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一下吗?沈安?”
沈安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他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时谨弋强硬的抬手抓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心虚了?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了?”
沈安支支吾吾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实话在看到先生出现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但同时,他又是害怕的,眼前的男人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沈安,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是他们逼你的吗?\"
沈安摇了摇头,时谨弋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没有人逼你?所以,你是自愿嫁给他的?”
沈安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时谨弋实在不忍心,他松开了钳制住沈安下巴的手,只见那处浮现出了明显的红痕,是他刚刚生气没控制好力度掐出来的。
沈安摇了摇头,他委屈的哭出了声,“不是的,先生,你呜呜......你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呜呜......每次你突然出现没多久就会突然消失,我呜呜......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先生呜呜......”
时谨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乖,不哭,我是真的,感受到老公的温度了吗?”
沈安:“没有呜呜......”
时谨弋二话没说,动作流利双手一抬再一甩,就脱掉了上衣,“宝宝,现在呢?”
沈安整个人都缩进了时谨弋的怀里,他依旧觉得不够,“没有,没有温度呜呜......是假的,都是假的呜呜......”
时谨弋俯身堵住了沈安发出哭声的嘴巴,直到沈安被憋的小脸通红,时谨弋才放开他,“现在呢?还觉得我是假的吗?”
他温柔的替沈安擦掉眼泪,“乖,不哭,对不起,宝宝,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告而别的,但是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沈安软在他的怀里,眼泪就像失控了般,一直冒个不停。
时谨弋一遍又一遍亲掉他冒出的眼泪,是咸的,明明哭的是沈安,他却比沈安更难过。
他轻轻抚上沈安手腕上凸起的疤痕,那是一条不太规则的疤痕,明明他之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
时谨弋,‘是我离开后才.....沈安在我离开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手腕上会多出一条这么可怖的疤痕,他明明是一个那么怕疼的人......’
他将沈安抱得更紧了些,“对不起,宝宝,老公当时不该离开的......”
‘是啦,我之前还在实验阶段,帮助许桃泽那家伙探路,误打误撞的刚好把我传输到了沈安的身边,当时沈安就差点把自己淹死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应该在探好路后,就立即逃脱抓捕来找他的,如果我早点赶过来,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都怪我......’
沈安:“不是的,不怪先生的呜呜......”
时谨弋:“宝宝,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逼你嫁的?”
沈安低下头保持着沉默,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本来时谨弋就怀疑沈安是被逼迫的,在看到沈安手上的伤疤,他就更加确定了。
那些人在趁着他离开的缝隙里,欺负了他的小兔子。
“宝宝,不怕,老公回来了,也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消失了,他们欺负了你,老公给你报仇好不好?”
不知为何,沈安听了他的话后情绪开始激动,嘴里叫嚷着骗子骗子,手上做着抗拒时谨弋靠近的动作。
时谨弋也很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快就被许桃泽给传输回去了,他承认他的确是食言了,没有信守承诺,但是他真的不是有心的......
又是一通操作花样哄,沈安终于在他的怀里安稳睡去,小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怎么哄都不松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安就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他慌忙看向自己的身旁。
沈安,‘还在,先生还在,太好了,先生没有走......’
他抬手描摹着时谨弋的五官,又凑近偷亲了一下时谨弋,瞬间脸红的不行。
沈安,‘我刚刚居然偷亲了先生的嘴唇,是温热的,所以是不是证明,先生他,是真的......’
沈安瞬间开心的飞起,他又重新钻回被窝,想要往时谨弋的怀里靠,不料没注意力度,把时谨弋给搞醒了。
时谨弋顶着一双充血的眼睛,问道:“怎么又醒了?不困吗?”
他拉了拉被子,将沈安裹了个严实。
沈安:“先生,要抱。”
时谨弋:“你刚刚说什么?”
沈安朝时谨弋敞开了双手,“要抱,要老公抱着我睡。”
时谨弋笑着将人拥入怀里,昨晚还一直抗拒自己,不相信自己,今天居然主动要他抱着睡觉了。
“乖,再睡会吧,昨晚醒了那么多次,眼睛该吃不消了。”
由于一直担心时谨弋会再次趁他睡觉悄悄走掉,昨晚沈安可谓是,眼睛闭上个十几分钟就要睁开眼看看时谨弋是不是还在,双手就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时谨弋一晚上都在耐心哄他,也是一晚上没睡。
不等两人补好觉,宾馆的服务员就敲响了房门,“你好,客房服务,能方便开一下门吗?”
时谨弋起身准备看一下什么情况,受过惊吓的小兔子立马惊醒过来,整个人牢牢挂在了时谨弋身上。
尽管时谨弋耐心解释自己只是去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沈安就是不听,不管他去哪,沈安都要跟着。
遇到过一次伤害,再次遇见的确会有害怕的心理,这本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太过情绪化,就不正常了。
那是一种心理阴影,是一种创伤,不管是谁,遇到了刻骨的伤害,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他会随着时间淡化,但是不通过正确治疗,它永远也不会痊愈,伤痕一直都在,只是不再流血了,所以总是被人忽略,只有它的主人一直铭记。
那条丑陋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它,曾经受过的疼痛再次具象化,似乎伤从未被愈合过。
时谨弋知道,他的小兔子一定是生病了,一晚上不敢睡觉,就只是为了睁眼看一看他,时不时确认他是不是还在。
正常人一般看个一两次,而他的小兔子,一整晚看了他四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