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榛子”,另一个急救人员发现林语心衣服上的粉末,应该是贾淑贤往内里洒时沾染上的。
林小心投来疑问的目光,贺天旭说:“我女儿就是榛子过敏。”
“这是接触性过敏吧?”急救人员看到林语心脖子的皮肤越来越红,但腿上还好。
救护车急急到医院后直奔急救室。
贺天旭脑子飞速运转。
林小心都不知道林语心的过敏源,那是谁精确的知道且掐着时间投毒呢?
“姐姐是不是得罪了谁啊?”林小心也疑惑。
“你们中午有吃榛子吗?”
“没有啊,姐姐直到化妆都还好好的,我们还在后台转了一圈。”
“演出前,你们一家在后台?”贺天旭想起林家比贺家落座的晚些。
“是啊,不会是哪个工作人员给姐姐下毒了吧?”
林小心眼睛瞪的老大,吃惊的表示。
贺天旭没有说话,但心里有了猜忌。
贺意佳关键时候绝不含糊,第一个赶到医院。
“爸,怎么样了?”
“在里面呢”,贺天旭指指急救室。
“大夫咋说的?”
贺天旭看看林小心,踱步到一边,说:“一会儿你要死盯着贾淑贤的表情观察。”
“你的意思是?”
贺天旭点点头。
林家三人和赵望津三人前后脚到。
“贺总,语心怎么样了?”林天缘问。
赵望津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林家后面听着。
“大夫说是接触性过敏,应该是榛子粉,不知道是不是有谁故意作乱。”
贺天旭回答林天缘,贺意佳在一边盯着贾淑贤的脸。
“榛子粉?老爷子,语心对榛子过敏吗?”贾淑贤说“榛子粉”三个字的时候,语调比别的字高出很多。
“语心从小就对榛子过敏,我都忘了,但是我们家今天也没吃榛子啊!”
“对啊,咱家也没人爱吃榛子啊。”
“说不定是哪个工作人员对林语心不满,故意投毒的,林总,你别着急,只要是接触过榛子粉,身上衣服上肯定能查出来,这么大的事,警察肯定会介入”,贺天旭安慰林天缘。
贾淑贤的表情逐渐生硬,微笑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
“爸,绝对有问题”,贺意佳凑近她爸说。
贺天旭给陈小楼发信息说:“林语心出事了,你跟蒋兰馨说你朋友看林语心演出告诉你的,叫上她赶紧来医院。”
演出公司的人和其他人陆续赶到。
贾淑贤说:“老爷子,我回家给语心拿点东西吧,我怕医院的东西她用不惯。”
“行,你去吧。”
贺天旭揪过女儿说:“你要守在这儿寸步不离,陈小楼马上就来,我得出去。”
“放心,去吧。”
贺天旭尾随着贾淑贤出来。
贾边开车边想起贺天旭的话,“只要是接触过榛子粉的都能查出来”,她也有些害怕。 把车停下,拿出包里装榛子粉的袋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想想包上可能也沾染了榛子粉,便把包里必要的东西拿出来,把包也丢进垃圾桶去。
她的这一系列操作都被贺天旭拍到手机里,看她开车走了,他下车把她丢掉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车上。
医院里语心被推出来,大夫说:“是接触性过敏,衣服内里有大量的榛子粉,又通过呼吸加剧病情才导致昏迷。”
蒋兰馨和陈小楼陪在病房,贺意佳在外面守着。
演出公司的人和林天缘说:“我们刚刚查了监控,可是新的音乐厅有些设施还没完善到位,所以什么都没查到。”
赵望津见林语心已经没事,自己又插不上手,和林天缘告别后悻悻离开医院。
贺天旭返回医院,看见好多记者等在医院外。
他和林天缘说:“林总,外面好多记者等着,您是不是代表林语心出去表个态呢?”
林天缘反应过来,说:“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林小心和林小语推着他出来,对记者们说:“今天是个意外,林语心已经脱离危险了。对此次演出造成的损失,演出公司已经给出解决办法,大家放心,演出公司如果解决的不满意,林语心是我女儿,我林天缘会为她兜底。”
贺意佳问爸爸怎么样,贺天旭晃晃手机,说:“都在这里了。”
“真的是贾淑贤干的?”贺意佳压着声音问。
贺天旭点头,示意贺意佳小声些。
“刚刚演出公司说他们查监控了,但是音乐厅的设施还没完善,所以什么也没查到。”
“不重要,我拿到证据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报警吗?”
贺天旭摇摇头,说:“再想想吧!”
他叫陈小楼出来,说:“你好好守着,一定要防着她后妈。”
陈小楼说:“放心吧,我和蒋经理轮番看着,出不了错。”
贾淑贤回家拿东西终于回来医院,但已经换了衣服。
“妈,啥时候了你咋还能顾上换衣服?”林小心问。
“我找东西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赶紧换了一身,总不能脏兮兮地来吧?”
看她那么说,贺天旭和女儿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贺天旭又偷偷拍了贾淑贤现在的样子,然后和林家作别后离开了医院。
“爸,快给我看看”,贺意佳迫不及待看贺天旭拍到的内容。
“靠,她怎么敢的?太阴险了吧?”看着贾淑贤的一番操作,贺意佳气的骂娘。
“爸,你准备怎么办?”
“没想好。”
“这还想什么呀?交给警察,把她后妈抓进去啊。”
贺天旭笑笑说:“姑娘,你记住,这么重要的底牌咱抛出去必须得换到更重要的东西,你现在抛出去能换到什么?林天缘绝对不可能让他老婆坐牢,那林语心就彻底变成外人了。”
“那怎么办?要告诉林语心吗?”
“还是别让她知道吧,她也不傻,自己也能猜出来些东西,但怀疑和证据确凿是两码事,早早知道了,怎么和那些人相处?”
“那咱先给她保存着?”
“嗯。”
林语心终于睁眼,皮肤的红肿也退了些。
“你终于醒了?唉呀,可把爸爸吓死了”,林天缘守在床边,终于放下心。
林语心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像是小时候她不小心摔晕过去时,睁开眼看到的父亲。
思绪穿越回过去,她虚弱地喊了声:“爸爸”,眼泪便簌簌地流出来。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感情的缺口最容易被攻破。就像现在,林语心对父爱的渴求使她暂时将过去搁置。
她的缺口太大了,父亲这个角色些许的感动都能使她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