他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吓着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抓紧衣服外强中干地吼:“你……你干什么?别过来!”
楚承浩哪里听她的?
他大步追过来,将她一把扯进怀里。
陆依宁感到这顿打躲不过去了,又愤懑又委屈,挣扎着骂:
“楚承浩!
“你不是人!
“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你狼心狗肺!
“我瞎了眼才爱上你!
“我再也不爱你了!
“我不要你了!
“你滚!
“你说我杀了乐乐,我现在就去找她,死在她面前!
“我下辈子的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唔……”
楚承浩的头一低,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陆依宁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和楚承浩,做过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
但是,他们亲吻的次数少得可怜。
乐乐出事以后,他视她如生死仇人,更不可能亲吻她。
所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女人觉得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是没办法想象亲吻这种事的。
可是男人觉得,哪怕是仇人,只要他想,就可以。
不然为什么把他们称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电视里的声音很吵也很热闹。
球赛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双方打成平局,哪队能进最后这颗球,哪个队就赢了。
球员为了争抢和进球,各种犯规。
裁判不断亮黄牌和红牌。
解说员吼得声嘶力竭。
突然。
解说员的声音猛然抬高了八度,嘶吼着喊:
“九号!九号!九号带球过人!”
“突破后卫防线了!”
“射门!”
“球进了!球进了!”
“……”
“哗!”
电视里欢声雷动。
现场观众大喊大叫,庆祝胜利。
陆依宁却黯然地想,有胜利的一方,就有失败的一方。
有人庆祝胜利,也有人在懊恼爆粗口。
正如此刻,她就是楚承浩的手下败将,她也想爆粗口。
楚承浩则是胜利的一方。
“陆依宁!我几个月没碰你,寂寞了?”
胜利者总是喜欢鄙视和打击失败者,楚承浩也一样。
俗!
陆依宁气得够呛,鄙视回去:“我寂寞什么?我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见雌性就摇头摆尾!”
“你不是?”楚承浩冷笑:“不是还勾引我四年?”
“呵呵,我是拿你做试验品。”
“什么试验品?”
陆依宁娇俏一笑:“我如果能把不近女色的楚少勾引到手,以后要勾引别的男人,不是更容易?”
楚承浩大怒:“陆依宁!你敢勾引别的男人试试!”
陆依宁不怕死地说:“我现在不就是在试?对于我来说,你楚承浩现在就是别的男人!”
楚承浩双眼一厉!
他是她丈夫,怎么成别的男人了?
她这是不承认他们的夫妻身份,心里出轨了?
他怒发冲冠,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在想谁?说!”
陆依宁被他掐得没办法说话。
“我问你在想谁!说话!”
陆依宁承受不住了,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用力抓他的手背。
楚承浩的手背一疼,放松:“说!”
陆依宁苦笑了一声,说:“楚承浩,从遇见你这棵歪脖子树那一刻开始,我就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你说我还能想谁?”
这话,有些取悦到他了。
楚承浩冷冰冰地说:“陆依宁,哪怕你是杀乐乐的罪人,哪怕你把牢底坐穿,只要是我结婚证上的女人,就不许想别的男人!”
陆依宁反问:“那你呢?你想顾小三又怎么说?”
楚承浩又鄙视她:“是我管你,还是你管我?”
“结婚证上的双方不是平等的吗?”
“平等?”他冷笑一声:“我养你一家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讲男女平等?现在你跟我说男女平等?”
陆依宁懒得再理他。
狗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找一堆理由。
她不想跟他逞口舌之争。
楚承浩以为她服软了,声音放低了一点,说:“跟我斗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学聪明?听话就少受罪,不听话,有你的苦头吃!”
陆依宁不作声。
楚承浩起身进洗澡间去了。
陆依宁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失了魂一样趴在床上。
楚承浩从洗澡间出来,又欺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
陆依宁不耐烦地喊:“你还要干什么啊?”
“你在不耐烦什么?”楚承浩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
陆依宁本着好女子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软了声音:“有话就说啊,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