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房间,夏清欢就皱起了眉头。
好浓的血腥味,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果然,转到楼下大堂,夏清欢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袍,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那一片阴暗里,没有起伏的胸口表明,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想到刚才进房间的银甲护卫汇报的内容,看来这些人就是闯入这里的人。
啧,司璟尘人品有多差,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追杀。
果然她要想办法快点摆脱掉他,要不然不被吸血而死,也会被这些不知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刺客杀死。
“小姐,你……你醒了。”
跟陆大夫站在角落里的小女儿看到夏清欢下楼,身上还穿娘亲给大姐做的衣服,眼睛亮亮地蹭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夜可把她吓坏了,闯进来这帮气势汹汹地让父亲治病,半夜的时候又闯入那帮专抢女子的恶人。
她被吓醒原本想要找娘,可是娘亲被迷晕了还在睡,而这位睡在大姐未出嫁时闺房里的姑娘身边却有一个凶巴巴的男人守着,她也不敢去,只能到楼下来,最起码爹爹在楼下。
可谁能想到,这帮让镇上闻风丧胆的恶人,几下就被银甲护卫杀死了,把她跟爹爹吓的够呛。
虽然害怕但她心中又隐隐涌起一抹高兴,那个叫陆照的男人去了恶人的老巢,如果把他们全杀了,小镇上就不会再丢姑娘了。
夏清欢看着面前十二三岁,长着一张带着婴儿肥圆脸,显得很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夏清欢,你可以叫我夏姐姐。”
“我叫陆雪,夏姐姐好。”陆雪羞涩的小脸通红,还是鼓起勇气叫了夏清欢一声姐姐。
夏清欢顿时被萌的一脸血,呜呜,在古代呆了这么多年,夏府那些小姐全是人憎狗厌的嚣张模样,好想把这妹妹抱回家养怎么破。
掏了掏身上,原本想掏一样小东西送给面前的小女孩作为见面礼,这一摸才想起身上这衣服都是别人的,她现在完全是一穷二白,只能郁闷地撇撇嘴。
空气中,那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夏清欢皱了皱眉迈步走到那六具尸体旁,蹲下了身。
这六人全是男性,他们的皮肤都很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病态的白,而且他们身体很是瘦小,目测绝不超过一米七。
伤口处流出的血红中泛黑,她闻到的恶心味道就是从伤口处的血液里传来的。
这情形有些像她在师父的一本杂记上看到的描述,可是因为这事有些那啥,师父没有同她讲解过,所以她并不能确定。
“夏姐姐,好可怕,我们到一边去吧。”不知什么时候,陆雪蹭到了夏清欢身边,碰了碰她的衣袖,有些不敢看那些尸体。
夏清欢看到面前的陆雪,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就看到她们面前的黑袍人伤口处爬出来一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虫子。
“合欢蛊,真的是合欢蛊,小雪,快让开。”
夏清欢惊骇地扯着陆雪快速后退,原本她就失血过多的小脸现如今惨白一片,她全身紧绷双眼戒备地盯着那只小虫子。
那只蛊虫钻出尸体,停顿了一下,立刻向陆雪飞去。
它嘴里发出一阵低频的尖利叫声,兴奋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般。
陆雪早已经吓傻了,任由夏清欢拖着她。
夏清欢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轻功快不过合欢蛊飞来的速度,根本就抵挡不了。
如果让这蛊进入身体,女子就会非常想要交欢,比春药药效强多了,想到那画面她就觉得可以去死一死。
几步的距离,合欢蛊已近在咫尺,夏清欢把陆雪推到了一边,她身体一个趔趄,有些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
但下一秒,她的耳边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合欢蛊?”
司璟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夏清欢身边,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肢,一只手抬起用内力包裹住了那只飞来的小虫子。
“很可怕么?”
看到女孩眼中的惊骇,又看了看手中蛊虫黑中泛着点绿的丑陋样子,司璟尘厌恶的双手一握,那只虫子就在他内力之下,化成了粉末。
夏清欢:“……”
不装逼能死么,她好想咬死他怎么破?
不过合欢蛊死了,有这个大魔王在身边,她的确安心不少。
这一放松下来,她才发现全身发软,她不过是想找点吃的,要不要这么折腾她?
可屋里总共有六具尸体,夏清欢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是合欢蛊,而且是变异了的合欢蛊,尸体不能留在这儿,快点把他们烧了。”
夏清欢的师父原本师承医仙谷,只是他太过离经叛道,一个医仙谷的传人,偏偏就喜欢上了蛊毒这种阴邪的东西。
于是乎,她师父被逐出医仙一派。
他就另找了一个山谷研究自己最爱的蛊毒,每研制出一种新毒,他便偷偷下到别人身上,让人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后来便有了一个鬼毒老人的称号。
虽然师父离经叛道,可古人毕竟保守含蓄,师父自然不会跟她一个女孩子讲合欢蛊这一类的东西。
不过夏清欢是二十一世纪的魂,前世也活到了二十,男女之事虽然没有实战过,可也去海棠和粉po18上冲过浪。
所以对于师父私藏起来怕她看到的东西,她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偷看了。
合欢蛊,就是其中之一。
合欢蛊来自苗疆,据说当年苗疆叛乱,一位年轻的将军奉命前去清剿。
这位将军不过二十五六岁,长的风流倜傥,有玉面将军之称。
苗疆人并不多,可是山林崎岖又几乎人人懂蛊,到了那里很多士兵莫名的死了或者互相残杀,这一仗打的万分艰难损失惨重。
后来玉面将军的军师就出了一个主意,用火烧。
苗疆的房屋几乎都是木制的,等到夜里浇上火油,哪怕是蛊,也会被烧的一干二净。
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玉面将军带人前去查看时,所到之处,已经尽数化为了灰烬。
可他们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就是部落首领的女儿。
在大军包围之前,她刚好离家在外地购买草药,逃过了一劫。
等大军回朝时,她摒弃掉了苗族的服饰与身上的腾图,用计化做受伤的孤女,被玉面将军救起,带回了将军府。
玉面将军同他的夫人很恩爱,府中连一侍妾也没有。
部落首领的女儿为了报复,便在玉面将军身上下了合欢蛊,雄蛊在玉面将军身上,雌蛊却在她身上。
合欢蛊性淫,传闻最喜食男女交欢时那啥液,雌雄两蛊总是互相牵引不停交欢。
那玉面将军受蛊吸引,纳了部落首领的女儿为妾,渐渐同夫人离了心。
后来,他也死在了同部落首领的女儿交欢正酣时。
据说,那啥都被蛊虫啃食的千疮百孔,变得比太监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