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岩石极不规整,很多地方是垂直、甚至是倒角度!丁一有力气,攀岩能力也挺强,但只能用一只手;马锐和楚天成各有两只手,可海拔五千米的高度已经接近两人的极限,就算是服用过黄金无花果,两人也不确定能否爬上去。
楚天成率先尝试着攀登,向上才爬了几步,便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拖累你们了,你们还是先上去吧!”
“我们不会放下你的,让我再想想办法。”丁一能看出楚天成眼中的不甘,而自己更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要不我试试背楚兄弟上去吧。”马锐提议道。
“别开玩笑了,对了,我有办法了!”丁一看了眼断臂,心生一计。
“什么办法?”马锐与楚天成急忙问道。
“待会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丁一自信地说道。
……
巨岩底下,鲍旸仰头看着互相合作的三人,微微闪过一丝疑虑,这里都不知荒废了多少代,那三个家伙怎么会想到走这条路?
鲍旸头顶上方约百米,巨大的岩石表面有三个“蝼蚁”般大小的人正在艰难地向上攀爬,离顶端已不足十米!
一条白色的布带似乎成了三人的生命线!马锐和丁一轮流负责开路,可以单手攀爬的地方,就由丁一先行,只能双手攀登的,则是马锐开道。上行到一个立足点后,就用布带固定在突起的岩角上,然后由丁一将楚天成提上来。
那根布带差不多有六米长,全部来自于丁一的断臂!为了防止在打斗及奔跑中震动,丁一的断臂包了足够多的布条,再加上吊在肩上、绑在身上的布条,拆下来后便成了这条联系三人的纽带。
丁一只留下一小条布片将断臂捆在腰间。经过这些天的恢复,丁一能确定骨头已经接上,故不顾马锐与楚天成的竭力反对,执意以此帮楚天成攀上岩顶。马锐也在攀爬前服下了另外半颗黄金无花果,确保自己可以在上行过程中,能够多出一份力气。
最后的十米也是最险的十米,冰冷的岩石表面几乎就没有多少下手的地方,更别说是立足之处了。三人身上都没有金属利器,想要扣住岩壁只能靠十根手指!
“没地方绑绳子了,怎么办?”马锐抬头看着光溜溜的岩壁,有些绝望地问道。此时三人同挤在一条只有五六厘米宽、不足一米长的岩层突起上,似乎一阵狂风就能将三人吹下去。
“马兄,现在只能靠你了!”丁一仔细地观察岩面,虽然还有些下手的地方,但自己确实无法凭单手上行。
“我试试能不能爬到顶上去?但绳子不够长,没法拉你们上来啊!加上这身衣服应该还是不够!”十指均已磨破的马锐连连摇头。
丁一骂了一句:“这么薄的料子,怎么吃得住力?玛的,黑心的外门!”
“咳咳……用我们三个的衣服呢?”楚天成又开始了咳嗽,在寒风下微微发抖,打着冷战说道。
“可现在连动一动都困难,怎么脱衣服接起来啊?”马锐十指紧扣岩壁,另两人则搭着他的肩膀,除非退下去十几米,否则没有半点操作的空间。
“你能不能爬到那里?”丁一指了指斜上方岩壁上的一个小小突起后问道。
“应该没问题!”马锐肯定地点了点头。
“下面好像还有个立足点!你现在好好恢复一下双臂的力气,待会想办法一手搭住那块突起,一手将我甩上去!布条的长度应该足够了!”丁一道。
“万一……要不要求助一下?附近或许还有仙师?”马锐一阵心悸,因为如果一下子没法甩上去,丁一肯定会掉落下峭壁,而自己肯定也不会放手,那时的结果就是两人同时掉落,崖壁上将只剩下一个进退两难的楚天成。
“求助就是退出,我相信你能行!”丁一再次看了眼地形,确定马锐可以发上力。
“那就来吧!”马锐咬牙说道。能不能上去只有一次机会,成败即生死!
“待会你把我多荡几下,惯性足了好借力。”丁一提议道。
“好,那你小心自己的左臂!”马锐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惯性是什么,但也听明白了丁一的意思。
向上两丈处的那块突起可能是最后一段岩壁唯一的支撑点了,再上方真如镜面一般。马锐一手牢牢搭住那片突起,双脚掂着脚尖,支在不足一寸宽的石隙上,确定站稳之后,双臂轮流放松,然后紧了紧腰间绑着的布索,一手扣牢岩石,一手握住布索,对着下方的丁一吼道:“我准备好了!”
丁一在楚天成的帮助下,将绑在腰上的布带捆紧,然后毅然说道:“来吧!”
“起!”马锐深吸一口气后,单手将下方五米处的丁一提了起来,然后开始小心地左右摆动,将丁一越荡越高……
“我去!还真特么刺激!”耳边是呼啸的狂风,脚下是悬空百米的断崖,丁一忽觉一阵阵的头晕目眩,生死此时完全就在马锐的一掌之中。那条看上去不怎么牢固的布索也在与岩石摩擦的同时,摩擦着丁一的心脏!
上下摆动的过程中,丁一不时用单手轻触岩壁,避免断臂与山岩相撞,然后竭力睁大眼睛,让自己不至于失去距离感,待会马锐向上抛起后能不能站稳扒牢,直接关系到三个人的生死!
经过十几次摆动后,马锐的脸色已经有点发黑了,氧气的消耗让双臂开始麻木!支撑在岩壁上的双腿也开始微微发抖。若是在平地,别说是两丈,就是将丁一抛上二十丈的高空也不在话下,可现在连区区两丈的高度都变得如此困难!
马锐不敢再多想,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将丁一荡高,直到将丁一荡到与自己所在位置齐平的时候,猛地大吼一声:“嗨——”
随着马锐最后一下发力上甩,丁一弓着背迎风怒上,快到岩顶时,闪电般伸出右手,搭在上方的岩层上,本想将身体拉上岩顶,但马锐发力过猛,丁一的手还未用上力,人却还在向上飞,直到六米多长的绳索拉直、超过岩顶近一米,这才停了下来!紧接着,还未够到岩顶的丁一紧贴着岩壁,直上直下地又往下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