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云千许的袖子里边滑出,落在她的掌心。
待捏紧,精准地朝程冲的脑袋右侧一割,右耳落地。
包间内,响起刺耳的男男女女尖叫声。
程冲更是叫得撕心裂肺。
所有人陆陆续续抄起家伙,对着云千许。
程冲的人不少,那架势,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突然闯进来,无缘无故将他们的老板揍个半死的女人。
一声令下,“兄弟们,动她!”
程冲从痛劲中缓过来些许,随便拿了两块抹布捂着头顶和耳朵的伤口,虚弱道,“绑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哪来的疯婆子敢不要命偷袭我。”
程冲真的是怒火冲天,心想着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要不然这事说出去他的面子得往哪儿搁。
痛死他了。
然而,云千许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在程冲的人就要将手中的家伙往她身上砸的时候,只见她灵活一蹲,不仅让所有人砸空,还让所有人在昏暗之中互砸。
自己人与自己人相残。
又是痛叫声一片。
云千许趁着混乱,置于众人的下方一个猛准狠的扫堂腿。
阳城的无影脚,向来就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东西。
力度之大,横扫一片。
云千许见状,鸭舌帽下的一双明眸弯弯,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见好就收,不再停留。
起身就是离开。
只是前脚刚出,后脚一个伤得比较轻的壮汉就追了出来,对着包间外头程冲的众多手下,“抓住前边那女的,全身黑身材很好的那个,别让她跑了!”
云千许听见了,面不改色。
根据提前摸清地形的记忆,往洗手间的方向阔步向前。
没几步,就来到了洗手间门口。
墙壁上,贴着两个卡通人物。
一个穿着裙子的,一个穿着裤子的。
云千许下巴轻扬,几乎没有思虑就迈腿往穿着裤子的那一间进去。
兰林会所几乎都是包间,每一个包间里边都有洗手间。
像这种公卫,基本就是摆设。
云千许也这么断定,这个点这个时候的男厕应该会没人,从这里边的窗户下去刚好就是会所的后院。
那里安全得很。
就是老天并没有如她所愿,人刚进入男厕,就听见“哗哗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绝对不是水龙头的流水声。
而是,嘘嘘声!
还真是,帽檐下的双眸清晰地看见立式小便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一手扶着嘘嘘的玩意儿,一手搭在墙壁上。
男人尿到一半,余光中瞥到有人影进来,没理。
只是定睛一看,“哇槽!”
女的!
还是认识的女的!
赶紧手忙脚乱甩了甩。
云千许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谢晋北。
还被她看见他在方便,甚至,好像还被她看见了一坨不该看到的东西。
咬咬下唇,“不好意思,路过!”
说完,不带停的,朝着尽头那扇窗户直直而去。
谢晋北一边加速洗手,一边琢磨着云千许的话。
路过?
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子会从厕所路过的?
而且,还是男厕所!
见她就要从窗户钻出去,连忙将洗过的手往身上蹭干,上前就是去拽她一把,“你不要命了,这是五楼!”
云千许回过头,对上谢晋北如墨般漆黑的双眸。
心想着太他妈巧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内,遇见他几次。
有两次还是在溜走和准备溜走的时候遇见。
目光从他的双眸离开,移到他那只拽着她手腕的大手上,“松开,别碍我事。”
很直接的一句话。
这时,外头传来喊杀喊打的找人声响,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谢晋北瞳孔深处扩大了些,“你确定你可以下去?还是留在这我帮你一把。”
云千许很肯定,“我可以下去。”
“好。”谢晋北想起她在环北酒店跟猴似麻溜的身手,莫名地相信她。
手轻轻松开,语气带着叮嘱,“小心点。”
云千许只字不回。
在他手松开的那一刻身子轻盈地往外,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谢晋北叹了一声,内心那股血液躁动的澎湃劲又涌了起来。
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在落地之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没有然后!
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
谢晋北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又叹了一声,“好像被你看到不该看的,咋办呢?”
音落,身后涌进来一堆凶神恶煞的人。
为首的男人看着窗边的身影,“喂,小子,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来过?
身材超级正的一个女的。”
谢晋北前一秒脸上还蛮柔和的,这一秒,整个人气息一变,阴沉了下来。
那只刚才握过云千许手腕的右手被他插进裤兜,嗓音低鸷,“你们有病?这里是男厕!”
言下之意,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女子来过这里。
来的人心情本就不爽,这会儿听到眼前这个不要命的小子这么说他们,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指着谢晋北的背影,“臭小子,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谁?”
谢晋北随口一问,缓缓转身。
为首的人嘚瑟道,“我们家老板可是程......”冲。
话音在谢晋北整个人完全转过身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来势汹汹的所有人脸色剧变。
刚才有多趾高气扬,这会儿就有多像一只鹌鹑。
为首的更是从嘚瑟变为嬉皮笑脸的谄媚,“我就说在京城能有谁的背影这么有档次,这么威风凛凛有安全感。
合着是谢先生啊!
哎哟喂,谢先生,您怎么在这儿,您亲自来上洗手间了?”
简直了,语无伦次了起来!
后面跟着来的众人真为他捏了一把汗,谁上洗手间不是本人来的?
想提醒,却没有人敢吭声。
笑话,这可是谢晋北啊!
在京城混的人谁不知道谢晋北谢先生不能惹。
今天惹,今天死!
明天就该烧银纸!
谢晋北整个人平静沉稳,冷冽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后往前。
众人见他要离开,十分整齐地往两边靠,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整个男厕笼罩的,是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上官临风从外头来寻谢晋北,喊,“北哥,好了吗?
拉稀吗?怎么这么久。”
音刚落,人进入洗手间的那一刻,懵了!
退出去再看一眼墙面上穿着裤子的指示牌,“没错啊,男厕。”
那为什么会在男厕看到售楼处才有的阵仗,整整齐齐的两排欢迎队伍,前所未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