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也指着女人,气愤地骂了起来:“杨翠花,你胡说八道什么?”
“如果文宣是你一个破落户的孩子,我们苏家凭什么锦衣华服奴仆成群的养着他?”
苏老太的质问正是夏清欢疑惑的地方,你说玩捧杀就捧杀,掉了包再来捧杀,这不是脑子有包吗?
光头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有蹊跷,他态度十分恶劣的扇了苏文宣一巴掌,扇得他就连哭都死死的憋着,生怕发出了声响惹怒了面前的男人。
“那老太婆说的对,苏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你说这是你儿子,你有什么证据?否则的话老子今天送你们两个都归西。”
“我不知道苏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在六年前一个老嬷嬷找到了刚刚生完孩子的我,她想用两百两银子买走我生下的儿子。”
“我家里很穷,偏那时我相公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家中还有一个生了病的长子,一家人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
“那老嬷嬷跟我说,是富贵人家要买我的儿子,我儿子是过去享福的,我便忍痛卖掉了小儿子。”
“可一个当娘的,哪里舍得自己的亲骨肉?”
“那老嬷嬷在我们隔壁村有亲属,我多方打听才得知她在苏家为奴。”
“这之后,我特意观察过苏家的孩子,得知苏家嫡支留下的孩子苏文宣跟我的儿子一般大,我就想了办法偷偷接近。”
“他跟我大儿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胳膊上还有一块紫色的胎记,我小儿子出生时胳膊上就有。”
“所以我很肯定他就是我的儿子,大侠若不信,我愿意滴血验亲。”
虽然现代人都知道,滴血验亲就是扯蛋,但古代人却十分信这一套。
光头男人让一个小厮去给他端了一碗清水过来,然后拉起杨翠花与苏文宣的手,各给他们来了一刀。
两滴鲜红的血流入了碗中,竟然真的奇迹般的交融起来。
“死老太婆,你还有什么话说?”
“给老子一个冒牌货,你们好金蝉脱壳是吧?看老子今天不先结果了你?”
光头男人生气去揪出苏老太,吓得苏老太一边让身边的护卫保护他,一边破口大骂。
“快点杀了他,你们是死人吗?苏家每月拿那么多月钱养着你们,竟养了一帮废物。”
“杨翠花你个丧良心的蠢货,两百两银子够买你儿子几条命了,你竟然还找过来,不就是见文宣现在过得好吗?想要捞好就明说,偏要扯什么母子情深,简直可笑。”
“还有你个恶徒,大半夜的竟然闯入苏家为非作歹,官府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你绝对逃不掉……”
看着不断倒下的护卫,苏老太又惊又怒,光头男人可不会惯着他,一脚踹飞挡在前面的几个护卫,一刀就捅进了老太太的胸口里,
“啊……”凄厉惨叫响起的那一刻,鲜血也喷涌而出。
周围苏家人吓得面无人色,好几个直接尿了裤子。
看着人老珠黄的妻子惨死,即便苏长海的激情与宠爱全都给了年轻的小妾,对这个发妻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但看在几个成年儿子的份上,再加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一个当家家主的尊严,苏长海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咬牙道:“大侠,深海冰髓真的不在苏家,即便你今日途经屠尽苏家满门,你依然找不到它。”
“至于苏文宣,我们家调包了他的存在,也是为了保护他。”
“这么多年可是有不少人都像你一样想要得到深海冰髓,他作为苏家嫡支仅剩的血脉,我害怕不掉包他活不到成年。”
苏长海说的一脸正气凛然,躲在阴影里的夏清欢却忍不住讥笑出声。
如果不是她亲眼见过小石头那宛如乞丐般的生活条件,她差点就信了他这番道貌岸然的说辞。
苏家的当家主母都杀了,这个男人还是这副嘴硬的样子,光头男人大概也明白,今晚已经问不出更深层的东西。
他转了转手中的大刀,沉声问:“真正的苏文宣在哪里?”
苏长海咬着牙,眼中明显有些犹豫。
夏清欢也屏住了呼吸,她也很想知道,小石头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正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而安定人心的声音。
“相信你的直觉,很多时候都是不会出错的。”
话落,司璟尘又对身边的陆照吩咐道:“你伪装一下先过去,如果石头被带过来,光头男人要动手抢人的话,尽量让他不要伤到孩子。”
“是!”
陆照消失在了黑暗里,夏清欢看到他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她之所以不急,是因为小石头和瞎眼老婆婆住的小院十分偏僻,又靠近外墙,他们那样的身份压根就不会引起光头男人的兴趣。
可看司璟尘的谨慎,夏清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色警惕的望向四周:“苏府已经出不去了吗?”
“聪明,已经有一大批杀手包围了整个苏府,看来今晚这帮人不搞清楚深海冰髓的下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言,夏清欢的神色沉了下去。
而院子里,被苏长海派去的小厮,跟另外一身形高大,却低着头显得有些怯弱的男人,扯着小石头和瞎眼老婆婆,忐忑不安地回来了。
“这小子就是真正的苏文宣?”
光头男人走到小石头面前,眯眼打量了一番他黑得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小脸,怪异地讥笑一声:“你拿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
“只有他的血,能打开苏长空的墓里的机关,大侠一试便知。”苏长海指了指一旁的瞎眼老婆婆,“这人是我大嫂身边伺候的丫鬟,甚至照顾苏家大少爷长大,也见证了苏家唯一嫡孙的降生,大侠若不信可以问问她。”
“喂,老太婆,这黑小子真的是苏家嫡支唯一的孩子吗?”光头男人看着老婆婆那双被人挖掉的眼睛,危险地舔了舔唇。
老婆婆却咧开了嘴,笑得一脸真诚:“整个苏州都知道,尊贵的嫡少爷锦衣华服,奴仆成群,怎么可能是我家活得像乞丐一样的小石头。”
“我们小石头,可不是什么苏府的嫡少爷,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被捡来的乞儿,等他长大了,可是要离开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