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安出发一个月后,景平江率众抵达金城城外,下令队伍在此扎营。
连日奔波,队伍需要休整,金城地域广,粮草丰富。景平江每次往返都在此停留,对于城内形势也熟悉。
跟副将交代清楚休整事项以及出发时间后,景平江打算带着朱青、顾萧心等人先一步前往肃州城。
金城城内春熙楼客栈雅间内,顾萧心听闻景平江不休息要直接提前去肃州大吃一惊道“为何要先走?你的身子不说养着吧,但是也不能这么奔波啊,有什么事要这么着急的?”
“为国暗杀贪官,为君扫清奸细。”景平江坐在窗边看着黄河滚滚而过,表面平静,内心却也如这河一般波涛汹涌。
顾萧心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好,我就陪你走这一趟,只是等办完事,你得听我的,要不然你家老太太定然是要不愿意的。”
景平江看着外边一言不发。顾萧心自顾自的吃着金城的菜肴。包厢内此刻寂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滚滚涛声。
顾萧心满嘴鱼肉嘟嘟囔囔的“提前回去住哪啊?肯定不能住你府里。”
“望秋别苑。”景平江喝了口茶,皱眉问道“你给我泡的什么茶?”
“莲心茶啊,你连日赶路,心火太旺,败败火。”顾萧心说着又饮了一口桃花醉。
景平江看着眼前这人又吃又喝的,气更不打一处来,自己一路上被管束的酒也不让喝,油腻也不让吃,恨不得直接将他关进洛阳少林寺做和尚。
顾萧心饮完酒也不管景平江一脸的不悦,接着说道“望秋别苑不就在常春别苑边上?离锦绣阁那地方那么近?你不是向来不喜欢那里吗?”
景平江虽不喜这莲心味道,但还是一饮而尽。
“此次本就是低调进城,谁也不知道住在那里的是我。锦绣阁也不必通知,必要的时候我会直接通知景春前来见我。”
长安城,未央宫内。
“太子殿下,景将军已经带着人马到了金城。”兵部尚书张佑宁跪在殿前汇报“目前已经驻扎在金城城外,按照景将军习惯,定然会在此休整一阵儿。”
太子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搂着自己的新宠宁儿,睥睨这阶下的臣子们“好,那就安排咱们的人动手吧,在他回去之前,安排咱们的人赶紧清理肃州,一定要把确保河西的兵权,握在我手里。”
太子师兼本朝宰相大人,上官鸿站在台下首位,悠悠开口道“新上任的河西节度使已经在路上了。”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太子,露出不易察觉的一抹微笑“不知太子殿下想如何处理现任河西节度使王进华?”
“太傅您看着办吧”太子吃着宁贵人递过来的葡萄毫不在意的说着。
上官鸿开口道:“那就随意给他个罪名,贬黜成一个府衙的文书吧。过段日子,直接处理掉就行”
太子听着这些政务早就觉得厌烦疲倦,匆匆定下后“行,就听太傅之言吧。”拉着宁贵人走进了内殿“太傅退下吧,本宫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几位大臣跪在大殿上叩首。
缓步出门,上官鸿转身跟身边的小太监耳语几句,小太监离开后,上官鸿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
“今日怎么这么久?”一道妖娆女声从车驾内传来。
刚迈步上车的上官鸿震惊道:“皇后娘娘,怎可如此!”
“如何?我日日守着那瘫在床上的老皇帝,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说着,皇后便娇柔的拉过上官鸿的腰带将他拽到自己的身侧坐下
“让马车走吧,今晚...我就随你回去。”
上官鸿看着身边这人,无奈又宠溺的笑道:“好好,我对你何曾说过一个不字”探出头对属下说道:“驾车吧,去郊外别院。”
随着车马动起来,缓缓驶入了街市中。杜皇后轻轻依靠在上官鸿的肩膀上,两人无言,却心意相通。
直至出了长安城,杜皇后才说道:“我是真的有些想你了。”说着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身边这男人,伸手抚摸上了此人略显苍老的面庞。
上官鸿握住杜皇后的手握了握说道:“月娥,我知你心意,只是...”
话未说完,上官鸿有些干裂的双唇就被杜皇后的红唇堵住,杜皇后咬着上官鸿的嘴唇哑声说:“别说了。”马车帘动,车马轻摇,唇齿厮磨之间,时间仿佛静止。
半个时辰后,车马载着二人来到郊外别院,赶马的小厮红着脸轻声说:“大人,到了。”
杜皇后理了理有些松散的云鬓,戴上兜帽。上官鸿先行下车,后又扶着杜皇后下了马车,走进了别院。
二人未曾停留便直接进了内堂。
上官鸿早已没了在朝堂上衣冠楚楚,大义凛然的样子。眼冒精光,上下齐手的将杜皇后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
杜皇后也早已迫不及待,双颈交缠,温香鸳被,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一国之母的风范。
两人一番云雨初歇,香汗淋漓。杜皇后微喘着开口道:“老皇帝那边你如何打算的?”
上官鸿用手指玩弄着杜皇后的头发说着:“他还得再活些时日,我得把景舟那个匹夫的兵权收到手中,否则如何护得住你?”
“好,这些事都听你的,只不过,这皇位定要是我皇儿的。”杜皇后靠在枕头上背对着上官鸿低声说着。
上官鸿脸色微变,“我会好好辅佐太子的,放心吧。”搂过杜皇后又开口道:“今夜你留下吧,我得回府,明日派人送你入宫。”
“嗯”杜皇后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她有些累了。
不是今天累,而是自从十五岁听从上官鸿的安排进宫后她就日日如履薄冰。一步步爬上了皇后的位置,又一步步把皇上困在床榻上,让皇帝身体虚空,再不能打理朝政,又让上官鸿和太子掌权。
十五年来,她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只为了眼前这男人。她抬眼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上官鸿,靠在他胸口,抬手轻抚过上官鸿的眉眼。
未发一言。她只知道,她信他,从始至终都信。
就如同那日梨花树下,微风吹动花瓣掉落在自己青黑的发上,他轻轻抚掉落花,拥抱着她说“月娥,我上官鸿这一世绝不负你。”
次日凌晨,杜皇后回宫,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她来到皇帝身边,亲自给床榻上的天子擦脸喂水,就连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都时不时的感叹,皇后对皇上的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