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贵宾们,本次拍卖会的主办者向各位致意。\"就在这一刻,房间中央那位打扮精致的老者深深鞠躬后退去,立即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紧接着,两道身影的出现,令全场轰动起来。别墅内外的装饰同样奢华。桃花心木制成的护栏与拱门透着自然质感,复杂的水晶吊灯,明亮到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以及满目珍贵的艺术挂画——这本身就是一件华贵的艺术作品。于是,客人们大都在老者致辞之前或享用美食,或在各处休憩、参观。
然而刚才,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向主会场走去。只有初次参加黑市拍卖会的新人才会不了解高潮何时来临——就在晚上7点15分这一刻。
管家谦逊鞠躬后退出舞台,随之出现的两人成功转移了观众们的注意力。走在前方的那个,一身紫红西装,大腹便便,除了头顶的脱发引人注目,还有着狡猾的笑容和油腻的脸膛——此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就是鲁巴彻的会长,马尔科尼。
马尔科尼面对台下各行各业的巨头权贵,露出了迎合的笑容并热情地打招呼。但没有人注意他——他只是一个引路人,真正的焦点在他背后的那个人。
马尔科尼显然了解这一点,见此人登上舞台,明智地收起笑容,退居其后。这位中年人拥有典型的贵族发型,精心修剪的胡须,四旬之年仍保持着均衡的身材,从上到下洋溢着优雅的气场。更不能忽略他在城中的权势和影响力——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
\"各位嘉宾......你们好。\"中年人登台,只一句话,便引起了下方热烈的讨论,有些人为此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或掌控者。
哈鲁特曼能让他们中有这样反应,可见其影响力之深。\"这人就是哈鲁特曼吗?呵,比起麦克道尔市长,的确多了份威严......\"哈利加心无涟漪地抿一口杯中的红酒,\"但我是见过‘铁血宰相’的人,这种威严是表面装出来的,与宰相那吞天噬地般的气势相去甚远。\"
\"我也是这样认为......他甚至不及艾希莉娅女王。\"莱维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巧合的是,这两个面具之人见识过大陆首屈一指的权势者,哈鲁特曼这份刻意制造的震慑感根本不值一提。
\"等等再说吧......虽买不起,但鉴赏那些艺术品也值得,对吧?\"哈利加望着礼节性的尴尬又不失体面的马尔科尼,低声对身旁的莱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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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古怪呢......\"正当拍卖会渐入高潮时,加尔西亚来回巡查这座大宅多次,却什么也未曾发现,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我还以为他们会有所行动......\"
\"即便黑月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不敢对哈尔特曼议长失礼吧。\"帮派成员冷冷一笑,毕竟在克洛塞贝尔,哈尔特曼两面逢源,共和派与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蠢货,别小瞧他们。不说‘银’了,曹也是个极具才智的角色。忽视这种对手,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加尔西亚责声道,心中的话语虽未曾出口,但‘黑月’早就有意向摆脱政界羁绊独自行事,现在,对于‘黑月’来说,哈尔特曼议长或许只不过是一个颇具挑战性的对手而已。一旦有机会,他们必定会给‘卢巴赫’与哈尔特曼带来不小的困扰。
“是……”身为黑手党成员,众人对加尔西亚这位退役老兵心存敬畏。见他面色严峻,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言语。
“可这个拍卖会,总觉着有什么微妙的变数……”加尔西亚并不关心手下们的反应,而是独自沉思,“除了‘黑月’,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在暗处悄然谋划……”
会是谁呢?他那已被时间淡化的军人锐气又复燃起来。
是他莫非是中国城那位传言不朽的超级杀手?抑或是莫名插足克洛斯贝尔的‘战神之子’?或者,还有其他人?
“……”同一时刻,一抹灰银色身影如魅影掠过加尔西亚等人头上,目标直指存储拍卖品的仓库。
“哎呀,就要开场了吗?想到这儿便有些振奋呢……”远离人声鼎沸之处,除了希里加与雷卫,还有位装扮成熟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古怪双髻的钻头发型令人生畏,却也因她显赫的身份无人敢妄加评判,就连漠视哈尔特曼议长也不敢。她是玛丽亚贝尔·克罗斯,克洛斯贝尔国际银行行长的女儿,名副其实的大陆最富家族千金。
不过,她脸上快意中掺杂的狂热显然与即将展开的拍卖会无关,她的兴奋来源于别处。
“那边的两人……呵呵,想必无碍吧。”早已注意到莱维和希里加的玛丽亚贝尔始终对二人保持着好奇,而这份好奇并非轻视,因为那份力量着实令人心悸。
“只是……无论你们有何打算……最好别挡我们的克洛斯贝尔家的路……”玛丽亚贝尔唇角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弧度。
“……?”察觉到敌意注视的希里加转头朝向玛丽亚贝尔。
“似乎有人刚刚注意我们?”看向大厅对角的空桌,希里加眉宇紧锁。
“不奇怪,毕竟不像那些人竭力迎合哈尔特曼,还戴面具避人群,别人看几眼也很正常。”尽管雷卫并未感到异样,但他并不担忧,“咱们又不曾主动招惹。”
“没错……可刚才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自继承龙族之力后,希里加对具有特殊意味的窥视格外敏感,就像那天他能轻易洞察到共和国顶级暗杀者‘银’一般。
然而这次的对手在他察觉到时已悄然而去,混入了人流之中,手段或许远超‘银’?
即便如此,希里加并未过多忧虑。相比此事,他对雷卫欲言又止的神色更感兴趣。
“这次拍卖会恐怕没表面那么简单……”雷卫眯起了眼,会场的动静已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位随‘铁血宰相’现身的红发官员与‘泰斗流’的‘赤燕红儿’似乎在密谋什么,或许两大国间的隐秘协议亟需商定……”