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说的那位,南临澹台世家的澹台若梦。”
听云姝婉提起过,云姝妍也是有些印象的。
这个人她当然有了解过一些,毕竟都是用蛊毒的高手,她当时也甚是好奇。
曾经也听云姝婉讲过,她来到了昭都。却也没有听过她的行踪,还以为人就已经离开了。
“是啊,这回来这么久,我们所有人都在找她,终于是找到了。”找到了当然是好事,毕竟,云姝婉想,这澹台若梦定然是帮着背后之人做了不少事。
至于她是怎么暴露的,那可就多亏了顾宛如。
当初陈敏柔和她提起过,说她在瑞安郡见过顾宛如,当时她就已经起了疑心,暗地里就在打探她的下落。
虽然已经找到了她,但是并没有暴露。而是一派人一路跟着她,回到了昭都。
不过也没有让她失望,顾宛如居然跟澹台若梦有交集。
当真是入了她的局。
藏了这么久,如今也正是时候落网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她可是南临国的人,若是上交大理寺的话,未免有些不可信。”
如今的朝堂乌烟瘴气,云姝妍觉得有些屈才了。
这六部尚书还好,但是有些官职的人,都是两位王爷提拔上来的人选,根本不是通过科举提拔上来的那些人才。
这样景气,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
云姝婉犹豫了一会儿,却有带着笑:“既然她是澹台家的人,那当然是交由澹台家的家主来处置了。反正人是不会交到大理寺那边的,只会悄无声息的失踪罢了。”
她也不是不明白,若真的把人交到了大理寺手上,或许可能就会轻而易举的放了。
毕竟如今的大理寺卿,便是瑾王一党的。
而且,澹台青梧找了她这么久,当然是把人交给她了。
………………
人是被带到了竹雨轩的地下室,见到澹台若梦的人,是澹台青梧。
“大小姐。”澹台若梦看见她的那一刻,便知所有事情已经暴露。
是她大意了,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圈套就钻了进来。
既然裴清欢可以冒充裴烟璃,那也有人可以冒充裴清欢。
澹台青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算不得是好看:“你还知道我是谁,你胆子可真大,居然牵扯到皇族之间的斗争。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到底又为了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
怎么不会生气,她的族人居然为了所谓的利益而用蛊毒去害人,真是罪不可赦。
“我只是为了复兴家族,她答应过我,如果我助她,她竟然会为我复兴澹台世家。”
这才是她为什么答应裴清欢的目的,要是裴清欢真的能够复兴她的家族,那她愿意帮助她。
简直可笑,听了这话,澹台青梧更是生气:“复兴家族是我的任务与你无关,你如今做的这些事情,不就是在败坏我们家族的名声。何为复兴,你只是在用家族的名誉来维护你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不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都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你如今不认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掌握着所有的证据,你虽然还姓澹台,但是你已经不是澹台世家的人了。”
澹台青梧扔下一张纸,上面是她亲笔所写,还盖了澹台家家主的私印:“这是我亲笔所写,你背弃道义,煽动族人做坏事,又假借家族之命,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即日起你被逐出家族。从此以后你的所作所为,皆与澹台家族无关”
澹台青梧说得很干脆,但是澹台若梦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
可是上面的字迹,是澹台青梧亲笔所写,那个私印就是家主的私印。
“大小姐既然如此的狠心,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我才没有害过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真的害过人。”
不能承认,承认了她就没有好下场。澹台若梦当然清楚澹台青梧的手段,他们家族最精通蛊毒之术的,那竟然是澹台青梧了。
“没有证据,我问你生死蛊的母蛊你下给了谁。”这一点,算是问到了点上。
“你居然知道此事。”澹台若梦一脸震惊,看来这天下说大不大,真的让她遇到了那个中了生死蛊子蛊的人。
果然,她猜到的是自己的手笔。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应该明白的我是谁,我的蛊毒之术远远凌驾于你们之上。”
澹台青梧对于这一点,算是真正的自信和骄傲。
她的蛊毒之作自然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不然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在江湖上闻名。
这一点她还是骄傲的。
澹台若梦左右为难,她当然清楚澹台青梧的实力,但是,她也不能供出裴清欢。
如果供出裴清欢,那她也会死的很惨。
当真是左右两难,谁也不能得罪。
“你不愿意说是因为那个人身份特殊对吧,想必应该是皇室的公主吧。”澹台青梧淡淡的一句话,澹台若梦并没有反驳。
反驳又有何用,这个,是事实。
在她心里,她还是更畏惧澹台青梧一些。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仁慈的善人。
“有没有解药?如何解。”这才是她问的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澹台若梦的生死蛊,是用她自己的血养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一种解法。
毕竟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一门看家本事的,谁都不例外。
澹台若梦笑了,她的笑容,很渗人,也很恐怖:“大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生死蛊,无论是哪一个人的向来都没有轻松的解法。看来我还真的是下对人了,一个丞相府千金,似乎能够牵动许多人呢。”
看来,她的蛊毒,似乎很不一样哪。
澹台青梧冷笑一声,抬手片刻,便有一条蛊虫出现:“你觉得,你的蛊毒之术和我相比又差的启岂止是一点。我虽然没有办法解了用你血液养出来的蛊毒,但是我也可以给你下毒。”
“澹台家祖训,不能用蛊毒残害无辜之人,不得用蛊毒之术帮助他人害命。然而你,澹台若梦,先是煽动家族之人乱用蛊毒,又给澹台家招来灭顶之灾,逐你出家族,已经是对你最仁慈的方法。”
澹台青梧对于澹台若梦,是一丝留情都不会再有。
蛊毒之术只是用来控制人心,而不是用来为了一己私欲害人的。
她们澹台家的祖训,便是不得以这门本事伤害无辜之人,只求保命。
澹台若梦面上有些慌张,看着澹台青梧的眼神都有些害怕。
澹台青梧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她为了澹台家族,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这生死蛊,无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澹台家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绝招,而我的本事,就只是这一个研究十年的生死蛊。就算是你,也解不了。我以心头血养出来的,你破不了。”
“我不需要这些废话,养多少年你也无须和我说。因为,你很快,便会活得生不如死。”澹台青梧打断了她的话,她了解澹台若梦,大抵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她也没必要问。
“大小姐,你绑我来,不会就是因为一个蛊毒吧。我很好奇,这昭都之中,谁会帮你。”
她很好奇这个人的身份,毕竟,裴清欢是当朝公主,都没有办法在昭都出入自由。
更何况她,她只能在暗地里行事,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生怕被人发现。
但是澹台青梧,却有人帮她,甚至,还是高手。
“你能找人帮忙,我就不能找人帮忙?但是吧,你注定会输,因为他们是对立的,我们也是对立的,但是我相信我帮的那位一定会赢。”
澹台青梧对于裴煜辰,是绝对的相信。虽然如今时局很乱,但是又如何。
天命所归,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们都是南临人,你这么做就是带着整个家族背上通敌叛国之名。”
澹台若梦的话,确实让澹台青梧觉得可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如今做的不就是通敌叛国的事。更何况,南临对我们澹台家赶尽杀绝,谁还会认他那个君主为主。”
通敌叛国的罪名,澹台家担不起。但是如今继续在南临,那么面临的将是满门灭绝的惨状。
孰轻孰重她还是明白的。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你也问不出什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各自奉一人为主,互不干涉不就好了。”
她想现如今暴露了,可能就回不去了。
毕竟澹台青梧,大概也不会放她回去了。
“但是你做的是害人的事,我就不可能放你你,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明白。生死蛊的解药我拿不到,但是我也可以给你下生死蛊。”
澹台青梧抬手一甩,那条蛊虫就爬到了澹台若梦身上。
澹台若梦瞬间开始惊慌,想要把蛊虫甩掉,但是却怎么都甩不掉。
“不要,不要。”澹台若梦当然害怕,澹台青梧的生死蛊,可是历代家主传下来的绝技。
只有她知道怎么解,但是,也比她的生死蛊更难对付。
只要澹台青梧的蛊虫入了体内,澹台青梧想要她什么时候死,那她便什么时候死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害怕。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又不逼你。你的生死蛊虽然难解,但是我研究研究或许就有办法了呢。但是我的蛊从来没有人会解。”
………………
澹台若梦顺利入局,那澹台青梧还得多谢裴煜辰。
“多谢殿下为我捉住这个澹台若梦。”澹台青梧行了一礼,眉眼间带着几分欣赏。
果然她没看错人,裴煜辰,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他想要什么,岂不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的人,那两位王爷还争什么争。
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也不知道那皇帝怎么想的。
当真是把鱼目当珍珠。
“夫人不必多礼,如何,这生死蛊可有眉目。”
裴煜辰最关心的,当然就是这生死蛊能不能解了。
虽然如今云姝婉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他也不能保证,以后没有。
找不到那个被种了母蛊的人,他就心慌意乱。
若是他不小心杀了那个人,那岂不是相当杀了云姝婉。
他可赌不起。
澹台青梧轻叹一声,但是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给澹台若梦下了吐真蛊,但是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中流淌的都是毒,并不起作用。所以,无从得知她身后之人是谁。”
“她也不愿意说,或许那人,也对她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她如此,但是我肯定的是,这蛊,能解。”
一开始尚未确定,也怪她太过于果决。
如今有澹台若梦在,事半功倍罢了。
裴煜辰听到这,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夫人当真有办法解了这蛊毒,你不是说,无解吗?”
“不一样,如今有澹台若梦在,或许我能试试。天下蛊毒,尽在我手,我就不信,她的生死蛊,能比我的厉害。我的蛊毒之术是之最,无人能及。”
她不是盲目自信,只是,她有这个资格。
“如此,多谢夫人。”既然她有办法,那当然是好事了。
“对了,你的局,布好了吗?要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定当万死不辞。”
澹台青梧也是绝对信任他,既然他能够帮助她的家族,那她一定当无条件的为他做事。
他们不仅仅是朋友,也是朋友。
“局已布下,他们都以为尽在他们掌握,但是却全然不知这一盘棋就是我下的。虽然我并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但是如果是危及到我身边的人,让我定当跟随他们的意思。”
是吧,裴煜辰觉得很矛盾。他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但是所有人都在告诉他那个位置,如果不是他坐上去,那么将会死很多人。
甚至有可能会引起战事。
他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当然是希望能够远离战场烟火。
还百姓一个安定,还天下一个安稳之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罢了。
其他的那也就只能慢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