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可不想陪着那帮烂货摆烂,只看了一眼x级班的自习课,就去看其他班真正的苦练。
考核的结果有些悲催,丁一以综合名次倒数第一的成绩,毫无悬念地被分到了x级班。由于丁一对这个名次抱有异议,还和一名新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又得罪了人。
虽然名次不怎么样,但丁一其实对自己的进步还是挺满意的,能够将四百五十斤重的石担拉离地面二十秒,比第七名只不过少拉了五十斤而已;跑步则是丁一的强项,仅次于自己的“少爷”马锐,最后一项要求学员提着两个单重两百斤重的石锁绕内院一周。
丁一只跑了五十多米就再也提不动了,第二次名列榜尾。但若不是那个名叫白福的胖子在最后撞了一下自己,最后一名铁定是那个胖子。
结果就是这么烂了,丁一也只能接受与马锐进入x班的事实。对于马锐而言,整个外门的教学都像是多余的,便演好自己纨绔公子的角色,主动要求进入x班。真正让丁一感到愤怒的是,那个胖子举重第四、跑步第八,举重跑步第七,总成绩甚至还不如自己,但却分入了甲班。
为此丁一向史教习申诉,没想到却被对方讥讽了一通,意思是跑得快有屁用啊,打架真正靠的还是力气,说丁一真想要改结果,那就打赢胖子再说。
胖子本就瞧不起“力亏”的丁一,便有些挑衅似地提出要和丁一过过招。
丁一一个冲动就回了三个字:“打就打!”
结果是那个胖子被丁一给揍惨了,在丁一灵活的步伐、敏捷地出手之下,很快又被打胖了一圈。
正当丁一期待着进入甲班之时,史教习的改判如期而至:白福先到丙班学习,丁一的分班维持不变。
丁一当然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家伙,但这次却是损了人更损了己。直到晚上回寝室,丁一才知道,这个白福是赵国亲王的庶子,他还有个哥哥叫白祺,是二等精英班的第一高手,也是院子里人见人怕的霸王。所以当白祺带头嘲笑丁一时,那些习惯拍马屁的家伙,嘲笑地更加卖力。
“以后长点记性,别再自说自话了!”吃完饭出来的马锐训了一句仍在倒立的丁一,然后低声问道:“姑爷,还行不行?不如假装晕倒吧。”
“特么还用装吗?真的快要晕倒了。”头部严重充血的丁一,愤然说道。
见倔强的丁一只是说说而已,不像是会装晕的样子,马锐见多名学员经过,只能假装忿忿地说道:“带你出来,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
“不要脸的臭酒鬼!老子要不是交了大笔的学费,早特么滚蛋了!”丁一低声骂了几句后,见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超了两分钟,便大叫起来:“喂!人呢?时间到了,都过好久了!还也吭声,我就要下来了!”
“敢不敢再叫响一点,我可以让你再倒立一刻钟。”仍在食堂里就餐的齐教习威胁道。丁一果然立马闭嘴,只是在心里骂得更凶了。
丁一被罚的起因主要还是一个累字。由于是新来的,丁一被要求从器械室内将三十六个教具搬到院内操场上。所谓的教具就是每个重达两百斤左右的石锁,丁一来回跑了几次后,力有不支,想坐下来喘口气,没想到一夜没睡加上一夜没睡好,竟然在器械室内睡着了,然后就被齐教习罚倒立。
丁一一直怀疑自己的被罚与这个有过近距离接触的齐教习有关,因为此人正是在赌坊内劝过自己的那个醉鬼!
丁一第一眼看到对方感觉有些面熟,后来一看那头乱发和高耸的鼻梁,总算想起了是谁。这位“大爷”把胡子修去后,看上去只不过四十岁左右。
这个齐教习一定是恨自己赢了他的钱,又奚落过他,所以现在想方设法就来整自己,已经倒立一小时的丁一只感到眼前一黑,自己只是想好好学点本事,为啥老天总是要这么折磨自己啊?
“可以下来了。”餐厅内总算是传来了可恶而又动听的声音,丁一再次感谢上苍,聆听到了自己的抱怨后,发起了慈悲。
从煎熬中摆脱出来是幸福的,但如果马上面临一个新的煎熬,苦痛便成倍地增加起来,这回不仅是苦,还有痛!
齐教习上午讲的拳法丁一从唐乐那里学过,名为开山拳,一共是四十八式,除了实战功能外,更重要的是炼体疏筋,为后面的内家功法打好基础。
齐教习一共讲了两式,从十九式讲到二十式。由于一直在食堂倒立,丁一也不知道这个姓齐的醉鬼是不是有新的解读,反正先熬过倒立再说。
这位齐教习下午只讲了五分钟便不见了踪影,要求x级班所有三十六人练习他上午讲的两招,并有空时捉对过招。好在他也没有忘了班中有三个新来的,指定了两名老学员,从第一招起教白福和丁一,而醉鬼教习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马锐不需要别人指导。
丁一只是学到第三招,便开始叫苦不迭起来。指派给自己的那个老学员每教一招就要求实战一招,然后名正言顺地将自己饱揍一顿。更加气人的是,教胖子白福的那人,带着白福在一旁仔细观看自己被揍的过程,耐心而又细致地讲解挨揍之人弱在哪里,而捧人之人强在何处。
丁一其实也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大家都用相同的招式对练,自己灵活多变的优势便无从发挥,如果只比气力和出招的速度,自己当然只有挨揍的份了。
第四招开始,丁一不再犯傻,虚晃一招后,快速移动,避开了对方的攻击,然后迅速说道:“这招我学会了,可以继续下一招。”
那名老学员一愣,倒也没讲什么,开始第五招的演示。
丁一略感放心,第五招是守式,自己总不再会挨打了。没想到那家伙不按套路出牌,道:“这一招打得好不好,就看能不能守住,我现在要进攻了,你就用这招守!”
新人不易,得罪人的新人更不易!倒地的丁一无奈在心中一声长叹!这一招守的是上三路进攻,那个混蛋竟然恬不知耻地将自己一脚扫倒,引得白福大笑不止,而教自己的那个老学员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敢耍老子?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丁一默不作地声地站了起来,开始第六招的学习。
第六招是攻招,正当老学员想用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再次给丁一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冷不防被突然变招的丁一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肚子。
如果正常交手,丁一是不可能打到对方的,有了这次意外的胜利后,丁一今天的课程也就在第六招上结束了。
老学员忍痛先来了个自我道歉:“怪我没说清楚,这样吧,我们的出手只能是刚才的六招,但可以灵活运用,咱们再来切磋一下吧。”
“我有点累了,早点休息,能不能不切了?”丁一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呵呵!”老学员轻笑两声开始了自己的攻击。然后丁一果真就实现了自己刚才的愿望:今天不用学了!
学院的东北角有一扇小门,可以通向医疗室,那所医疗室专供三等到一等班使用,躺在病床上的丁一总算是听到了一条令人满意的信息:学费中已经包含医疗费!
其实丁一的伤并不算太重,除了全身多处瘀伤外,并没有什么内伤,最主要还是因为过于疲劳,再加上上午分班考和倒立花费了太多的力气,以致于连挨几记重击后出现了短暂的昏迷。
“姑爷,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气?”下课后,以主人身份前来探伤的马锐低声问道。
“你说呢?”丁一没好气地说道。
“好的,那就看我的吧!”马锐信心满满地说道,虽然伤只好了七成,但对付那群纨绔子弟,还不是闭着眼睛都能办到的事。
“你准备怎么办?”丁一反而是有些担心起来了,生怕马锐的出手太重。
“如果轮到我和那三个家伙对练,我就打肿他们!姑爷,想要他们什么地方肿?别客气,你说!”
“舌头!”丁一没好气地说道。
马锐苦着脸道:“这好像不太好办吧。”
丁一问道:“如果一直不让你和他们对练,你就不打算替我出气了?故意找碴懂不懂,既然他们能找碴,那就大家来找碴!”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听说上次白云飞来外门特意找了堂弟白祺说了几句话,如果动静太大的话,我怕引起白云飞的注意,到那时,你不是又要陷入险境了吗?”马锐为难地说道。
“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来吧。对了,你认出那个醉鬼了吗?教得怎么样?”丁一问道。
马锐道:“当然认出来了,别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教得还真没话讲。那四十八式开山拳我十四岁时就能闭着眼睛打了,而且我是从雷老这系传下来的,也算是天山正宗,相比之下,我那师父教的实在是不行啊。外门收费虽贵,便真的还是有其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