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金纱般轻柔地洒满大地,五艘舰艇沿着卡加延河一路南下。贾锦城身姿挺拔地站在补给舰的船头,眉头紧蹙,目光焦急地凝视着前方。
“大队长,吃点东西休息会吧,一夜没睡了。”李勇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早点,悄然站在贾锦城的身后。
贾锦城闻声转身,看着李勇,脸上写满了忧虑,“我哪里吃得下,现在到哪里了?”
“咱们已经到了卡巴干了,预计中午就能到达伊拉甘外围。”李勇迅速回答。
“兄弟们抓紧时间吃饭,佛朗哥人估计过会就要开始进攻了。”林雄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喊着。
城外的佛朗哥士兵正秩序井然地排队领着餐食,双方竟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没有进攻。经过一夜的休整,双方都在暗自蓄势,准备迎接今天的残酷战斗。
“来兄弟,喝点稀粥。”林雄用汤匙轻轻盛了一点稀粥,小心翼翼地喂进林业的嘴里。
林业嘴唇苍白如纸,无力地轻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雄哥,你别这样,我受不了。”说完,无奈地又呵呵笑了两声。
“别笑了,等下伤口裂开,有你小子好受。”说着,林雄把碗交给了一个警卫士兵,郑重地交代要照顾好林业。
“大队长来电,中午就能到达,哎,丢人啊。”林雄唉声叹气地说着。
“大队长过来要穿过佛朗哥的防区,肯定已经被知晓,所以等下的战斗,肯定……”林业因说话过多,伤口又剧烈地疼痛起来,瞬间满头都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安心养伤,我去前面指挥。”说罢,林雄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前沿。
林雄手持望远镜,全神贯注地看着远方的佛朗哥一方。只见佛朗哥士兵正在整整齐齐地列队,有的在紧张地固定着火炮,几个戴着羊角帽、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拿着望远镜朝着城头的方向眺望,不时地用手指着某个位置。
“中队长,这些新兵也太怂了。”一个士兵看着远处几个微微发抖的新兵,满脸不屑地说道。
“我记得你小子刚来的时候,听见枪响就捂着耳朵蹲下不起来,你们班长叫啥来的。”士兵顿时老脸一红,急忙说道。
“中队长,我现在可是班长了,您大人大量,给俺留点面子。”
林雄强忍着笑意,“爷们嘛,见点血就好了。咱们新兵多,你们要带好他们,他们也是自己的兄弟,是值得我们托付后背的人。只要穿上了这身衣服,就要牢记咱们治安队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
林雄的一番激励之词,犹如激昂的战鼓,旁边的士兵听了热血沸腾,齐声大声呼喊:“不抛弃,不放弃,不抛弃,不放弃。”新兵们面面相觑,也跟着喊了起来,这几个字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给他们注入了崭新的力量,他们的眼神更加明亮坚定,手中的枪握得更紧。
“开炮。”一个佛朗哥军官向前挥舞着指挥刀,刹那间,十几枚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城头。
不高的城墙之上顿时火光冲天,爆炸的碎片夹杂着砖块如天女散花般四射开来。“还击,炮兵给我还击。”林雄声嘶力竭地命令着炮兵。
双方的炮战就这样拉开了大战的血腥序幕。林雄这边的 A1893-75 式的速射炮,无论在射速还是各方面性能上,都如同威风凛凛的雄狮,轻松碾压佛朗哥的后装炮。几颗炮弹在佛朗哥炮兵阵地中轰然炸开,连带火炮一起被掀翻在地。
“打得好,谁打的,老子要给他奖励。”林雄兴奋地摩擦着双手,大声地叫喊着。
“中队长,是炮兵小队的张扬。”一个士兵激动地大声喊着。
“张扬,还真他妈的够张扬。”林雄开怀地哈哈大笑着。
咚咚咚的军鼓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林雄拿起望远镜看去,只见一排排列队整齐的伪军和佛朗哥士兵端着步枪踩着鼓点,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对,是走的,不是冲,也不是跑。
林雄快步走到了一挺马克辛机枪的旁边,支开射手,双手紧紧握起了把手,全神贯注地朝着前方瞄准起来。
哒哒哒哒哒的马克辛机枪响了起来,犹如死神挥舞着无情的镰刀砍向了对面的士兵,只见最前面的伪军士兵一茬又一茬犹如韭菜般纷纷倒下。另外一挺马克辛机枪在一个小队长的手里熟练地操作着,也不甘示弱地向前疯狂扫射而去。
“大队长,白道长发来电报,佛朗哥得知我们救援,调集了伊皮尔和图奥两个地方守军和土格加劳守军,约一个团的兵力,从我方后方追击而来。”李勇拿着一份电报,神情严肃地读了出来。
“哼,土格加劳的守军,我们大摇大摆地过去都不敢开一枪,现在胆敢追击了,无需理会,告诉白道长,时刻监视。”
“是”李勇敬礼,转身迅速离去。
“大队长,前方炮艇发来信号,前方有佛朗哥的巡逻艇。”旗语兵站在了望台上,声嘶力竭地向下大喊。
贾锦城迅速拿起望远镜看去,已经隐约能看到城墙。“消灭他们。”旗语兵挥动旗子,把命令迅速传了过去。
“准备战斗。”电铃声急促地响起,各个炮艇瞬间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补给船上的武器操作手也已各就各位。大战的气息,仿佛就像在充满液化气的房间里蔓延,此时只需一个火星,便能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
二零机关炮率先开火,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前面的巡逻艇马上一阵惨嚎声凄厉地响起。75 毫米的速射炮两颗炮弹紧跟着落下,瞬间巡逻艇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迅速地朝河底沉去。
岸上的守军此时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迅速地调转枪口朝炮艇疯狂开枪射击,炮盾被打得叮当作响。机关炮的操作手,“卧槽”骂了一句,迅速地调转炮口,朝着岸上的守军咚咚咚地射击。
20 毫米的炮弹没有了掩体阻拦,每一颗都像离弦之箭,所到之处不是被拦腰打断就是被肢解,场面犹如修罗地狱,恐怖的火力及恐惧顿时让守军几近崩溃,逃跑的,疯狂的大喊大叫的,卧地惨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