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威胁老子!”徐家栋一个耳光打过去。
陆依宁避让不及,脸上挨个正着,嘴角渗出血来。
“呸!”
她一口血水吐在徐家栋脸上。
“贱人找死!”
徐家栋大怒,伸手卡向她的脖子。
兔子逼急了,都有咬人的时候。
陆依宁也怒了,她屈起两指,猛然插向他的眼睛。
徐家栋吓了一跳,急忙往后仰。
陆依宁扑过去,两手揪住他的耳朵,用力往车身上撞。
“嘭嘭嘭!”
车被撞得摇晃起来。
徐家栋没想到陆依宁突然变得如此泼辣,没有防备之下,被她揪着耳朵连撞了几下,撞得头晕眼花。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举起拳头就要暴打。
“笃笃笃!”
有人敲车窗。
徐家栋急忙停手。
陆依宁回头,看见是刚才那个好心人。
她丢开徐家栋想开车门。
徐家栋将她连双手一起抱住,在她耳边说:“打了我还想跑?真是异想天开!”
车外的人凑近玻璃,看见他们的动作很亲昵,尴尬地退开了。
徐家栋抬手扯陆依宁的衣服,骂道:“今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依宁又羞又怒,拼命挣扎。
“笃笃!”
车窗又响起来。
徐家栋回头,看见是楚承浩的脸,吓了一跳。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就算他刚才接到电话马上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徐家栋慌忙放开陆依宁,打开车门下来,说:“哥,我跟嫂子开玩笑的!”
陈大姐也跟在楚承浩后面。
她跑过来,从车上扶下陆依宁,看见她的脸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气愤地说:“什么开玩笑!你明明是想占太太的便宜,我们都听见了!”
“大姐!”陆依宁哭起来。
刚才那个陌生人的见义勇为,让她感到了人间的温暖。
现在陈大姐的愤怒,又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关怀。
和陈大姐相处这几个月,她早已经把她看成了家人。
连丈夫都对她冷漠残酷的时候,陈大姐的关怀尤其珍贵!
陈大姐抱着她安慰:“别怕,太太,有我跟先生在,看谁敢欺负你!”
徐家栋也不知道楚承浩到底听了多少。
反正他现在是得罪不起楚承浩的。
他马上跪下来,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说:“对不起,哥,我今天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一看见这个女人就想起了乐乐,我太气愤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刚才见义勇为的那个男人过来就给他一脚:“老子差点上你的当,我还以为真的是你老婆!”
徐家栋嚎啕大哭:“哥!我这几天想乐乐想得肝肠寸断!之前我还能够每天到病房看一看她,现在我每次走到病房,看见里面住的是别人,我就想哭。我再也看不见乐乐了!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害我失去了乐乐,就恨不得杀了她!所以我忍不住……”
楚承浩拉他:“起来,家栋。”
徐家栋站起来抹泪。
楚承浩温和地安慰他:“别哭了,家栋,我理解你的心情。”
徐家栋平静下来,道歉说:“哥,我今天就是想让那女人去给我打扫一下卫生,可她不仅不去,还骂我活该,我一时气不过,就胡言乱语。但我真的只是羞辱她,没对她做什么……”
楚承浩抬手止住他:“家栋,你和乐乐离婚了,你家的家务事,也和我们没关系了。你家的清洁卫生,还是请女佣吧。”
徐家栋明白,楚承浩这实际上是警告他,以后不能再招惹陆依宁。
陆依宁再对不起楚乐乐,她也怀着楚承浩的孩子。
所以徐家栋更明白,如果他不是楚乐乐的前夫,楚承浩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点头:“我知道了,哥,我总是忘记我和乐乐离婚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她。”
他悻悻地走了。
陈大姐扶着陆依宁上了车,楚承浩将车驶出去。
陆依宁没有哭了,向陈大姐道谢。
陈大姐笑道:“太太别谢我,是先生有先见之明。
“我送那什么报表给先生的时候,说你给你爸爸送衣服去了。
“先生很担心,马上跟我过来接你。
“没想到真的有人欺负你!”
陆依宁觉得陈大姐是在帮楚承浩说话。
她不相信楚承浩会在乎她的安危。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明明可以在电话里警告徐家栋,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她更相信,应该是她给楚承浩打电话的时候,陈大姐听到了,催他来的。
回到半山湾。
陈大姐扶着陆依宁下了车。
楚承浩似乎不打算下车,沉着脸对陆依宁说:“呆在家里,要买什么张嘴,不许再出去!”
陆依宁没有理她,径直进去了。
陈大姐打圆场:“太太要买什么跟我说,我帮你买,也帮你送。”
“谢谢大姐。”
陆依宁上了楼,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觉得很累。
胎儿越来越大,多走几步路都累。
更累的是心。
乐乐迟迟不苏醒,她的冤屈一直不能洗刷,她出门都不安全……
门突然打开。
楚承浩沉着脸进来。
“嘭!”
他重重将门甩上。
陆依宁看见他这要找麻烦的样子,顿时紧张地站起来。
她以为他回公司了,没想到居然上楼来了。
楚承浩往她面前走,冷冷地问:“我说了不许出去,你为什么擅自溜出去?”
陆依宁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我要给我爸爸送衣服去。”
他火大地吼:“衣服比命还重要,是不是?”
陆依宁忍不住讥讽地笑:“我知道,现在在你眼里,只有你儿子的命重要!”
楚承浩大怒:“陆依宁!你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他只是你躲过牢狱之灾的跳板?现在你不用坐牢,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受到伤害了?”
陆依宁气坏了:“是我不在乎,还是你不在乎?你不是早早就说要把他送人吗?”
楚承浩骂道:“你害死了乐乐的孩子,我不该送给她?你害死她的亲骨肉不算,还要害死她的养子。陆依宁!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陆依宁不说话了。
她深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种时候,如果徒逞口舌之勇,她可能会吃大亏。
楚承浩却没有停下来。
他一边往她面前走一边继续骂:“你还真不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我现在就教教你,怎么照顾好胎儿!”
陆依宁感到他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一边快步往后退一边喊:“楚承浩!你敢打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