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心惊胆战,低下头不敢直视,“是。”
权君远让外面的保镖掩护他,一路将他送到季梦如的院子。
三更半夜的,季梦如这个家主夫人被叫醒的时候也是心跳加速,以为怎么了。
好几个设想在她的脑中飘过。
没想到是权君远这边出了事。
她披着睡袍,迷迷糊糊之中就见到权君远捂着屁股躺在沙发上。
捂着屁股的那只手整一只都被鲜血红透,触目惊心。
“君远,这是怎么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看向旁侧权君远的助理。
助力摇头。
权君远咬牙,“梦如,你学过医,快帮我包扎。”
季梦如没有迟疑,动作很是麻溜地拿来医药箱。
当看到伤口的时候,“这是,剪刀伤的?
对吗?
君远。”
权君远没有回话,季梦如秒懂。
是剪刀,那想必是湖畔那位导致。
这......
她同样,没有再开口,烦闷着身子认认真真将权君远的伤口消毒,包扎完成。
第一次看伤到这个部位的伤口。
有点隐晦,也有点好笑,可她就是笑不出来。
包扎完的那一刻,她正想叮嘱一些什么给权君远,却被他抢先一步道,“梦如,我受伤的事记住不要泄露出去。
特别是不要告诉老夫人。”
季梦如点头,然后斗胆一问,“是明沁伤的吧。”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权君远侧卧在沙发上,脸色冷了不少,“梦如,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身边最明礼的人。
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
季梦如脖颈上的青筋尽显,她在用力地隐忍,“君远,你这么做会不会对我们不公平?
你为什么总是能给她最温情的耐心?”
而对她,就是不能!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说过的最大胆的一句话。
权君远眉宇之间渐渐变眼里,只一句话,就让季梦如不再执着现在的问题。
他说,“你如果累了,可以换一个人帮你处理家主夫人该做的事。”
季梦如心硬了。
权君远在她这里待到天亮了才离开。
离开之前交代季梦如,“记住我昨晚跟你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还有,通知一下季雅汇回国。”
季雅汇,权君远和季梦如的大女儿。
权家实打实的大小姐。
权雅欣的亲姐姐。
为何随母姓,不过是因为季雅汇出生的时候权君远还不是家主,季家在那时处于鼎盛时代。
因为那个时候需要攀附季家的原因,权君远让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跟着季家姓。
季雅汇很低调,工作性质,极少在外界露过面。
但是具体做什么,除了她的亲生父母外,没人知道。
季梦如心里复杂,可为了保住权家女主人的位置,她还是认命地听从了。
一个电话,就拨打给自己的大女儿。
......
同一时间,京城。
顾氏集团那无人知道的地下仓库。
权天泽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一天。
起初,她还挺嘴硬的,不服输,不服气,和顾亦航对骂,骂天骂地。
骂得顾亦航忍不住出去买一根鸡毛掸子回来揍她几下。
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揍没几下就老实了,便开始害怕了起来,哭唧唧。
到后面,许是哭累了,靠着墙角的小沙发睡了起来。
云千许来的时候,权天泽还没有睡醒。
她上前,将在路上打包的炸鸡、可乐、薯条、汉堡全都从袋子里拿出来。
就这么摆放在睡着的权天泽面前。
炸鸡薯条汉堡什么的,热腾腾的情况下一打开香味扑面而来。
特别讨小孩子的喜爱。
权天泽亦如是。
她被云千许带来这里到现在,颗粒未入,这会儿睡梦中梦见的全是好吃的。
梦到嘴角挂满着口水。
突然间飘来的香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好香,好香啊。
我想吃,我饿死了,能不能给我一点。
我给钱你,我有好多好多钱。”
云千许嘴角挂着一弯邪肆的笑意,“想吃就醒过来。”
声音的落下,过不了一会儿,权天泽真的睁开了眼睛,揉了揉。
当看向来人的时候,眼中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云千许时的高傲,多了两分惧怕。
随之,当看到云千许面前摆放的众多美食时,权天泽对着云千许态度好了起来。
“姐姐,能给我吃一块吗?
我觉得我快饿嘎了!
给我,求求你了。”
倒是能屈能伸,怪狡猾的一个小孩子。
云千许看着她,“可以吃,不过呢,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权天泽猛地点头,“一定一定。
姐姐,你问你问。”
这样的小孩子,云千许真心喜欢不起来,也并不觉得她会如实回答她的话。
为了防止自己做无用功,云千许走远两步,捡起花盆里边的几颗小石子。
而后 ,当着权天泽的面一颗颗往墙上扔。
每一颗,都完美地陷进墙壁里边。
权天泽懂了,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云千许觉得差不多了,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始问话,“你妈妈是谁?”
权天泽老实地坐下来,“明沁。”
云千许,“你很聪明,我相信你应该有在权家打听过你妈妈的传闻。
对吗?”
权天泽先是摇摇头,目光不小心看到云千许手中玩弄着的小石头时,又点点头,“是。”
云千许挑眉,“说来听听。”
权天泽,“我奶奶说我妈没父没母没背景,上不了台面。
柳茵茵偷偷说我妈是个贱人,不知从哪个嘎达蹦出来的,被我偷听到。
夫人倒是没说过,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她不喜欢我妈。”
“哦?”云千许双腿交叠,面无表情,“那你呢?
你应该有从你妈口中套出一点关于她自己身世或者某些记忆中经历的话。”
“没有!”权天泽很肯定,表情还带着些埋怨。
她又很愤怒地说,“我妈都不爱我。
我同学的妈都是一口一个宝贝的叫,她不是的。
她总是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她明明是我爸最喜欢的人,却不肯为了我争取更好的地位。
不让我说脏话,不让我捉弄下人,不让我欺负同学,不让我买名牌。
也从不亲近我,有时候还跟你一样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吃饭教训我。
神经病的她这个人,家里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