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床上的严芊凛突然惊醒,她捂着头坐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了团状,嘴里一直在痛苦地喊着什么。
严少羽瞬间从地上爬起,跑到了严芊凛的床边,他尽力地去听着严芊凛的话,但是都是不成音的没有意义的声音,没人能听出来具体内容。
“小凛!小凛!别怕,你看看我!我是严少羽。”
严少羽掰开了严芊凛抱在一起的双臂,然后温柔地看着她。
严芊凛和严少羽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又挣脱开了他的手,抱着头在床上发抖。
“小凛!”严少羽不甘心地想要再次去抓严芊凛的手,被陈昂拽住了。
他冲着严少羽摇了摇头,然后把严少羽带出了卧室。
“陈医生,小凛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发病得这么频繁。”
陈昂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淡定地说道。
“她应该是这些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频繁地场景刺激,让她渐渐回忆起了六年前被绑架的经历。”
“什么……可……可是那段经历不是已经被你清除了吗?”严少羽疑惑地问道。
“我是清除了没错,但是我只是清除了她脑海里的记忆,她的身体仍然是有记忆的,一旦再次出现和那年被绑架类似的场景或者是氛围,都会刺激她产生应激反应。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她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什么?”
严少羽震惊地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楼梯的把手,强撑着自己冷静。他告诉自己,“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应该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我不能倒下,我要冷静,我一定可以治好她。”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严少羽坚定地看着陈昂。
“嗯……”
陈昂站在原地低头思考了很久,然后严肃地问道:“少羽,关于小凛被绑架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我就记得当时我贪玩去了小溪,我爸妈为了找我进了森林,然后绑匪就趁这个时间绑走了小凛。”
“那……那个绑匪对小凛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严少羽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不清楚,我就记得我妈妈把小凛抱回来的时候,她浑身是伤,还对我们一家拳打脚踢的。”
陈昂思考了一会,然后又问道:“那个绑匪有没有勒索你们家?后来被捕了吗?”
“他并没有勒索我们家,而且当年就已经被捕了并判了死刑。”
“死刑?那个人的身份你知道吗?”
严少羽摇了摇头。
“我只听我爸妈说过他有前科,然后其它就不清楚了,也没有细问过。”
“绑架没有勒索,而且还有前科……”
陈昂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给沈依秋打通了电话。
“喂沈阿姨。”
“喂小昂啊。阿姨正想和你联系呢,你刚回国阿姨也没来得及招待你,还让你为小凛的事忙活了这么半天,一定累坏了吧。”
“没关系的阿姨。都是我自愿做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小昂啊,小凛现在怎么样啊?这两三天没见到她了,阿姨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小凛她……她状态不太好……”
“怎……怎么就不太好了呢?”沈依秋焦急地问道,“小昂啊,你最清楚小凛的病情,你一定要帮帮她,算阿姨求你了,一定不能让小凛再变回之前那个样子。”
“阿姨你先别急,小凛虽然情绪不太稳定,但还不至于到精神失常的地步。我也一定会尽力地去控制她的病情。”
尽管陈昂这么说,但是沈依秋还是很着急。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小昂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到底是谁把小凛刺激成这样的?!”
电话那一头的沈依秋都快要急哭了,她不能接受这么多年的治疗又要回归原点。她已经身心俱疲了。
“阿姨,你先冷静,现在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几年前小凛被绑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沈依秋突然愣住了,她吞了一下口水,瞬间变得十分镇静,然后严肃地回应道:“小昂啊,你为什么想要知道那天的事?能给阿姨一个理由吗?”
“因为如果想要我彻底清除掉小凛那段被绑架的记忆,我就必须要确切地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我之前只是按照你们给我的大概描述用催眠清除掉了她脑海里的记忆,但是并没有清除掉她身体的记忆。如果想要彻底地让她忘掉那段记忆,我必须要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沈依秋沉默了许久。叹了声气后沉着地回应道:“好,我把我看到全都告诉你。”
“那天,我在森林里四处寻找小凛,却听到不远处的小木屋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刚一打开门,那个人就跑了出去,我本来是想追出去的,但是一方面考虑到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又考虑到小凛,我就没有追出去。”
“我走到小凛身边,她当时浑身淤青,抱着腿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脖子上还有被人掐过留下的手印,白嫩的皮肤上全都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伤口,我看着实在是心疼极了。”
“我刚想要把她扶起,却被她猛地推倒在地,我当时也很惊讶,我不知道那个绑匪对她做了什么,我想等她冷静再把她带出去,却没有想到她却一直没有恢复平静。我一靠近她就对我拳打脚踢,嘴里还说着不成音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出来。”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被吓坏了,所以胡言乱语,没有意识到她被人害哑了。我把她抱回去后他对严放也是拳打脚踢的,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带她去了精神病院。”
“可是治了好多次她都没有任何好转,就在我们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你,后面的事你应该就都清楚了,我也不必说了。”
陈昂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那个绑匪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