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火车上,顾沫睡的很不踏实,车里味道大不说,夜晚还有各种声音,
一会响一次的火车轰鸣声更是像公鸡打鸣般准时准点。
趁着这段时间,顾沫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黑土地上,不过十平米的土地,已经收了两茬稻子和红薯,
几棵果树苗也长成了一棵棵小树抽出了嫩芽,虽然还没能结果,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收获第一茬稻子的时候,空间内金光闪过,黑土地旁边多了一个迷你的茅草屋,
有点像过去的狗窝,才到她膝盖高,门上贴着使用说明,
“加工房,把作物放进房子里,可加工。”
怀着试一试的心思,顾沫捧了一把刚收获的稻子顺着顶上的小烟囱丢了下去,
看着烟囱冒起不靠谱的烟,顾沫蹲下来心想不会把她刚收的稻米烤熟了吧,
等到显示完成十秒倒计时时,顾沫慌里慌张的拿起刚买的搪瓷盆等在门口,
十,九,八,七……
倒计时完毕,门内出现另一根烟囱状的圆形物,留下一小把洁白的大米在红色的搪瓷盆内。
大米!这是她自己种出的大米!
确定这新出的加工房真的可以脱去稻壳后,顾沫拿起了另一个搪瓷盆,上面放稻子,下面接大米,
足足忙了快俩小时,才把剩余的稻子全部脱壳变成大米,空间里的所有搪瓷盆,搪瓷缸,热水壶,已经都装满了,
顾沫才停了手,继续在黑土地上劳作,开启新的一轮种植。
边种边想到了乡下要打几个水缸和架子柜子…
等火车到站的时候,空间里的大米和红薯已经足够她一个人省点在乡下吃个半个月了,
刚到站的火车乱糟糟的,乌泱泱的人往外挤,顾沫坐在位置上没动,
几个京省来的姑娘小伙也没动,种完新的一波小麦和玉米才从座位底下拿出包裹出了站。
李斌和余成义两个大小伙热情的要帮女生们拿行李,都被大家礼貌的拒绝了,
顾沫不知道别人拒绝的原因,她包裹里都是一堆旧报纸,给别人拿起不是穿帮了?
火车上的几天几夜让大家关系都亲近了不少,各自下乡的原因也都说了出来。
聂思茵说她家里为了弟弟的彩礼要把她卖到哪个乡镇,迫不得已报了下乡,
余成义则是家里逼迫他和从小长大的妹妹结婚,他说自己和那个妹妹没有丝毫兄妹以外的情感,
两个都是因为婚姻大事被迫下乡的青年男女好像格外有共同话题,
大家听后也揶揄着要不这俩凑一起算了,
陈畅畅是因为毕业了没找到工作,想着强制下乡不如提早自己报名,
还落得个好名声,
李彬则是纯热血青年,真的要报效社会的培养。
顾沫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坦白了家里要把工作让给她妹妹,
她卖了工作下了乡,引来几位的拍手叫好,
直呼就该这样做,
可能都是京省的缘故,几个人相处的都不错,能感觉到独属于年轻人的善良。
等到一群人大包小包的走到汽车站买好票上了车,
汽车和火车不一样,来的早的还有位置,来的迟的只能站着了,
他们几人下车比较迟,已经没有空位了车上,
检票员还在门口不停的说着,后面的再挤挤,整辆车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乌泱泱的都是人头,
挤的人贴着人,每个人都把包袱尽量往身前放,防止遇到一些手脚不干净的。
李彬不愧是热血青年,直接在满是人的车里挤了一片空地出来,
“大家把行李放在地上,咱们围着行李站,也少一些和别人的接触。”
几个人把行李放在身前,站在一起,男生们自动承担起了保护行李的责任,
等到人站的满满当当,车才嘎吱嘎吱的启动,一路上摇摇晃晃的,
不少人都没忍住yue了出来,顾沫给自己找了条毛巾沾了水盖在脸上才好些。
“列车已到站。”
门刚打开的那一刻,里面的人又乌泱泱的动了起来往下面挤,
有时候顾沫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着急,车也不会走。
几个人在到站前就已经把包袱背在身上,此时也随着大队伍像下崽一样下了车。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顾沫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以后非必要,
她应该不会选择这类交通工具了。
真的太遭罪了!
顾沫一行人确认好包裹就准备出发寻找去村里的负责人,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下了,
“你们!就是你们!不许走!我的东西被偷了!你们在我旁边,肯定是你们干的!”
一个女孩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说着。
陈畅畅本就被迫下乡,又坐了这不知道超载多少倍的客车,
别说这人是谁,车上人这么多,谁知道她在哪个角落,
气的她立马炸了反驳道,
“你说东西没了就没了?我还说我东西没了呢,再说了,这全是人的车上,
你不找别人光盯上了我们,不会是看上我们的包裹了吧?”
陈畅畅的语气很不好,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拦着他们不让走的女孩,
女孩穿着现在时新的蓝色的确良衬衫,此时已经被挤的皱巴巴,
拎着一个被扎了洞的包袱说着,看起来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是啊,这每趟列车上都有手脚不干净的,这几个娃娃刚刚围着自己行李站着,
你有个位置坐着,他们哪有手去偷你东西?”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有人叽里呱啦的讨论着。
动静过大,引来了公安保卫科的同志,
“同志,这几个人偷了我的钱和票,我强制要求搜他们几个人和这车上所有人的随身物品!”
别说顾沫这一包裹的报纸不想让人看到,人群里立马就有人激动的说着,
“她东西丢了凭什么搜我们的东西啊,我们又不是小偷,
出个门还要把包里东西给所有人看一看吗?”
“是啊是啊,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她拦着不让人走是什么意思啊,她也不是公安部的人!”
不少人摇晃了一路早就想吐奈何肚子里没货,只能咽咽口水脸色发白的控诉着。
“小姑娘,你确定是这几个人吗?他们是共同作案,
还是单独作案,具体是谁,如果你确定,
我们可以带到局里仔细盘查,但要是一场误会,那你可能也要承担责任,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女孩低下了头,眼泪像是决了堤,“我不确定。”
东西已经丢了,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
每天发生不知道多少起客车丢东西的事,找都找不回来,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顾沫她们也可以继续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