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无赖!”第一次和男人这么紧地相拥已经让紫菜羞得无地自容,更何况此时衣衫不整,而对方身上也仅仅是薄薄一套内衣。
丁一其实已经“有空”去感受怀中完美无暇的身躯,但暂时还没空去胡思乱想,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最大可能地救下紫鸢,故并不理会阿紫的“愤怒”,立即转换姿势,将紫菜转移到背上,两人还是肌肤相贴,中间只隔了两层单薄的丝质内衣,穿得越少,越有利于热量的传递!
“听话,你这是低温症,如果再失温,神仙都救不活!”见紫菜在轻微的挣扎,丁一劝了一句,然后先是用自己的棉袍从背后包覆住两人,系上腰带,紧紧将紫菜绑牢在自己身上。紧接着用狐裘大氅再包一层,同样也用腰带系牢,狐裘的下半部分则严严实实地裹住紫菜修长的腿部和双足。
“你,你这样出去会冻死的,还是帮我把衣服穿好吧!”任由丁一摆布的紫菜央求道,丁一的腰间只是单薄的内衣,这样说既是替丁一着想,也是少女的矜持使然。
“不会,我现在的感觉非常好!”丁一能感受到刺骨的冷,但刚才“连生两回小孩”的痛都挺过来了,现在实力大增,区区刺骨寒意又怕什么呢?
“可,可我不愿意这么出去!”紫菜羞道。
丁一知道紫菜害羞,无奈说道:“我答应你,下山后生堆火,等你穿好衣裳我们再走!”
紫菜不语,仍是不太满意。
丁一一边将紫菜的衣物、武器等东西收进背袋,一边耐心解释道:“我来之前你是不是热得把衣服都想脱光?其实那是失温后的本能!为了抵御过低的温度,你的内脏会燃烧能量以维持生存的温度,这就让你有了热的感觉!你和我贴在一起,借用我的体温,内脏就不需要再燃烧能量,可以尽可能避免脏器受损,阿紫,我真不是想占你便宜!”
“刚才的亲嘴呢?”紫菜涨红了脸,气愤地问了一句。
“那叫人工呼吸,因为你的心肺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这是急救的手段!你要是不满意,我以后可以让你亲还!”丁一继续解释,东西已经整理妥当,自己的背包也挂在了脖子上。
“臭丁一!敢骗我,我,我就宰了你!”紫菜其实信了丁一所说,但口中还是发出无力的威胁。
“随便宰!我们得走了,待会无论如何不能睡着!”丁一最后用大氅的帽子包好紫菜头部,然后冲出帐篷,一头扎进风雪之中。
“为什么?”丁一背上的紫菜由于包裹得严实,并未感受到帐内帐外温度的差异。
“因为很多冻伤的人睡着后就再也醒不来了。阿紫,你如果还能说话,就不停和我说,如果累了就听我说,但就是不能睡着,听懂了吗?”丁一其实还是有点奇怪,照理说还未脱离低温症风险的紫菜不太可能有说话的精力,更何况这里是八千多米的高海拔地区,但清醒后的紫菜虽然没有气力,说话倒是没什么大碍。
“好吧,你也小心点。”紫菜低头靠近顶一颈侧,双臂也稍稍勾紧了一些,希望丁一能减少体温的流失。
没有棉袍遮盖全身,能冻死牦牛的奇寒还是让丁一又有了火星上的感觉,但连进两阶之后,真气充盈、运转自如,再加上紫菜一低头的温柔,丁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加满油的跑车,只想在赛道上撒欢!
高原反应已经消失不见,每一步都是那么轻盈,背着紫菜和这么多东西却比单身上来时还要轻松!丁一虽然可以跑得更快,但担心紫菜无法承受短时间内的巨大落差,所以走得很稳,每小时下降的直线落差一直控制在千米以内。
阿紫果然没有睡着,而且越是往下,精力恢复得越好。两人不紧不慢的谈话中,丁一总算理解了阿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高的地方。
原来登高本就是阿紫的天赋!从外门考入内门,紫鸢就是凭着独自一人踏入问仙亭的成绩。这次为了到达丁一所说的高度,紫菜在大半个月前就开始有计划地登高训练,几乎日隔一日就会来主峰“散心”,攀上七千米早已是常态。就算待在文华峰的时候,也经常去峰顶的曜天宫练功。
临近四侍女比武的日子,紫菜决定孤注一掷,向沈隽告假三日,悄悄前往主峰,在两千五百丈和三千丈左右的高度各适应了一天后,第三天向丁一所说的岩画位置发起冲击。
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真正找到了那片崖壁时,紫菜又嫌这里的仙气浓度还不及四季宫的密室,然后便决定继续攀高!
紫菜发现,可能是积雪较浅的缘故,只要沿着那条雪崩过的坑道走,越是往上,仙气越足!严寒之下,体力将要达到极限的紫菜决定将帐篷搭在避风的石峰下面,然后在帐篷内运功猛吸一会仙气后再下山!
可惜等紫菜想走时,体能已经无法支撑了!所以囫囵吞下两枚黄金无花果后,紫菜便将希望寄托在调息运功后恢复能力!
暴寒的天气再加上半夜的暴雪,严重缺氧的紫菜最终也没能恢复过来,反而出现了严重的低温症症状,脱去皮氅和外套后,靠着少女的矜持才没有解下最后的衣衫,在快要休克时,总算是迎来了“不要脸”的丁一。
晚八点,风雪已止,经过近八个多小时的下行,丁一背着紫菜走入了主峰脚下海拔八百多米的密林。温度升到了零下七度,辐射指数接近于零,紫菜的状况好了很多,呼吸与心跳都恢复了正常,只是前胸贴后背走了这么久,丁一的汗水早就浸湿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单薄内衣,这让紫菜感到极不自在。
丁一信守承诺,放下手中的背袋与挂在颈中的背包后,折了些枯枝,又收集了不少枯叶,在一块大石的背风面用打火机燃起篝火,直到火势完全起来后,这才放下紫菜,让其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
由于受冻时间过长,紫菜的双足还是无法站立,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让丁一别过头去,准备用背袋中的手帕擦干身上的汗,然后穿上衣服。只是虚弱的身子暂时还无法适应从海拔八千米到八百米的巨大落差,一个委顿便倒了下去。
丁一听到紫菜倒地的声音,立即回过身来,不由分说地抢过手帕,然后笨手笨脚地去脱紫菜的亵衣。
“住手!不,不要这样!”紫菜不由得惊呼起来!
“该看的早看过了,按都按了半天,也不差这一两分钟!”自一虽然不忍紫菜惊惶羞惧,但为了不让紫菜再受风寒,暗中给了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后,加快动作脱衣,迅速擦拭的同时,别过头去说道:“对不起阿紫,这么湿的衣物可不能穿在里面,等你好了之后,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为了加快速度,丁一的动作甚至有些粗鲁,不过目光倒是从未停留在紫鸢的身上。
紫菜虽然要气出血来,但为了早点完成这个进程,还是默默地配合丁一的动作,该抬手的时候抬手,该抬头的时候抬头。
擦干身子,丁一又帮紫菜穿好外衣,再替其披上自己的棉袍,最后严严实实地裹上狐皮大氅,一顿操作猛如虎,第一次替少女擦身、穿衣的丁一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直视一声不吭的阿紫,默默地坐到火堆另一侧,用背包中的军用匕首快速雕了一个的木锅,虽然号称木锅,其实也就是在一块木片上划拉出一个凹槽而已。
丁一从背后的大石上捧来一抔积雪,放到木片上后开始用篝火来融雪。由于凹槽很浅,积雪在烈火上很快便融成雪水,不停地滴落在火堆上,火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丁一悄悄瞄了紫鸢几眼,那张紧绷的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黑紫的嘴唇已变得红润起来。
尽管整张脸红得像怒火中烧的样子,但丁一的心却稍稍放了下来,紫菜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说明身体的机能正在渐渐恢复。
“雪都化了,我渴!”篝火对面的紫菜忽然发出指令。
“要等水烧开,而且你现在还不能大口喝!”丁一能够想像紫菜现在对水的渴望。
“不行!再烧就烫了。”
丁一顺手倒掉了木板上大部分的水,剩下的几十毫升转眼便被煮沸,丁一将木板移离火堆,四周冰冷的空气没几秒就将那一点点可怜的沸水降温到可以直接饮用的温度。
丁一用唇试了试水温,然后像做贼似地问道:“阿紫,要不要我来喂你?”
“滚!我自己能喝!”紫菜的脸又红了几分。
“哦,别喝完哦!”丁一走近紫菜,将烧烫的木板小心地移到紫菜唇边。
紫菜低头撅嘴猛吸起来,眼见要将水一口吸尽,丁一急忙撤去木板,道:“真不能多喝,过半小时再喝一次,然后我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