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蹲点暂时没有什么发现,那个贼像是知道在被蹲守一样,一连好几天都没动静。
黑猫在森林公园里发现了一种果子,圆溜溜的酸酸甜甜味道特别好,又好吃又好玩,为了给小厉爸爸打下新的果子江山,最近每天雷打不动自觉腿儿着去上班。
长宁镇在这天也终于清扫完毕。
镇子是从外围向内扫楼的,最后一个楼刚好在镇子中心的商场,商场前的小广场有个巨大的猫猫头雕塑,原本金色的油漆已经脱落的斑驳不堪,露出内里发黑的材料来。
谭洁把火铳包在袖子里,露出枪口对着最后一堆丧尸尸体放了一枪,灰化的渣渣不待风吹就自己消散了。
黄毛呲着大牙抢了姚护士的棒棒糖,把一根红布条从左拉到右。
里里穿着漂亮的洛丽塔小蓬蓬裙子,踩着红色亮面小皮鞋把托盘递给妈妈,里里妈在托盘里放上绑着蝴蝶结的剪刀,穿着一身水墨旗袍端去红布条中间。
张安娜一身职业套装,藏蓝丝巾在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郑重拿起剪刀对着红布条一铰,布条变成两截轻飘飘落在地上。
在众人如山的欢呼声中,老厉和厉航扯动绳子,拽下了遮盖牌匾的盖布,正式宣布了学校建立的好消息。
救世联盟第一实验学校几个字有大有小,颜色还不一致,一看就是各种招牌上抠下来拼凑而成,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惊喜和激动。
毕竟这可不只是给孩子办的学校,后续还会聘请各方面的专家来开课,成年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花费极少的工分去学一门或多门手艺,也可以更多的了解末世的信息和生存技巧。
乌泱泱的人群自发扛起牌匾往长宁镇小学的方向走,每个人都伸着手要去摸一摸。
短短几个路口的距离,牌匾在拉的很长的队伍里前后传了个遍。
无人机飞在上空,将这一历史性的画面实时传输到了长宁镇开荒区边的大屏幕上。
两辆货车从停驻在那里的时候就没再挪动过,发电机的油加过一次,大屏幕亮度调到最高,哪怕在白天也是又大又显眼,每天都有很多幸存者慕名而来,在屏幕前一站就是半天。
好汤饭旅店老板娘干脆在货车边上连摆了好几天的帐篷,逢人就说当初她第一次见大佬几人就觉得不凡,果然,他们一回来就干了个大的。
那与有荣焉的样子,好像打长乐镇也有她一份一样。
“怎么不算呢?精神支持也是支持嘛!”老板娘笑着反驳客人的调侃。
梁平安和老姜自从夜袭反被教做人后,看见厉航就绕着走,反而是梁平安找温书宁实打实的干了一架。
梁平安工地出身,很有膀子力气,江湖气重,他武器二段加速的异能很让温书宁头疼,但梁平安打架靠的是自己琢磨的野路子和一股子莽劲,跟明显练家子的温书宁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在被摸清路数后很快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
“愿赌服输,我服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梁平安撂下话来,大拇指腹蹭过裂口微微渗血的嘴角,彻底心服口服。
其他决策层都没了二话,就连老狐狸杜克勤都笑的真诚了不少,虽然他该使绊子抢好处的时候还是不含糊。
唐藜的悬赏信息板最近内容几乎一天一变,几个办事大厅天天都人挤人。
好汤饭老板娘的丈夫是末世后找的,叫周亚田,在食品厂办事处第三窗口工作。
这天,正是饭点,办事大厅的幸存者基本都席地而坐在吃干粮。
周亚田凑合着嚼了几口饼,只觉得天气热的人没胃口,眼看同事们都没回来,他就准备在工位上打个盹。
刚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上,就见挂在墙上压在两片玻璃中间的纸滑过一道微光。
周亚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凑过去细看,半晌后盹也不打了,人也不觉得热的蔫巴了,抓起一盒粉笔就直奔办事大厅侧墙。
这面侧墙是单独留出来的,即没有靠柜子,也没有在近处摆桌椅,反而是整面墙都贴满了一种墨绿色的墙纸,这种墙纸和学校里的黑板用处差不多,上面分了好几个区块写满了粉笔字,墙纸顶上专门留了一条空,用最大的字号写着当天的日期。
周亚田搬了梯子,客气请走墙壁前坐着休息的大叔,在正中间最大的区块上补了几行字。
被请走的大叔嘴里叼着啃到一半的蒸土豆,站在旁边给他扶梯子,正好第一时间看清了新信息。
“救世联盟第一实验学校?!”大叔惊讶的念道,嘴里的土豆掉下去,被他手忙脚乱的在胸前按住。
周亚田写完最后一笔,爬下来收了梯子让到一边,注意到动静已经围了过来的幸存者们瞬间就把让出的空间挤占满。
有个大娘不太敢信,一叠声的问周亚田是不是真的。
周亚田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办事窗口后墙夹在玻璃中间的纸,“这还能有假,原件就在墙上呢,刚更新的,不信您自己去看看?”
大娘就真的挤过人群,从窗口伸着头眯眼看了好一会。
“哟,这可真是大好事,我家孙孙可以上学了!”
其实隔那么远大娘压根看不清,她也很相信办事人员的话,只是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实在太让她激动,总要做点什么动作心里才踏实。
当下就有幸存者大声问周亚田,“小周啊!长宁镇什么时候开放户口迁入啊?都有什么申请条件啊?工分兑房政策和联盟里一样吗?”
周亚田连声说没接到消息,让众人再耐心等等,可幸存者们非但没散,反而把他围了起来。
“我听认识的人说长宁镇会开放商铺,这是真的假的?非本镇人口能租赁吗?”
“这上面学校包含的成人夜校课程都有哪些啊?能教养鸡养鸭吗?”
“学校已经有了,医院会规划吗?能不能提建议的?还是写条投门口投诉箱吗?”
“班车规划中是什么意思?是以前那种汽车吗?都有哪些站点?工分怎么收?”
“这上面也没写学校怎么报名啊!我女儿十三岁了,有合适的课程吗?需要住校吗?有没有贫困补助啊?”
“招老师吗?我以前是村小的语文老师!我不要工分,管吃管住就行!”
幸存者们七嘴八舌,问话连成一片嗡嗡的,周亚田根本听不清。
好在同事们很快回来,撤了窗口休息中的牌子,把周亚田从人群里解放了出来。
办事大厅恢复了秩序,差别只在于午饭前还都热的蔫蔫的说话也有气无力,可现在人人带笑,三五扎堆议论的热火朝天,气氛活跃的像是在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