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江停赶走了那些欺负秦槐的少年们,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是那些少年恃强凌弱。
但后来秦槐却被那些少年报复了,他活不下去了,但他想报恩,于是他将自己捡到的好东西带着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着江停。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再次看到了江停。
江停见到他很惊讶。
秦槐很怕她会嫌弃自己。
但江停只是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秦槐松了口气腼腆的笑了笑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江停愣了下,礼貌性的询问道:“准备去哪儿?”
秦槐没有回答她只是匆匆和她告了别。
不是秦槐不想说,而是他无处可去,他准备结束自己这狼狈的一生了。
可江停再一次救了他。
胡二将他从湍急的河水中捞了出来,提溜他就跟提溜鸡仔一样轻松。
江停沉默地看着他,她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自杀。
她是多么通透聪慧的人,如何猜不到。
她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蹲下问道:“你可愿跟着我,为我做事?”
秦槐被水呛得不停的咳嗽,但当他听到江停这句话时他却是忘记了咳水。
“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江停露出诚恳的笑容,“只是可能有些辛苦……”
秦槐很感激江停,在他心目中江停帮了他三次。
第一次挽救他的尊严,第二次救了他的生命,第三次给了他新生的机会。
跟着江停后,他在她的安排下学习了知识,认识了字,懂得了许多以往不知道的东西。
而江停去了太子府后不久,他也在江停的接应下来到了太子府。
他的身材矮小,很轻松的就能隐藏起来,白日里他就在江停的书房中。
江停有特意吩咐过,因此一般并不会有人来这里,不过为了防止暴露,秦槐还是时刻保持警惕。
书房中也有软榻可以为他提供休息的地点,至于吃饭的问题,这也简单,若是江停在她自然会安排,若是她不在他也可自己摸进厨房。
江停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毕竟要在太子府安插自己的人手还是挺难的。
因为感激,秦槐对此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对于江停交代下的每一件事都十分认真。
他接受的任务中,其中一项任务就是为江停向外界的手下传递信息。
也许是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吧,秦槐虽然是个侏儒,但他的记性却是意外的好,任何东西基本上看一遍都能记住。
因此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摸清了太子府的地形,哪儿有什么花,他看到时开了几朵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太子府侍卫巡逻轮班的情况,他也清楚。
可以说,待了不到一个月,他却是最熟悉太子府的人,这一点就连太子本人都不可能超越。
当他回到太子府时,江停房间的灯已经黑了,很明显她已经入睡了。
秦槐躲在角落处,拿出书本映照着月光开始复习知识。
——
第二日,江停难得醒得早,坐着太子府的马车,她去了皇宫。
当她到了文华殿时,周元熙还未到。
江停在老位置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中的历史类的杂记。
临近上课的时间,周元熙也到了教室,他昂着头看也不看江停一眼就朝着前面走去。
今天,他没有跟着江停坐在后座,而是回到了前面的老位置。
很快上课的先生也来了,讲课的先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二人不对劲的气氛,但却没有多说,只是自顾自上着课。
江停一如既往的认真听着课,只是心里面如何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下课后,周元熙也没来找她,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而江停则是翻开了手中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教室的气氛压抑,无人敢大声喧哗。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三天,最后被一个人的到来所打破。
下课,江停一如既往看着自己的书。
而门外却传来了一声高傲带着雀跃的声音。
“江停!”
江停觉得这声音挺耳熟的,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是谁。
转头看去,只见剑眉星目的少年站在门口。
他身着华贵的武装,显得与学堂的文雅氛围格格不入,其气质更接近一位英姿飒爽的小将士,而不是温文尔雅的书生。
“罗子穆?”
来人正是镇远公府的小公子罗子穆。
罗子穆嘴角带笑,两步做一步就来到了江停身边。
“你还是与往常一样!”
“你何时来的京城?”江停将书放下,好奇的询问着他。
罗子穆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下。
江停看了眼他坐的位置,又不动声色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周元熙。
话说位置可是周元熙的来着。
“早几日前就来了,本想来找你,但听闻你入了太子府就没来找你了。”
江停弯眸笑起来。
“你应该让人知会我一声,我肯定回府招待你。”
罗子穆微微昂头,神情非常的臭屁。
“我又不是那胡搅蛮缠不识大理的人,既然你在忙,我又何必去打扰你?”
他的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了,大父受诏入京,也不知要待多久,说是后面我也要在这劳什子文华殿学习了。”
“我本不想来的,但想着你在这才给他面子答应下来的!”
说这话时,他骄傲极了,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停。
眼中明晃晃写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江停依旧笑眯眯的,只是佯装讶然的哦了一声。
“那多谢罗公子抬爱了”
罗子穆撇撇嘴,正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
他虽是个小霸王但绝对不是不知道礼数的人,更何况这是皇宫,再如何他还是老老实实转向了讲堂。
不过不久后,他的脑袋就开始下坠,眼神也逐渐开始涣散。
江停看了眼身边头快掉到桌子上的罗子穆,又看了看讲课先生铁青的脸色,好险没有憋住笑。
但好在现在的这位先生不是钱景行,否则罗子穆今天铁定遭殃。
这文华殿也算终于多了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