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人在大街上巡逻?”
老歪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多问,黑社会巡逻又不是治安官设卡布防,和这个案件有鸡毛关系。
妇女却有点担忧:“清河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我们还是尽快走吧。”
老歪嘀咕道:“我估计是本地帮派火拼,应该没多大问题。”
只得手了三个小孩,老歪不是很满意,可眼前社会人太多,确实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给自己定的标准是在一个城市作案不能超过三天。
超过三天治安署就会反应过来,在出入口布防,那时候逃走的可能性就会低很多。
他们也尽量不会绑架富贵之家的小孩,卖出去的价格差不多,却更容易出事,不划算。
老歪点上一根烟,琢磨了半晌,道:“你迟一点再出去看看,要是这些人散了,我们明天就还做一笔再走。”
妇女想了想,道:“好吧,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晚上。”
老歪又吩咐道:“桂花,你去烧壶开水。”
桂花瞄了眼战战兢兢的三个小孩,说道:“等到了地头再烫吧。”
老歪眼睛一眯:“早一天烫就能早一天上工。”
桂花点点头,烧开水去了。
做这行他们很有经验,男娃娃尽量卖给一些不孕不育的夫妻,女娃娃不好卖,只能送去要饭。
四肢健全的不行,没啥可怜相,讨不了多少钱。
所以只得人为造一个残废出来。
一开始他们都是打断手脚。
后来慢慢琢磨出了一点经验。
相比断手断脚,这种烧烫伤看起来反而更能震撼人心。
成本也更便宜,买点消炎药吃吃就不会死。
把腿烫伤后也不上药,让烂肉和新肉混在一起,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拖着这种烂腿去乞讨,更能激发路人的同情心,能讨到更多的钱。
为了防止泄密,在正式外出上工之前,他们会先毒哑这些孩子。
这样哪怕有多管闲事的路人关注,也问不出所以然。
这个套路已经传承了好多年,古时候的丐帮就是如此。
穿着加绒小连衣裙的女娃估计是饿坏了,还没意识到面前的叔叔阿姨要对自己做什么。
一边哭,一边嚎。
“呜呜,叔叔…我饿。”
另一个小女娃也跟着哭:“呜呜…我要妈妈。”
两个小女娃一哭,小男孩也跟着后面干嚎,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吵得老歪脑壳直抽抽。
“别吵了。”
老歪一声大喝,三个小孩吓的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始哭,声音比之前反而更大。
“小王八犊子,吵吵什么呢。”
老歪抬手一巴掌,扇在一直叫饿的女娃脸上。
“就你踏马的事最多,老子都还没吃呢。”
小女娃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疼的咧着嘴哇哇大哭。
老歪被搅的心烦意乱,抄起桌上的几块烂布,依次将三个娃娃的嘴堵住。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
老歪重新点上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真踏马烦人。”
要不是哑药用光了,新的一批还没到货,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女娃娃毒哑。
“水来了。”
桂花提着开水壶从厨房里走出来。
老歪指着一直喊饿的女娃,道:“先烫这个。”
“嗯。”
妇女点点头,将水壶放在地上。
“砰砰砰!”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嘘。”
老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和妇女招招手。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透过门缝朝外面瞅。
月光下,院子铁门外隐隐绰绰的站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个个剃着秃头,香烟在月光下一明一暗,看起来痞气十足。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社会人来了。”
妇女低声问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别开门。”老歪低声道:“他们进不来,自然会走。”
……
三驴子是城西的小混混,日常混迹于城中村这一块。
他手下养了五六个小兄弟,平时靠着在小赌场里放漂为生。
城西以前是大刀门的地盘,像他们这种小混混只能在大刀门的夹缝中讨生活。
赚的钱还要上交一部分给大刀门做保护费,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大前天,大刀门竟然一夜之间就被人灭掉了。
据说凶手是一个叫杀身会的新组织。
今天上午杀身会开大会,他得到消息,很想去看看热闹。
可惜他没收到请帖,资格不够。
三驴子非常无奈,只能眼巴巴的听着老大吹嘘杀身会是如何吞并了烈火帮和兄弟盟,如何在清河市一手遮天。
杀身会的会长只是派了一个代表,就将秦烈和肖震西治理的服服帖帖。
三驴子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会长不由的敬仰万分。
混社会能混到这种程度,真踏马是祖坟冒青烟,太牛逼了。
晚上7点,三驴子带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5万块钱,准备去场子里放漂。
结果跑到小赌场一看,场子竟然关门了。
打电话给赌场老板,狗日的竟然说他去帮治安官找失踪小孩去了。
三驴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赌场老板不开赌场,去帮治安署找小孩?
这是踏马的有大病吧。
三驴子只得悻悻离开,结果没过几分钟就接到了老大的电话。
老大让他在城中村帮着找三个失踪小孩,说是杀身会会长打的招呼。
谁能找到失踪小孩,以后就能得到杀身会的庇护。
三驴子恍然大悟,难怪狗老板宁愿歇业一天也要去找孩子。
原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三驴子立马精神了,丢下手中所有的事,召集全部小兄弟,沿着西郊城中村挨家挨户搜索。
搜了半个小时,搜到了眼前这家。
三驴子感觉这家很可疑。
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破破烂烂不像是有人居住,院子里却停了一辆车。
三驴子将铁门拍的砰砰响。
“快点开门,老子知道里面有人。”
门后的老歪和妇女交换眼神,低声道:“他在使诈,别管他。”
三驴子看了看墙头,吩咐手下:“翻进去。”
这是一栋自建民房,围墙有两米多高,墙头上埋着一些碎玻璃。
接到老大的指示,一个黄毛小弟蹲在地上当起了人梯。
另一个寸头踩在他肩膀上,看了看碎玻璃,朝下面的人伸手,“拿把武器过来。”
下面同时伸出几只手,武器五花八门,有砍刀,有扳手,还有钢管。
小弟接过扳手,梆梆梆将附近的碎玻璃敲碎。
然后将衣服搭在墙头,手脚并用爬上墙,双腿一弯就跳了下去。
客厅内,老歪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大惊失色。
这个屋子没有后门,只有正门一个出口,这几人只要堵住出口,自己插翅也难飞。
只得先稳住他们。
老歪连忙吩咐妇女。“快,将几个小鬼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