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是当朝太子的母妃。
当今皇帝有三个已经成年了的皇子,分别是太子慕容祈,三皇子慕容珩,五皇子慕容聿。
当然,提及皇宫,就少不了那些明里暗里争夺皇位的事情。
安默儿一时来了兴趣,小声问秦牧道:“无影堂的势力遍布雍和,那皇宫里面有没有无影堂的眼线?”
秦牧闻言神情冷肃,骑马跟在马车边上,从车窗对安默儿道:“公子经营无影堂多年,皇宫当然也有公子的眼线,不过公子并不太关心朝堂之事。”
安默儿闻言一笑。
慕容景是个多么完美的男人啊,无心权势,是王府公子,本可衣食无忧一辈子,却却愿意上战场为国尽忠。
“现在朝堂上大体的局势是这样的,太子党势重,三皇子和五皇子身后也各有支持之人,不过三皇子心机深沉,暗地里拉拢了许多支持他的人,用公子的话来说,若是爆发了夺位之争,以聪明才智来看,三皇子也许更胜一筹。”秦牧总结了一句。
安默儿听完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
什么夺位之争,再怎么样,也波及不到她和慕容景。
她这个人除了钱,也没什么追求。关键是现在她不缺钱,若是可以,她只想今后安安稳稳和慕容景过一辈子。
秦牧跨上了马背,跟着安默儿的马车继续前行。
刘嬷嬷家在东郊外的梨树村,距离城中有五十多里。
又因为安默儿怀孕的原因,秦牧让车夫慢行。
等到梨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地方果真村如其名,刚刚进村,便有大片刚刚冒出新芽的梨树映入眼帘。
一眼望去,便能够预想到再过个把月后梨树开满整个村子的盛景。唯一不足的是,村子里比城中要冷一些。
下了马车,安默儿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转头问刚刚从马背上跳下来的秦牧:“你冷不冷?我另外带了一件披风,你可以披上。”
秦牧闻言一怔,看着安默儿微红的脸蛋,心中暖意横生,摇头道:“多谢林公子,属下一点都不冷。”
就算是冷,被这样关心一下,也感觉不到冷了。
他心想,难怪公子会喜欢上安默儿,除却长相,安默儿是自己见过的最平易近人从不低看下人或者地位低下之人的女子。
安默儿笑了笑,沿着进村的路往前,找了赶着牛从山地回家的农夫问路。
农夫听说安默儿和秦牧要找刘嬷嬷,好奇问:“你们找那个疯女人做什么?”
“疯女人?”安默儿和秦牧一下就愣住了,“你是说,刘蓉疯了?怎么可能?她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蓉是无影堂打听到的刘嬷嬷的名字。
农夫嘁了一声,笑道:“你们有所不知,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她有疯病的,因为她不常发作。”
安默儿拧眉看了秦牧一眼,农民走了,她道:“难怪你们没有打听出刘嬷嬷疯了的事情。”
“是属下办事不力……”秦牧立刻低头认错。
安默儿哭笑不得道:“我又没有怪你,你道什么歉?咱们快去刘嬷嬷家里吧。”
两人很快到了刘嬷嬷家的茅草屋前。
秦牧上前准备敲门,屋内就传来一阵男子的咆哮声:“你怎么又来了?这米都是生的,怎么吃?”
一听便知道发出声音的主人非常生气。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碗碟破碎的声音。
秦牧赶紧用力敲了敲门,朝里面大喊了两声。
咆哮声和其他声音停了,片刻后,一个五十多岁脸很黑的男人来开了门。
男人是刘嬷嬷的丈夫王贺。他打量了安默儿和秦牧一眼,见安默儿穿着不凡,披着黑色披风,头上戴着兜帽,脚下全是黄泥,而秦牧穿着黑色的上等保暖服饰,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神情严肃,王贺立刻面露警惕,问:“你们是什么人?”
安默儿连忙解释:“大伯,请问这里是刘嬷嬷家吗?”
王贺听到刘嬷嬷三个字,杂乱的眉头拧得更深,问:“你们找刘嬷嬷有什么事?”
“我娘和刘嬷嬷以前一起在城中安家做过事,两人相识,最近我娘去世了,心里念着刘嬷嬷,托我来看看她的近况。”安默儿一向撒谎撒得很真诚。
王贺闻言顿时打消了警惕之心,打开门让两人进屋去了。
等到了正屋中,安默儿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坐在地上,地上满是湿哒哒的生米,其中还拌着一些红色的干辣椒,旁边摔碎了两个大碗。
女人正用手将脏了的米从地上捧起来放到自己的衣摆中兜着。
安默儿诧异不已,抬头看向沉着脸的王贺。
王贺道:“她是我媳妇,也就是你们要找的刘嬷嬷,疯了五六年了,经常不干人事,把粮食弄成这样,不知道浪费了多少!”
他余怒未消,但并没有对刘嬷嬷拳打脚踢,而是板着脸去将地面收拾干净,拉着刘嬷嬷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人再出来的时候,刘嬷嬷看起来整洁了许多,但是她坐到了凳子上,呆呆地看着门口发呆,一言不发。
安默儿脑海中找不到一丁点关于刘嬷嬷的记忆,她开口尝试着唤道:“嬷嬷,你还记得我吗?”
刘嬷嬷听到了安默儿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什么物件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片刻又扭回了头,安安静静地坐着,这样看起来,还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安默儿又试探着唤了刘嬷嬷几声,刘嬷嬷依旧不为所动。
王贺在一旁开口,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她五年前还好好的,不知怎的,这几年越来越疯,经常这样发呆坐着,让她做饭洗衣服都做不好,当初我跟她搭伙儿过日子,还期盼着我老了能和她彼此照顾,没想到这才五十来岁,我就要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了。”
语气中很多埋怨,也很多无奈。
安默儿问:“你们没有孩子吗?”
“哪有什么孩子?我们搭伙的时候,都是四十岁的人了,哪还能生孩子?”王贺道。
安默儿摸了摸鼻子。
想了想,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嬷嬷从前在安家,曾经照顾过一个小姑娘?”
“这个我知道,她跟我说过。”王贺点头,“她说那小姑娘是她原来的主子的孩子,很可怜,身世也不同凡响。”
“身世?”
安默儿和秦牧顿时眼前一亮,好像抓到了什么希望之光。
“那女孩的身世为什么不同反响?”安默儿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