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刘晓丹面色苍白的躺着,手上挂着点滴。
刘月娥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手里的纸巾哭湿大半,郑本卿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妻女。
“阿卿,我们的丹丹命太苦了,以后不能生孩子,她一辈子要靠什么活下去啊?”
“你放心,我会给她足够的钱让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两口子压抑着情绪又怕吵到女儿,就小声说着。
“不是钱的问题,我怕……”
还没说完,传来敲门声,郑本卿站起来开门,刘月娥扭过头来看来人是谁。
一看是赵津生,刘月娥嗖一下就冲出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养得好儿子把我女儿害了”,她边哭边捶打着赵津生。
“我女儿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你儿子凭什么那么欺负人?”
赵津生不敢动,像一根木头似的杵着任由刘月娥捶打,郑本卿也不拦着。
单景明不知道怎么办,赵津生给他使眼色不让他拦,他只能劝说。
“郑太太,这不能怪赵总啊,望望当时也不知道您女儿是郑总的孩子啊!”
“什么?不是阿卿的孩子就能随便欺负?”
刘月娥一听他说的更生气了,转身质问他。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单景明急得直跺脚,求助似的看向郑本卿。
“你们来干什么?”他开口问。
“郑总,我一听晓丹孩子没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来看看。”
“晓丹体质不好,大夫当时说要是不生这个孩子怕是以后不会再怀孕了,所以她们母女才决定生。你提议做亲子鉴定,羊水穿刺导致感染,孩子没了。我女儿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而你儿子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听明白了吗?”
郑本卿越说越气,直直盯着赵津生,赵无言以对,叹着气说:“都是我那个逆子。唉,郑总,那,那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是诚心想弥补的。”
“把你儿子的腿打断,让他不能再去祸害别人,你能做到吗?”
“这……郑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但是……”
赵津生支支吾吾,打断儿子的腿这事他怎么也不能答应。
“做不到是吗?那就滚,以后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说完他拉着刘月娥回了病房。
“赵总,要不我们先走吧!”单景明看赵津生为难着,他说。
“唉,走吧!”赵津生无奈的推了下眼镜,二人一起下楼。
“怎么会羊水感染了呢?那不是郑总自己找的大夫吗?”单景明说着二人上了车。
“人要是不顺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法跟他说贷款的事”,赵津生拿下眼镜擦试着。
单景明边开车边说:“我昨天查了,有好几笔贷款到期了,以往都是还进去马上就能再放出来,现在闹成这样,不知道还进去郑总还让不让再放给我们。”
“先让他冷静冷静吧!过几天我再去找他”,赵津生擦拭完又把眼镜戴上,强打起精神。
赵望津的豪车内,他神清气爽的在后座听音乐,两只胳膊搭在椅背上,跷着的二郎腿随着音乐摆动。
处理完刘晓丹的孩子,他觉得神清气爽。
马子超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袋子。
郝家俊领着郝佳佳过来,马子超看见二人,把车后门打开,二人钻进车里。
“赵公子”,郝家俊打招呼。
马子超把音乐声音关小些,赵望津坐直了看看郝佳佳,说:“你就是那个护士?”
“是,赵公子。”
“干的不错,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说话算数。”
马子超把副驾驶位上的袋子递过来,郝家俊接着。
“那里面是五十万现金,咱们两清,绝对不能让我爸知道,明白吗?”他很认真的看着郝家俊问。
“放心吧公子,规矩我懂。”
“你呢?”他转头问郝佳佳。
“我也懂,我表哥给我找的这个赚钱机会,我肯定不会让我表哥难做,咱不是那样人。”
“行,下去吧!”
马子超把车门打开,二人下了车。
郝家俊把袋子给郝佳佳,说:“你不是要给你爸妈在镇上开个超市吗?这下够了。”
“嗯,足够了”,郝佳佳边说边从袋子里掏出两万块钱,说:“哥,你给我找的这个赚钱机会,我不能让你白找,你拿着”,说着把钱塞到他手里。
“你可拉倒吧,我二舅从小到大对我老好了,我能要你们的钱?我是没钱,要是有我就借你开超市了。赶紧收起来,我送你回去。”
二人边说边上了车。
下午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病房,照在刘晓丹脸上。
刘月娥满脸愁容的在沙发上坐着,郑本卿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瓷杯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哒”的一声,刘晓丹眼皮动了动。
“丹丹要是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得多伤心,这个亲子鉴定就不该做,你说是不是赵家和你朋友合起伙来把孩子弄掉了?”
刘月娥胡乱猜测着。
“应该不会,赵津生是想解决问题才提议做亲子鉴定,且他开出的条件是想通过丹丹的孩子跟我绑在一起的,我的朋友在学术界的地位犯不上做这种事。”
“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不要再和赵津生混在一起,也不要支持他,他儿子那样,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知道了”,郑本卿搂着她的肩膀说:“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和赵津生混在一起。”
刘月娥靠在他肩头说:“最可怜的是我们丹丹,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你让我怎么跟她说这么残忍的事情?”
刘晓丹迷迷糊糊中听到父母来来回回的对话,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睁开眼看着液体一滴一滴的滴着。
“我来说,我慢慢跟她说,我先问她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给她安排,无论什么样,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咱们一家开开心心在一起过日子我做什么都行”,郑本卿温柔耐心的安慰爱人。
刘晓丹看着窗外,不到一年时间,她的日子如过山车般上下起伏,不幸与幸运接踵而至,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拖着走。
现在孩子没了,但她收获了非常爱她的父亲,母亲也在有生之年等到了她的爱人,也许这就是代价吧!她和自己说。
想完这些她看着窗外,像是解脱了似的轻松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