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归急匆匆的追下了楼,看到客厅内地毯上的那只被背对着他的小崽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此时的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起来,
太阳也在缓缓升起,柔和的光芒逐渐驱散了夜晚的黑暗。经过一漫长的夜晚,顾安之作用在季云归身上的限制终于被解除。
石青峰醒来打开门看着那张熟悉却又充满冲击力的脸,心中满是复杂。
脸上的狰狞的伤疤消失不见,石青峰一眼就知道他熟悉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他看着那个男人急匆匆的下楼,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他焦急的跟上,没想到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满脸讨好的笑容,即使被小幼崽甩了脸子,仍厚着脸皮凑上前去的人,实在让人难以将其与往日那个威严的上将联系在一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石青峰扭头看见钟芸满脸柔和的注视着楼下闹别扭的父子俩,眼神里笑意都要溢了出来,
“钟教授,早安”石青峰礼貌的问好,
“早安,”
“教授,他们俩没事吧?”
“父子俩之间能有什么问题呢,小石昨天晚上没睡好吧,可以再去补个觉,”
钟芸说完没等石青峰回复,自己转身又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嘴里呢喃道
“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了,”
走廊里就剩下了石青峰一个人,他看看楼下那父子俩之间外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又看看钟芸教授禁闭的房门,莫名觉得他还是有些困意,
算了他还是听话的去补补觉吧,
…
楼下客厅内,季黎鼓着一张气呼呼的小臭脸,坐在地毯上。
毛团则生无可恋地瘫在他的旁边,有些疑惑自己应该没有惹到了这个小煞神幼崽吧。
昨天晚上,小幼崽父子俩闹出的霹雳乓啷动静让毛团神经紧张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他们终于消停了。毛团懒洋洋地趴在客厅里,准备补觉。它刚闭上眼睛,那小幼崽便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了。木制的楼梯被这个不大点的小人踩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声,听得毛团有些牙酸。
它敏锐地感知到了小幼崽不高兴的情绪,本打算悄咪咪地躲开,可还没等它有所行动,小幼崽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屁股坐下。
“臭爸爸,以后绝对不要再理他了!”小幼崽气呼呼地开口,手里不自觉地揪着毛团的毛毛撒气。
毛团生无可恋地趴在那里,感觉任由小幼崽再这么揪下去,自己脑袋上的毛毛就得秃一块了。
然后没过多久,季云归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楼底口。毛团定定地看着男人,歪了歪头。它认识这个男人,是小幼崽的那个傻爸爸。
令它惊奇的是,今天这个男人看起来与之前大不一样。眼神不再呆滞木讷,脸上狰狞的伤疤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强大而让人难以忽视。毛团敏锐的直觉告诉它,眼前这个含笑的男人是它惹不起的存在。
兽类的直觉让它整只狗狗都有些炸毛,还没等它呲牙警告男人,就被小幼崽一巴掌呼的又趴了下去。毛团只能发出一声嘤嘤声,又缩缩脑袋趴了回去。
季云归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背对着他、气呼呼的小幼崽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毛团的动静。他走到小幼崽的另一边,学着小幼崽的姿势盘腿坐下,毫无形象可言。含笑的开口,仔细听还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紧张情绪。
“唔,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宝宝啊?怎么气鼓鼓的呢?”
“哼!”小幼崽的耳朵动了动,偷偷扭头,正好对上男人含笑且温柔的目光。被抓包的小幼崽大声地哼了一声,挪了挪小屁股,给季云归一个背影,小嘴里嘟囔着:“反正不是你家的宝宝!”
“不是我家宝宝吗?那小朋友你见我家的宝宝了吗?我家的宝宝跟我生气不理人了怎么办啊?”
季黎有些失落,臭爸爸好了之后竟然还都不认他了。小幼崽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闷闷的,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啪嗒啪嗒掉在他肉乎乎的手背上。
毛团感觉自己被小幼崽揪住的地方突然湿湿的,还以为是下雨了,但是不能啊,它这是在室内呢,
然后它抬头就看到了自从它们认识后就一直很强势的小幼崽竟然哭了,
毛团那毛绒绒的脸上竟然能看出愕然,
季云归本来还想逗逗可爱的小幼崽,可当他看到小幼崽那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脸上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季云归动作轻柔地将小幼崽从后面端起,下一秒,小幼崽便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安心气息包裹着小幼崽,让他的情绪愈发敏感,脸上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
季云归心疼不已,轻声哄着小幼崽,温柔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泪珠。
“怎么哭了呀?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逗崽崽,都是爸爸的错,崽崽不要哭了好不好?”
看着小幼崽满脸的泪水,季云归一时慌乱无措,他之前从来没有跟小朋友相处过,不知该如何是好,显得手忙脚乱。
小幼崽感受着爸爸温柔的语气,却哭得更加伤心了,边哭边控诉道:“臭爸爸,我不要你了!呜呜……你去养别的崽崽吧!”
“好好好,都是爸爸的错,崽崽别哭了。”听着小幼崽哭声越来越大,季云归心里犹如被猫爪挠着一般难受。尤其是小幼崽无意间说出不要他了这句话后,他的心更是猛地一紧,紧紧地将哭泣的小幼崽搂在怀里。
“爸爸只有宝宝了,宝宝要是不要爸爸了,那爸爸可怎么办呢?”
“呜呜……我才不管呢!”小幼崽心中仍有气,
“让小煤球管去!”季黎在心里暗暗贬低那个小煤球,觉得它连自己的爸爸都保护不了,真是个小废物。
季黎趴在季云归的怀里,把眼泪报复性地擦在季云归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