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府旧宅中的一处,开启了买卖模式。
第五子林明码标价,“一个两百钱,不讲价。量大也是一个两百钱。”
何捷喜欢老虎,选了一个威风的虎头和一个虎爪护身符。何安喜欢兔子,选了一个可爱的兔子护身符。
庞小白也跟着凑热闹,“这个鸳鸯好看。林哥儿,你还是听了我的主意。不错,这一对儿我要了。”
房顶上,一片瓦片掉落了,砸到地面,碎成了四瓣。
“噼噼啪啪!”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白衣少年翩翩落地,“我来的正是时候。”
白衣少年展开折扇,不忘风度,两缕发丝在折扇的风力下飘来飘去。
庞小白收好鸳鸯护身符,“林哥儿,回去给你钱。这位刑七公子,你真的很刑。未经主人家允许,擅自闯入,视为做贼。信不信我将你押送衙门?”
白衣少年姓刑,名颖,还未取字,家中排行第七。
邢颖咂舌道:“庞小白,你刚才对那两个不速之客不是这么说的,并没有说押送衙门。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去衙门见官!他们身穿黑衣,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这才是贼!”
庞小白抬起下巴,“我自有判断,不用你来教我。刑七,你不怕七窍流血?不怕死的?”
邢颖步伐稳健,走到临时摊位前,“当然怕了。这不是听说有护身符卖,我才现身,想买上一个两个辟邪。”
邢颖蹲下,挑了起来,“就一对鸳鸯吗?没有鸳鸯了?”
第五子林回道:“只有一对。这位刑七公子,可以选其他样式。”
何捷和何安还没掏钱。两人互相使眼色。
何捷道:“你不是想当姐姐吗?现在给你机会,付钱。”
何安道:“你是哥哥,给妹妹买一个护身符理所应当。付钱!”
第五子林听后,眼睛紧紧盯着两人,生怕两人跑了不付钱。
何捷感觉到了鄙视的目光,扭头一看,在场的五个男子都盯着他。
何捷承受不住压力,心痛的掏钱,“这是我的最后一点积蓄了。安妹,以后不准窜上作乱了。”
第五子林收到钱,赶紧放入荷包。早上听闻喜鹊叫,预示财运好好好。
庞小白看着第五子林财迷样,哭笑不得。
明明可以狮子大开口,却只要五十钱。现在一个护身符翻倍卖了,就这么开心。庞小白不明白第五子林的想法。
邢颖买了一对儿小猫的护身符,一个挂在腰间,一个放在荷包中。
邢颖对着墙头喊道:“上面的兄弟,下来买一个护身符吧,辟邪驱鬼。两百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要是女鬼招来了,就晚了。命没了,有钱也花不了。还是保命重要。”
庞小白心道:怎么还有不速之客?这没完没了了吧?事不过三。
一个男子悦耳的声音传来:“我下来,不会被庞公子当成贼人,押送衙门吗?”
庞小白回道:“兄弟放心。我刚才就是吓刑七的。宅中没有值钱的物品。毛贼来了也是空手而归。”
一个红衣男子下来了,剑眉星目,炯炯有神,丰神俊朗,奈何做贼!
庞小白认出来了,“李三,你怎么也来凑热闹?还穿着……如此骚包的衣裳!”
李三,本名李汶凡,家中排行第三,喜欢穿鲜艳的衣裳。
李汶凡道:“小白,我四弟也来了,需要一把梯子才能下来。家中有梯子吗?”
庞小白无奈了,“胡伯,去拿梯子过来。好让李四公子下来。”
李四,本名李汶辰,家中排行第四,和李汶凡是堂兄弟。
李汶辰下来了,“三哥,我不该跟你来凑热闹。现在腿还是软的。”
庞小白看着面前的客人,一对兄妹,一个刑七,一对李家兄弟,真是热闹。
庞小白道:“你们真的不怕死吗?一个个扎堆来的?”
李汶凡道:“没亲眼看到水井古怪之处,总觉得心痒难耐。所以挑了一个白天过来。没想到白天也这么诡异。”
李汶辰附和道:“是啊。刚才真是吓死人了。那个小兄弟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大师,我也要买护身符。”
李汶辰挑来拣去,选了两个虎头护身符,和李汶凡一人一个,挂在腰间。
第五子林道:“白哥,要解决水井,需要知道这块地的前身,追溯源头。”
庞小白点头道:“我刚才去祠堂上香时,询问过列祖列宗。这个院子是后来扩建的,原来的主人家是拿来开酒肆的。酒肆经营不善,入不敷出,东家就卖了酒肆,连带这块地一起。”
李汶凡道:“小白,原东家不止在此处经营酒肆,明面上是酒肆,暗地里是赌坊和放债。我听祖父提起过,这处地下挖空了,建了地下赌坊。”
“这个地下赌坊开了不到三年,东家得罪了大人物,全部家财投了进去,才保全了一家性命。这里也被转卖出去了。对外宣称经营不善。”
庞小白第一次听闻,“我祖父知道这事吗?”
李汶凡道:“这就不知道了。当初转卖时,想买的人有好几家。庞家出价最高。翻建后,地下已经填平了。”
刑七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地下赌坊埋着欠债不还的赌鬼?这口井刚好打到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彭乐摇头道:“刑七公子,打井之时没有发现白骨。每日打上来的泥土瓦石,都是正常的。水井有三丈深,已经超过了地下赌坊的深度。”
刑七道:“那就还要往前追溯。”
胡果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少爷,百年前,叛贼作乱,围攻连山县。连山县封城苦守,等待支援。但,城内的奸细与城外的叛贼里应外合,致使连山县城门大开。”
“叛贼屠城三日,城中死伤无数。当时埋了很多人。据传有一处千人坑就在城内。千人坑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水塘,被填平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记载,时间过去这么多年,鲜为人知。”
庞小白不可置信道:“难道……不会吧……这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