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瑶走在街上,身旁人来人往。
每一张面孔都如此陌生,熟悉的只有摆在摊位上的琵琶烧鸡和荷花酥。
还有走街串巷、口中念着“阴阳五行,十卦九灵,算不准,少要钱”的算卦先生。
算卦先生迎面走来,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
星瑶往边上一挪,给算卦先生让路。
算卦先生竟然也向旁边挪了一步,挡在星瑶面前。
星瑶抬头看看算卦先生,他正在掐指,不知在算着什么。
没过多久,算卦先生开口:“贵人眉宇生辉定主乾坤之鸿福,有王之相,然贵人目下有不宜之气泛于庭前,使之前路坎坷,走过去便名垂千史,过不去,命则殒。”
算卦先生一席话,听得星瑶一头雾水,王之相,名垂千史,她倒是想,哎,也只是想想罢了。
“先生,我可没有灵石付你卦钱。”
算卦先生摆摆手,摇摇头,意思是不用给他灵石。
“你是荒古的灾难,亦是荒古的救星,是福是祸,就看汝之造化,至于其他,天机不可泄露。”
语罢,算卦先生扬长而去。空中留下一句话:“记住,我叫酒半酣。”
星瑶心中反复斟酌算卦先生的话语,实在是不解其中之意,有王之相?
星瑶不自觉的想起了断魂珠,只要得到断魂珠,,就能有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现如今,断魂珠就在周启手中,可是如何才能拿到是个大问题。
不知不觉,星瑶来到了碧海湖。
她坐到湖边的大石上,望着湖面。
“燃炫,你真的是嘉鱼吗?如果是,请你出来好不好?我被将军府赶了出来,”星瑶摸摸饥饿的肚子,看着水中游着的嘉鱼,“嘉鱼的味道真美,可万一是你的同类呢?不能吃!一定不能吃!”
她掏出一只白玉发簪,那是在两仪阴阳鱼之境,燃炫受伤时,星瑶从他头上拿下来的,当时为了留作纪念。
他举着白玉发簪,脑海中都是在断魂岛的一幕幕。
突然,水中惊起一条大鱼。
星瑶还没来得及看清大鱼的样子,手中的白玉发簪就已经被大鱼抢走了。
“喂!还我簪子!”星瑶趴在水面,向水中大喊。
大鱼早已无影无踪。
水面上,星瑶看到数十人影,她回过头,见是将军府的侍卫。
“你们是来抓我的?云麾将军反悔了?”星瑶问道。
“落汐小姐出事了,将军大人请了多名医修,但…都束手无策,将军大人命我们请你回去,看看是否有办法。”
听到落汐出事,星瑶完全不顾那支被大鱼叼走的簪子,起身跟着侍卫们回到将军府。
在门口,星瑶就听见了将军夫人的痛哭声。
推门进来时,云麾将军正抓着落汐的手,落汐安静的躺在床上,衣襟染满了鲜血。
将军夫人看到星瑶,扑上来哭道:“星瑶,快救救落汐!救救她,她是因为去找你才……”
话还没说完,将军夫人就已经泣不成声。
星瑶的脚步颤抖,缓缓走到落汐床边,她看到落汐沾染鲜血的衣服被撕烂,颈部很多抓上,星瑶哭了。
云麾将军接着夫人的话说道:“落汐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吃不饱穿不暖,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碎银,还有琵琶烧鸡和荷花酥,她说你爱吃,”他哽咽了,“落汐带上这些东西,到处找你,途中被一只没有驯服的红鹤盯上,撕咬她,吸她的血……”
将军夫人哀求星瑶:“医修说落汐失血过多,没救了……星瑶,你想想办法,想想你们中原的办法!”
医修都束手无策,星瑶怎会有办法呢?她只是玲医的女儿。
星瑶的爹是走方郎中,在她儿时,爹爹身负药箱、手摇串铃,走街串巷,她跟在后面,看着爹爹替人诊治。因而她也熟识一些草药。
可是,如今落汐的伤势这么重,一般的草药也无济于事。
唯一能救落汐的恐怕也就只有紫金草了。
“对!紫金草!请将军马上进宫找大君,讨要一株紫金草。”
云麾将军的表情显然是早已得知大君手中的紫金草可以救落汐。
“没用的,紫金草何其珍贵,以我现如今的地位,大君不会赏赐的。”
看着云麾将军失望的神情,“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人命关天,也许大君……”
“荒古多年无征战,我国大君已高枕无忧,便不会居安思危,所以,我早就是一颗弃子。大君视紫金草如命,别说是我的女儿了,就是本将军生命垂危,大君也不会拿出半株。”
紫金草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星瑶脑海中迅速闪着爹爹治病救人的画面。
以血换血!她想到爹爹曾经为一名失血过多的士兵输血,后来这名士兵奇迹般的存活了。
“将军,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快说!”
“用另一个人的血,输入到落汐体内。”
云麾将军和他的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这种治病救人的方式,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好,星瑶,我的血多,快把我的血输给落汐。”云麾将军含泪说道。
旁边的几名侍卫齐声道:“属下愿献血。”
“献血者必须与落汐的血液相融才行。”星瑶说。
星瑶知道云麾将军的血液一定会与落汐相融,但是献血者需要献出很多很多血液才有机会救落汐,所以光靠云麾将军一个人是不行的。
她将愿意献血的人逐个检验,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血是可以和落汐相融的。
云麾将军是最后的希望。
因为云麾将军是落汐的生父,星瑶没有检验就直接割开他的手腕,放了一大碗血。
众人都退出屋子,只剩下星瑶一个人,她轻轻褪去落汐的衣服,准备输血。
突然,星瑶脸色大变,一大碗鲜血从手中滑落到地上,溅了一地的鲜血。
听到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云麾将军和夫人推门而入。
没等云麾将军夫妇开口,星瑶慌张地说道:“将军,落汐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你在胡说什么?”
“你与落汐的血液并不相融,只有一个可能,你不是她的生父。”
云麾将军急了,“住口,我不许你胡说!”
“将军,夫人,眼下救落汐迫在眉睫,我希望你们能说出落汐的生父是谁。他是唯一可以救落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