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还在迷迷糊糊中的李宇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晕晕乎乎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门开后,门前并无一人,只是在几丈之外,有个还算熟悉的身影。那人看到李宇出门,像是见了瘟神一般,快速离开。
李宇不明所以,满心疑惑:“这柳溪,一大早来敲门,看到自己却一句话不说,又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要转身回屋,忽然发现门旁地上有张便条。他弯下腰捡起,打开看时,只见上面写着:“李宇师兄,听闻你近日功力大增,我穆牧有心结交。荒山脚下,野狼坡,以武会友。若你不敢应战,从今往后,便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最后一行更是直接:“是男人就来!”
挑衅味十足,估计是怕李宇不敢去,用上了激将法,让李宇不得不去。
对于穆牧的这份战书,李宇根本没放在心上,也许穆牧一帮人记恨自己,被自己打怕了,从今天早晨柳溪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李宇对这些人挑战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拿他们练手而已,并没下狠手。
同时,李宇也察觉到了一些现象。穆牧此人,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在宗门内扮演着纨绔子弟的角色。
然而,仔细探究,他倒也并无恶迹,反倒对手下之人颇为照顾。不论是之前的拆房之举,还是夜袭之事,皆是为了给自己的手下出气才闹腾出来的。
这次想必也是如此。最近都未曾看到这一行人出没,估计正是在为今天的约战做准备。
“是得把这事处理一下了。”李宇暗自思忖道,“倘若不处理,天天被他们盯着,实在是烦不胜烦。”
他们那群人,数量倒是不少,可其中唯有穆牧达到了淬体九重的境界,柳溪是淬体七重,其余人大多只有五重、六重左右的水平。
这几日,在丹药和瀑布的双重助力之下,李宇顺利地突破到了淬体七重。通过这几次的战斗经历,李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远超境界所表现出来的程度。
也就是说,自己虽是淬体七重,但对方同样是淬体七重的话,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李宇正是想借助这次的约战,好好探探自己实力的上限究竟在哪里,也好让自己以后遇到各类对手时,心里能有个准备。
匆匆做完自己的事情,吃了点东西,便向约战之地而去。
荒山脚下,野狼坡,是通往荒镇的必经之路,这里也是个道路的交叉口,一个方向通向猛虎门,一个方向通向烟雨阁,还有一个方向通向大荒宗,最后在这里汇聚,最终一条通向荒镇,这是三个较大宗门前往荒镇的必由之路。
这野狼坡,据说,是因为此地曾有大量的野狼出没。这些野狼群居在山野之间,是这里最大的威胁。它们生性凶猛,常常在附近活动,给过往的行人带来了不小的恐惧。
不过后来的人活动频繁,再加上猎户和武者的捕杀,至今基本上看不到狼的出没了。
这里地势绵延起伏,绿草如茵,野花点缀其间,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轻柔的乐章。
温暖的光线毫无阻碍地洒在野狼坡上,使得整个山坡都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辉之中。地上的黄土平实而坚实,行走其上,让人感到安稳踏实。草丛中不时有野兔蹦出,为这宁静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此刻,穆牧领着众人早早地就守候在这儿。这一群人,一个个都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要报那一夜所遭受的奇耻大辱。
在他们的看法里,李宇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居然使用下毒这种极其下三滥的手段把他们给撂倒,实在是有失光明磊落的风范。
尤其让人痛恨的是,趁着他们被毒晕不省人事的时候,李宇竟然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都给搜刮走了,这可让一些人顿时陷入了连吃饭都成大难题的困境。
要不是有穆牧伸出援手、鼎力相助,有些人真的都不知道该怎样在这艰难的处境中生存下去了。
每想起这件事,他们都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也没法,自己打不过,于是采取抱团取暖的方法。
“穆少,幸不辱命。”柳溪匆匆而来,神色略显兴奋,“李宇已经看过战书了。”
“好!”穆牧大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到来。”
半个时辰过去,仍未见李宇的踪影。一个时辰了,还是没看见李宇出现,穆牧明显不耐烦了,脸色阴沉,怒声道:“小人而已,不是男人!”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李宇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王昊说道。
“我看有可能,毕竟咱们穆少的实力在那摆着呢!”旁边的胖子随声附和。
“说不定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收到战书就吓破胆了。”李明道。
“哼,要是不敢来就趁早认输,别浪费我们穆少的时间。”
“穆少,有人来了。”有眼尖的看到前面有一群人走了过来,“应该不是李宇,他没有这么多人。”
“穆少,是猛虎门的人。”柳溪道,“走在前面的应该是庞猛。”
“庞猛!”穆牧放眼看去,果然庞猛带着一群猛虎门的人,向这边走来。
“要不要让一下?”柳溪道,“我们的目标是李宇!”
“为什么要让?”穆牧道,“他庞猛还没资格让我让道。”
庞猛、穆牧,都是给咱宗门的淬体境最高,可以说是领头羊一般的人物,最近几年的交手,互有胜负,谁都不服谁,别说让道了,说不定还有一场交锋。
这不仅是关系到个人的脸面,更是宗门的脸面,柳溪等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不再劝说,最多把李宇的事情向后推一推。
穆牧不但没让,反而向路中间走了过去。
“我以为是谁杵在这里。”庞猛看着穆牧道,“原来是你这个没长眼的玩意。”
庞猛也不是善茬,看着穆牧嘴角上扬,一脸的鄙夷之色。
穆牧与之对视,并不搭腔。
“咯咯咯。”一道娇笑声放肆地传来,那声音带着几分轻狂与不羁,好似午夜狂欢中醉人的浪笑,又似毫无顾忌的肆意张扬,“猛弟弟,别人不搭理你呢!”
这声音,像是冲破礼教束缚的纵情呼喊,充满了无所顾忌的豪放,又仿佛是在挑衅世俗的规则,带着一种肆意妄为的魅惑,让人不禁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