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此次交了赎金,宇哥儿平安归来,但又有谁敢保证没有下一次呢,所以,绝不能轻易妥协。
“那你可以妙计?”老夫人问道。
林语汐的眼睛落在信上,缓缓地说“没有,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只要不交赎金,宇哥儿暂时都是安全的。”
迎山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起一个人来想要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只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希望可以通过他能找到林宇吧。
“那若是他们不乐意了,杀了宇哥儿怎么办?”周姨娘越听心里更悬了,忍不住急切地问。
“这个暂且可以放心,他们对我家下手很大的可能,就是看中我们一屋子都是女人,他们也只当是我们吓到了,把持不住,暂时是不会对宇哥儿怎么样的,我们倒是可以趁这些时间好好想想办法。”
这一点林语汐倒是还有那么一点自信的,只要对方是求财,盯上她们这样的人家就绝不可能放手,那就拖着,她也好想办法。
经过这一遭,林府上下更加的人心惶惶了,先是老爷,如今连少爷都快保不住了,这个家快要散了。
老夫人眼里含着泪,不知林家做了什么孽,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都挤在一块儿,老夫人重重地叹着气。
王妈妈是老夫人的奶娘,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又岂会不知她心里烦着的事儿,便宽慰道:“少爷定会吉人天相,迈过这一遭的,老夫人切勿累着了身子。”
老夫人摇着头,如果林家倒了,她还顾着自己的身子干什么,当年她虽不愿意嫁入林家,但她自问老太爷待她也不薄,她也是感恩的,又是叹息一声,“如果语汐是男儿,那林家就真是有望了。”
想到林语汐今日遇事不惊,还有那份谋略,她自认也是比不上的,她才十四岁,又是长年足不出户的,能有这份见识当属不易。
王妈妈对林语汐也是另眼相看的,在一旁应和着:“老夫人说的正是,奴婢看她是越来越像老爷了。”
想起林老爷,老夫人将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长叹,久久不能散去。
林语汐回到西苑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所有人都遣了下去把自己关在房间,走至窗前,希望对方此刻也在吧。
林语汐也是无计可施了,在现代遇到这种事,她还可以借着二哥的手下悄悄查探,但这里是古代,她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所认识的都是些丫鬟小厮,根本无人能用。
她唯一想到的便是杨辰川,她不是固执己见的人,更不是吝于求助的小气鬼,官差暂时不能惊动,但托杨辰川暗探也是可以的。
持剑的任务是保护林语汐,自然就是她在哪里他便要在哪里,林宇被绑架的事,他也是听到了的,知道林语汐找他必定是为了此事,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便立即起程将此事禀报公子。
这一天,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所有人都聚在前厅里不敢轻易离开半步,就是到了用饭时间个个都胃口不振,离交赎金的时间越近越让人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晚上,第二日门僮开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夹了一封信,门僮也是知道少爷被绑架的事情,吓得即刻跑到松鹤堂,也不管老夫人醒了没有,吵着将信交给她。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有几个人真的当无事般的睡觉呢,得到消息都第一时间赶到松鹤堂。
这次不仅有信,还有一个玉佩,周姨娘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宇的随身玉佩,她还记得当年是老爷亲手送给宇哥儿的,另外还有一小束头发,周姨娘看了整颗心都揪了紧,又是哭又是喊的闹了一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极看重头发的,绝对不轻易剪发。
林语汐看着那封信,估计她们昨日的做法惹怒了绑匪,扬言再不交赎金,人质就如同此发,更威胁不能报官,否则一拍两散。
周姨娘扑到林语汐身上,哭着骂着说不该听她的话,要是昨日早交了赎金指不定宇哥儿已经回来了,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吃着怎样的苦头呢。
她恨,她恨自己没有能力救宇哥儿,就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林语汐身上:
“你的心肠怎么这般歹毒,宇哥儿在学院被欺负了,你不帮着安抚他,反而还责骂起他来,他就是被你教坏的,你一个女孩家懂什么武功,若不是你教他,他会找别人比武吗?不会!那他就不会不开心,更加不会被绑架,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还道以为你是为了宇哥儿好,一心想提他当东家,原来你另有图谋,你以为宇哥儿死了,林家就能操纵在你手中吗?你妄想!”
林语汐的脸黑得就像锅底一样,难怪那些宅斗宫斗的高手,都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她今日真是体会了一回,被当众说出自己懂武功的事情说出来,她只觉得尴尬。
同时还有周姨娘那无中生有的话,将她又是推到了浪尖上。
所有人都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一副受惊的模样。
林语汐懂武功?
这犹如一个炸弹,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炸了开来,林语汐的过去,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被太太折磨得几乎丢了性命,如今说她懂武功,接下去便是各种猜疑。
是谁教的她?
柳氏想起前些日子韩妈妈的话,说她听到林语汐房间里传来男子的声音,她本来不相信,让韩妈妈盯紧些,结果好些日子韩妈妈都说没有发现,那时她便留下了一个心眼,竟不知她当真是勾搭起男人来了,还学了武功。
这叫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还恼逮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她却是自己撞了上来,自寻死路。
于是,话题一下子就从林宇那儿转移到林语汐身上,老夫人也明显惊到了,疑惑地看着林语汐。
林语汐很想扶额,也许她也该学一下杀人灭口?真是麻烦。
“周姨娘你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