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恶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云千许知道他会留一手,但是不知道这一手权君远留得这么大。
是她的错,为了复仇连累了他们。
眼见着权君远就要仰天倒地,云千许上前手一伸,拽住他的领口,“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权君远被痛感蔓延着全身,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嘴角却依旧溢着笑,“呵呵呵......”
笑着笑着,断气了,死了!
苏映月从安全的角落跑了出来,“千千。”
云千许唤了苏映月一声“妈”之后,连忙拿出手机,给谢晋北拨去电话。
苏映月知道事情比想象中严重,继续默不作声。
云千许干脆牵上苏映月,一边往外走一边焦急地等着谢晋北的电话。
好几声,响了整整好几声。
在云千许的心几乎要蹦出来的时候谢晋北总算接了,“喂。”
云千许松了一口气,“你那边,没事吧?”
谢晋北那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没事。”
说完,顿了顿,“不过你姑姑失踪了,上官俊那边正在找。”
云千许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我马上回京城。”
谢晋北,“我已经到权家门口,等你出来。”
云千许再次一顿,“好。”
音落,往暗处一唤,晓三出来。
云千许看着他,又看了看湖畔里边倒地却没有毙命的权君远手下,“逼问一下权天泽和权立江的下落。
你留在泰城。
还有,留个眼线关注季雅汇那边。”
别人不知道,季雅汇这个变态绝对知道他父亲在干什么。
晓三明白,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对,转身就是去处理。
云千许带着苏映月,“我带你离开泰城,有东西要拿吗?”
苏映月紧紧牵着自己的女儿,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摇头,“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我拿。”
云千许看向苏映月,“好。”
她们母女两人双手相牵,穿梭在权家的长廊里边,又越过假山,走的都是没有佣人的路,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而去。
速度很快,云千许知道权家的安保系统,权君远的事等会儿绝对引起轰动。
她自己无所谓,但是必须确保自己妈妈的安全。
两人走出大门。
正门外不远处真的停着那一辆熟悉的黑色库里南。
库里南的主人倚在车头等着,见云千许出来,笑着朝她挥手。
在权家待着的这几天其实挺阴郁的。
这会儿见到谢晋北,云千许整颗心仿若被阳光射进来了一样,开朗了不少。
脚步放缓,重重舒了一大口气。
最后还停了下来,想要用最好的状态去到他的面前。
苏映月也被迫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从云千许身后钻出来,“娃,咋不走?”
说这话的时候,苏映月才瞧见前边的谢晋北,“哇~帅哥。
不过女儿,帅是帅,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美色而误了逃生的机会吧?
我好像听见里边开始有动静了。”
云千许淡然自若地再次启动步伐,“他不是别人,他叫谢晋北。
是我孩子他爸。”
话音一出,这回,可就轮到苏映月僵住脚步了,“哈?
一离开权家就长辈分当上外婆了?
女婿外孙一并而来?”
云千许没听见她说的话,人已经来到谢晋北面前。
“好久不见。”她说,语气又软又暖。
谢晋北,“这么久没见不抱一个?”
云千许使了个眼神,“我妈在啊。”
“你妈?”
谢晋北恍然,这才发现云千许身边真的跟着一位女士。
真不怪他,太想云千许了。
这些天想得吃不饱睡不好,刚刚云千许出来的时候周边的所有一切可以毫无夸张地说被他的眼睛给虚化了。
以至于压根就看不到云千许身旁还跟着一个妈。
这会儿晃过来,眼睛一清晰,才连忙礼貌地点头,“妈!”
云千许歪头,一脸疑问,“嗯?”
会不会直接了点?
苏映月倒是自来熟,“女婿啊,初次见面匆匆忙忙,红包没来得及准备,下次哈。
下次妈妈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厚厚的见面红包哈。”
说这话的时候,苏映月早就在不停地打量着谢晋北。
不说,这哥儿们她越看越喜欢。
稳稳重重的,一看就不是那种不着调的黄毛小子。
虽然比云千许她爸还差那么一点,但真的算得上是器宇轩昂的大帅哥。
谢晋北给苏映月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谢谢妈,您这边请!”
苏映月,“好嘞,谢谢女婿。”
云千许在一旁一头问号。
这,就成为一家人了?
还成得这么自然而然。
一个敢叫女婿一个敢叫妈。
她看向车内,妈妈已经被谢晋北安排在座位上。
谢晋北看向她,想要抱她一下的。
可却听她说,“你先带我妈回京城,我还有事?”
权家里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了。
谢晋北皱眉,人刚见到就要走,这怎么行,“你还要干什么?
我跟你进去。”
苏映月听闻,同样焦急地从车内探个头出来,“千千,你这是?“
云千许的手臂被谢晋北拽住,回过头看他,又看向权家大门里边。
她听见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了。
有人在喊,“家主死了。”
“家主嘎了。”
“来人啊,家主断气了。”
......
云千许将手心搭在谢晋北的手臂上,“我还有话要跟权老夫人说。
放心,我会没事的。
等会儿处理好了我会和晓三一块回京城。
快去吧,帮我把你丈母娘照顾好。”
丈母娘!!!
出自她口的丈母娘!
好家伙!
......
数秒,黑色库里南从云千许眼前开走。
云千许再次返回权家里头。
权君远的死被发现了。
因为死在云千许的毒剑下,那毒特别猛,权君远被整个权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丑得让人恶心。
也臭得让人无法接近。
准备要抬起他的几人呕吐了好几次,最终没办法拼命求饶,才免受折磨。
柳茵茵哭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季梦如倒是没哭,就是神情很冷静,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权家老夫人又悲又怒,目光深沉又毒辣地盯着眼前的这个湖畔小院。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没想到一进来就是要面对这样的事。
忽而,她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往地面上敲击,“明沁呢?
是不是她将我儿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