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远远望去,长得简直是奇丑无比,甚是辣眼睛。
沐嫣然看着红绿灯,穿过马路,走到公园门口,暂时没进去,而是抬头,看了看面前南湖公园的大牌子。
气派里,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凶恶。
南湖公园的大门很大,整体呈现拱门式设计,但是上窄下宽,大牌子和大门之间,还横亘着两条并不贴在一起的,中间有缝隙的棱,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形容有些像倒扣的碗。
不过,沐嫣然却又觉得,与其说它是倒扣着的碗,倒像是一个横着摆放着的棺材。
还是那种能容纳几千人的。
毕竟,没有哪一家好人家公园,大牌子四个字会紧凑在一起,然后大门却很宽很大,足足是四个字的五六倍,让人看着就极其不舒服。
而那放在公园里,对着人站着的瑁尸,不像是开口说人言,倒像是开口就食人,所以才会将那玩意做成闭嘴的。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不好看。
沐嫣然看着大铁门,心里想,你还好没直接给我来个木门,不然,你这玩意就真的很像万人陪葬坑了。
不过她脸色未变,只是心里这样想后,她双手把着斜挎着的书包带,一脸好奇,走进了公园里。
公园里的大门大概是电动的,所以人一靠近,它就会自动打开,人一离开,它就会自动关闭。
当然,要是忽略掉大门旁边的那个无人的门卫室的话,沐嫣然想,其实她能继续骗自己的。
毕竟,她只是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小姑娘”呢,她的天真一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公园里特别大,建筑物多而挤,人也是很多的。
加上这公园不单单是个公园,也算是个小型的游乐园,很多附近的孩子,会在周末的时候,跟着父母跑来这里玩耍。
这里面娱乐设施大多都是免费的,相比于其他门票很高的主题游乐园来说,这里是个陪孩子度过周末的最佳场所,省时省力又省钱。
沐嫣然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径直朝着那所谓的瑁尸去了。
相比于那个在南湖公园见到的所谓的高人,其实沐嫣然还是对这个所谓的瑁尸感兴趣。
她走到跟前,看了看这玩意,只觉得这玩意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是真的相当难看,比照片上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沐嫣然被丑到了,被恶心坏了,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头看它脚底下的介绍。
[瑁尸,上古神兽,掌管饥荒和预测未来,上古时期,人烟稀少,食物匮乏,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瑁尸因此而诞生,它是天道看不得人间疾苦,而诞下的产物,至今八百年。现如今,现代文明代替了远古神仙,大部分人不再信仰什么,瑁尸一度凋亡,现实存在,几乎没有,看见瑁尸,许下你的心愿,今天就可以帮您实现。]
沐嫣然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有点想笑。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什么神经病人脑洞大开,会编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玩意,好实现愿望,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那她现在就让她夫君回到身边,它能办到吗?
她这么想着,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还一直往她身上粘。
她十分无语,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脸色十分不好的说了句:“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那人却是对着沐嫣然眨巴眨巴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了一句:“娘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夫君啊,娘子,我们回家吧。”
说完,亲亲蜜蜜,就要来挽她的手。
沐嫣然猛的一个机灵,从幻觉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公园门口,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此刻,她眼神黝黑,看着立在公园里,和她隔着一个铁大门,遥遥相望的瑁尸,心里突然有了兴致。
这玩意,倒是有点意思,居然能让她在根本没进入公园的时候,就开始产生幻觉,让人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看来,确实有诸多的挑战性。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破玩意。
沐嫣然走进那电动的大门,歪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的门卫室,接着几步,走到瑁尸跟前,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发现和幻觉里的一模一样。
此刻,她抬眸,看着这四不像的玩意,轻嗤一声,开口说了一句:“看来你有些本事,能将我拉入幻境,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瑁尸闭着嘴,自然不会开口,加上它只是一个青色的雕像,又不是真的活物,自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张嘴,否则引起轩然大波,它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沐嫣然低着头,看了看雕像脚底下,确实写着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但是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话就是,前方西南角,黑色帐篷里,带着愿望,大师会帮你实现。
沐嫣然挑了挑眉,实现落在公园西南角的位置,看不真切。
公园里的树密密麻麻的很多,加上基础设施多,西南角的那个帐篷,自然被遮挡住,轻易不会被门口的顾客发现。
加上世人皆有好奇心,越是藏着掖着的东西,越是让人浮想联翩,想要看一看。
沐嫣然也是这样,但是她的能力和警觉性都很强,才会让她小小年纪,想得很多,进而哪怕是去了,也是带着某些目的性的。
所以,沐嫣然见自己看不见那东西,也没着急着往那边赶,慢悠悠的,朝着公园西南角走。
公园很大,南北距离至少得有个三四里地那么远。
沐嫣然脚程不快,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看公园里的东西。
她发现公园的人,大部分聚集在西北角,小部分聚集在正中间的树林和运动设施。
至于其他的地方,基本上没人,尤其是西南角那个位置,更是无人问津。
这就让人难免唏嘘,想着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人去。
所以,她带着疑问和好奇,远离人群,从中间的宽宽的石板路上,朝着西南角,那个黑色帐篷的方向去了。
而此刻,正坐在那里的男人,隔着帐篷帘子,提起嘴角,缓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