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和而略显苍白的晨光中,病房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宁静之中。
窗外,几缕阳光努力穿透薄雾,斑驳地洒在洁白无瑕的床单上,为这略显沉闷的空间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暖。
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偶尔飘入的淡淡花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而复杂的氛围。
病床上,一位女子静静地躺着,她的面容苍白而安详,仿佛沉睡在另一个世界的温柔梦境之中。
她的长发被细心地梳理过,散落在枕边,带着几分未染尘埃的纯净。
那双紧闭的眼眸下,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仿佛是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对这个世界的一丝眷恋与渴望。
女人看起来有一些年纪了,以一种近乎植物人的状态,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在她的身旁,一位上了点年纪却依旧俊朗的男人,正低头专注地为她擦拭着身体。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深情与呵护。
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只在他的眼角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却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坚定,更有着对眼前女子无尽的疼爱与不舍。
他手中的毛巾轻轻滑过女子的手臂,每一次触碰都仿佛是在与她的灵魂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他轻声细语,虽然知道她无法回应,但那些温柔的话语却如同春风拂面,轻轻吹散了病房内的寒意。
“今天天气真好,你要是能醒来看看,一定会喜欢的。”
他边说边调整着枕头的高度,确保她躺得更加舒适。
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房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他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动力与希望。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房内的时光仿佛被拉长,又仿佛转瞬即逝。
而他,始终如一地守在她的身边,用他那双温暖的手,为她拂去岁月的尘埃,守护着她那份最纯粹的美好。
直到有一天,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她的眼帘,照亮了她沉睡已久的世界时,他知道,所有的等待与坚持,都将在那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江晚想要看清他们的脸,但是很模糊。
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一对夫妻吧。
只可惜女人是个植物人。
画面急剧的破碎着,江晚又再一次回到了湖中心。
周围都是高山流水,绿水青山,而唯有自己的一叶扁舟,恰巧落在了湖面的正中央。
船夫戴着顶草帽,歇息着。
“船夫,我们今天不靠岸吗?”
“小姐,今天能否多陪我一会儿?”
“船夫,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经常来这吗?”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都是因果循环。”
江晚仔细想了想,自己这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吧。
“船夫大哥不瞒你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做一些荒唐的梦,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其实是2024年过来的,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
江晚有些苦恼,但是又无可奈何。
“您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我做任何一件事情,我都要担心未来会不会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发生改变,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过好我的生活,可是我发现我就是过不好。”
“你从来都没有被世界抛弃过,这世界上永远有人爱你。”
船夫忍不住自嘲,“我在这里摆渡,已经很久了,等有一天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出现了。”
“有时候做些梦,不一定是坏事,没准会有好事发生。”
“谢谢您。”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上岸吧。”
小船缓缓的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周围的鱼儿欢快地跳出了水面。
“大哥,你看有好多小鱼。”
“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着。
而在另一旁的纸鸢,已经疲劳的不行了。
白天出来真是太累了,以后还是晚上出来吧。
纸鸢不喜欢白天,白天实在太亮了。
今天也没什么收获,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不知道,江晚这个小姑娘能否顺利的想通。
罢了罢了,要是想通了,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也不知道小红事情干的怎么样了,每天穿这件红衣裳,红斗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恐怖片里出来的女鬼。
纸鸢不由得叹了口气,就怕自己的队友拖后腿。
小红,小红,因为小,一直爱穿红衣服,所以叫小红。
都是因江晚而生。
不管怎么说,小红还算比较听话的,虽然上次突然在梦境中出现,把江晚吓得够呛。
罢了罢了,下次自己去找小红说说,做派可不能太过于嚣张任性。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小孩,实际年龄也是跟江晚一样的。
说起来自己好久,没有跟小红去聊了,小丫头的做派越来越诡异,这小丫头得管管了。
好心办了坏事就糟糕了。
在回家的路上,纸鸢特意在商店里买了一些红色的糖果,等下次小红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些红色的糖果,应该会开心。
希望小红不要再执着于红色的雨伞了。
毕竟再多的雨伞,也没有办法挽回现实……
昼夜交替,天上升起了一轮明月。
柔和的月光洒在书案前,江晚逐渐从睡梦中惊醒。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晚上7点40分了,周围一片死寂。
这个地方可真是偏,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去布置这个家了,因为实在是太过于破旧。
简直比2024年的出租屋还破,自己当时租过最破的出租屋,就是房顶漏水,四周的墙壁脱落,这回的房子是真的不行。
还记得梅雨季节的时候,频繁下雨,家里边就跟水帘洞似的,那时候房东也不肯维修,自己只好拿着几个水盆接水,梅雨季节过了之后想修理,结果师傅说修顶上才行,生活处处是学问。
老房子还有一点特别不好,那就是噪音问题,自己当时没少吃亏,因为是租户的原因,住户一般都会说是租户比较吵,自己性格又比较软弱,自然就成了那个行走的背锅侠。
想起这些往事,真是难受。
生活总要继续,江晚打开手机,点了三份外卖。
最近自己像变成了大胃王一样,吃什么都吃不饱。真是难受,看来可能要去医院查个甲状腺了。
怎么就那么饿呢?
平时傅征在的时候,不好意思多吃。
其实自己能吃两倍多的量,但是得保持住淑女的形象。
做女生真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