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真是我行我素啊。”
派蒙望着她的背影感慨道,“在蒙德,像她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或许只是没有安全感吧。”空猜测道。
立知赞同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个人的行动... ...”
“不管她了,我们回去见阿贝多吧!”派蒙懒得想那么多,期待道,“不知道那颗种子到底会长出什么呢!”
如果能像阿贝多说的那样长出美味的果实就好了!
含光瞥了她一眼:“说不定那只是单纯的一棵草、一株花的种子呢。”
“哎呀!说不定就是能结出美味的果实呢!”派蒙不服气,扭头望向空和立知,“你们觉得呢?”
“呃... ...”立知和空无奈的对视一眼,掏出了含光剑,“我们现在就回去,一会儿就知道到底会长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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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蒙和含光的吵吵闹闹中,几人回到了阿贝多的营地。
“啊,你们回来了,正好这里差不多有结论了。”
阿贝多从杂乱的桌前抬起头来,“不过你们好像花了挺多时间,难道是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立知耸耸肩,直接告诉了他被罗莎莉亚拦截的事。
“哦,那没关系,她只是在完成工作。”阿贝多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行动,没有再问什么,“还是先来说结论吧。”
“今天获得了海量的数据,很难一次将研究全部完成。但可以给你一个整体的初步结论,那就是——”
“你非常像这个世界的人类。”
众人等了等,发现他真的没有再得出什么其他的结论后,空忍不住问道:“就只是这样吗?”
派蒙也瞪大了眼睛:“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吧!”
“没错没错,就没有其他的了吗?”含光也觉得有点不靠谱,忙活了一天,就得出“空非常像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结论吗?
“别急,别急,”阿贝多温声解释道,“可能对你们来说,觉得是理所当然,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
“你们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吗?提瓦特这个世界,对外来者持有天然的拒绝态度。”
空对此不置可否。
但立知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自己刚来到提瓦特大陆时的事情,赞同地点点头:
“说起来,我刚来到提瓦特时,体内的力量在前些年一直都有种艰涩感呢。直到体内的灵力彻底转化为元素力,并获得神之眼后,才感觉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
不过,提瓦特的星空无法观测到她的命座,是不是因为她另一半的血脉呢?还是说,其中也有魔女的缘故... ...
阿贝多挑了挑眉:“我提起过这个世界的法则,你或许是因为拥有提瓦特的血脉,才会慢慢被容纳。但是空... ...”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完全是异世之人的你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与我们对话,看起来平常,但其实是奇迹也说不定。”
“因为,和你一样远道而来的生命,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种子,在提瓦特的法则作用下,甚至没办法正常地生长开花。”
“可是,在观察过你后,我有了其他想法。”阿贝多拿出那颗异世之种,“模仿你的生命,为炼金术加入我的新灵感,然后——”
他手中的那颗种子开始抽芽、绽放,瞬息间又化为了尘埃。
“从无到有,从萌芽到繁盛,再到终结。”
“培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难道不是在培育世界吗?”
“啊... ...”派蒙不明觉厉。
阿贝多望向空中飞舞的尘埃,叹了口气:“唉,看来这就是极限了。只能盛开一瞬却无比美丽的花朵,生命的极致也在于此。”
派蒙也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它可以永远盛开下去。而且好像也没结出什么果子... ...”
“看来派蒙是吃不到美味的果实了。”含光双手抱臂,悠悠道。
“生命是多种多样的自由之物,不应以长短定义优劣,哪怕只是一刹那... ...”阿贝多感慨道,“短暂的生命也未必是坏事。高效、完美,意味着不会被孤独所困扰。”
“所以,你能明白吗?”他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空,“我刚刚说的,[我们的交谈说不定是奇迹]这件事。”
空表面上看起来在认真听,但实际上从阿贝多开始长篇大论起,他的脑子里已经从立知想到妹妹了:
‘不知道荧现在怎么样了,她见到知知后应该也会喜欢她的吧... ...’
立知想了想,接话道:“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即使只是如流星般短暂,但也能闪耀出美丽的光芒。”
她顿了顿,朝看起来莫名有些落寞的阿贝多说,“还有,我们都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哦!”说着,她戳了戳神游的空。
从他和罗莎莉亚对他的防备来看,她猜测阿贝多或许真的并不是人类,还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就能危害到蒙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阿贝多才会这样大多数时间都离群索居,独自在雪山上做研究。
空这时也回过神来,和派蒙、含光一起肯定地点点头。
阿贝多见状,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垂眸轻声道:“... ...谢谢你们。虽然我不认为排解孤独是生命的必要之举... ...但,也不坏。”
“与你们在雪山一起同行的时光,也是一段很有价值的旅途。”他抿抿唇,有些迟疑道,“以后... ...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我还能请你们帮忙吗?”
立知微微一笑:“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可以找我们哦。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
阿贝多松了口气,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 ...就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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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立知和空几人离开后,阿贝多缓缓走到实验桌前,拿起那个先前被空一饮而尽的药剂瓶,望着瓶底的莫名沉淀物沉思了起来。
良久,他抬头望向蒙德的方向,喃喃道:
“如果有一天... ...失控的我要把蒙德... ...把一切都毁灭的话——”
“可以期待你们来阻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