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最终还是被拦在了门外,听说来找人的是一名二等学院的学子,正在教学员习武的教习无视丁一的请求,直到一个小时课程结束后,才放张洛出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回复。”见马锐答应地爽快,丁一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丁一回到二等学院时,戴桥和毛承坚早就离去多时,想找史劲转达自己的意愿,史劲却在上课,丁一只能等他下课再说。
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到了晚饭时间,丁一准备去食堂找史总教习,没想到却被带队回来的齐麟挡在了前往食堂的走廊里。今天丙班的学员似乎特别给力,晚点六点多就全员回到了学院。
“南天院的人要破格录用你?”齐麟问道。
“您知道啦?是的,但没说是破格。”丁一正想和齐麟说起此事。
“别去!”齐麟十分明确地说道。
“为什么?”丁一奇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有人要我转达给你的消息,你照办就是了。”齐麟道。
“知道是谁吗?”丁一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总得知道其中缘由。
“是谁通知的我不便告诉你,反正你别去就是了。”齐麟道。
“好,那我劝张洛也别去了。”丁一本就觉得南天院的行为有些反常,听齐麟这么一说,知道对方不会坑自己,便决定放弃这次机会。
丁一再次去了趟一等学院,通知马锐也放弃“直升”的机会,回头又以想要在外门打好基础为借口,将自己的最终决定告知史劲。
史劲听到这个决定,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外门除了少数几个顶尖学员外,几乎没人会放弃这么好的直通内门机会。与丁一反复确认了两遍后,史劲像是打发傻子一样,赶走了不识实务的丁一。
七月二十,旬休,为了报答上次特等女班的赠药之情也为了替马锐创造机会,丁一决定“牺牲”一点色相,以马锐的名义,在山下小镇的“天山大酒楼”设宴邀请全体女班学员。
为了包下整个三楼雅座,丁一和马锐早早便下山来到酒楼,没想到已经有人预订了一桌,正是丁一坐过两次的那个临窗雅座。丁一并不是那种强横之人,想想剩下的地方也足够坐下二三十人,便不再计较,点了壶茶,难得有机会与马锐交流一下习武心得。
等了约一个小时,十一点半,预定过的那桌客人就来了,一男一女像是对情侣。男子白白胖胖的,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从上楼开始脸上就一直带着憨憨的笑意;女子戴着纱笠,身着一套肥大的青色长袍,既看不出身材,也辨不清相貌。
两人从坐在正中的丁一身前走过时,丁一恍惚了一下,对这二人好像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究竟是何时何地碰到过对方,只道是小镇不大,这两人或许曾和自己擦肩而过。
两人落座后,叫了壶好酒,点了些下酒菜便开始轻声交谈起来,声音轻到丁一连一句话都听不清。
女子除下了头上戴的纱笠,可惜是面窗而坐,正好背对着丁一和马锐,丁一自然不好意思特意绕过去看上一眼。只不过觉得那名女子品酒的姿态甚是优雅。
过了十分钟左右,被宴请的客人到了,原本准备大大破财的丁一没有想到,前来赴约的只有四名“美女”:四位公主。
丁一反而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人多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混混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只来了这么几个人,面对“虎视眈眈”的何嫱与王师诗,应付起来的难度肯定是更大了。好在还有叶语馨和田沁两人,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总不可能被“生吞活剥”了吧?
王师诗与何嫱好像有些不满丁一没有包下楼层,有了上次庞金阁赶人被拒的经历,她们可能也清楚当事人之一的丁一、马锐是不可能赶人的。
丁一也看出来者的不悦,只能解释了一句,说别人早就订了,马锐一到就已经包下了剩余的座位。
四名“美女”不是戴着纱笠就是蒙着面巾,见楼上只有一个傻乎乎的男客,也就不再矜持,纷纷摘下头上的遮盖物,面纱后颜值上的落差就像是雪山上落下的瀑布。
一枝独秀的叶语馨还是那么地令人惊艳;田沁温婉雅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另两人各有千秋,如果没有两位美人作参照,多少还够得上中上之姿,可惜的是参照物过于强大,以至于何嫱于王师诗只能选择“非对称竟争!”
两人不约而同地作出热不可耐的样子,几乎同时脱去外套,秀出轻薄半透的里衣,轻纱下,艳丽的亵衣似乎也是若隐若现。
丁一和马锐无奈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均作起了低头沉吟状,而那名坐在角落里白胖男子似乎无意再喝酒了,目光完全被王师诗、何嫱的傲人身姿所吸引。
“看什么看!”何嫱意识到飘来的别样目光,侧头朝那名男子狠狠地吼了一句,将楼内三个男子都吓了一跳。那名白胖男子又被王师诗凶狠地剐了一眼后,吓得立即收敛了自己的目光,继续和坐在对面的女子闲聊起来。
意识到失态的何嫱急忙柔声对丁一和马锐说道:“要不我们也喝点酒吧?”
“好,好的。”马锐慌忙应了句,召来小二,点足了酒菜。由于有人坐在一旁,五人似乎有些放大不开,聊的尽是张洛和张翼放弃直升南天院这件事。
叶语馨似乎比较赞同张洛放弃这个机会,因为南天院虽然也会提供机会去参加内门各峰的选拔,但机会一般只有一次,如果进不去,以后就只能在南天院干了,从打杂开始,要升到副堂主这一级,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更多的可能则是在南天院碌碌一身,空背一个仙宗内门的名头。
而丁一就不同了,以其现在的实力和气盛的毛病,内门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花、水中月,进入南天院是一个极好的提升地位的机会,如果藉此了断仆籍,并寻得机会转入世俗国家为官为将,不失为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当然这个机会有人抢着提供。
王师诗与何嫱也力劝丁一改变主意,并声称她们与叶语馨都有能力劝说南天院接受丁一。丁一谢过两位“美女”姐姐的好意,想的只是早点吃完这顿饭还了人情。
好酒上桌,菜也开始一道道地上来了,但吃了没多久,叶语馨便说道:“沁姐姐,才喝了几口酒脸就这么红了?你不是说要去神皇庙看看吗?不如让张洛陪你去逛逛吧?”
“不,不用了。”田沁的脸似乎更加红了。就连张洛的脸也开始红了。
“去吧,我们和张翼再喝一会,待会就各自回山门吧。”叶语馨善解人意地说道。
田沁不再发声,像是默认的样子。马锐一直受丁一的鼓励,这次终于展现出男人的魄力,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后,说出了感人至深的四个字:“我吃饱了。”
丁一看到马锐“热血沸腾”的脸色,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慷慨激昂的话来,没想到是这么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话,因为桌上摆的那几道菜几乎就没怎么动过筷!
一直愿意成人之美的叶语馨嫣然笑道:“吃饱了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陪我们的田姐姐去散散心?”说完便将田沁往外推。
田沁半推半就地被“赶”到了楼梯口,一直站着不动的马锐侧头看向丁一,眼神中满是求助之意。
丁一当然明白马锐在想什么,他们一走,自己可就要“身处险境”了,但为了兄弟的姻缘,丁一仍是咬牙劝道:“少爷,您认识神皇庙的路,就陪田师姐走走吧。”
马锐得到了想要的那一句劝,立即道:“好,张翼,你就替我好好谢谢几位师姐。”
“哦。”丁一这一声回应似乎包含了人间沧桑,而且马上开始后悔为何没有拉住马锐。
马锐与田沁走后,三位师姐开始轮番向丁一劝酒。丁一清楚自己的酒量,可能连半个师姐都不如,几杯佳酿下肚后,便开始搪塞、推脱起持续敬来的酒。
三人也没有硬劝,互相喝了起来,耗了半个多小时后,菜早已上齐,但临桌的两人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仍在不紧不慢地品着小酒。
最终还是叶语馨开口道出了留下丁一的真正用意:“张翼啊,大家都挺熟了,不妨就和你直说吧,我这两位姐姐都对你有意思,我不想她们因为你而伤了和气,所以给你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丁一正要开口拒绝,叶语馨却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进南天院吧,无论你选了谁,过个一年半载,她们都有办法把你从仙宗聘入她们的国家,并让你迅速升到高位。师诗姐现在也同意选你当驸马,将来你的地位甚至可以超过你家现在的主人,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你都应该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